“皇、皇姐？”
郁流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计划，僵硬地站在那里，在一群起身行礼的人中格格不入。
皇后看着表情异样的郁流慧，眸中闪过几分冷笑。
她早知道郁流慧心思不纯，天家亲情淡薄，她们不是一母所出，从小就接触不多，哪来的亲厚感情？
“四公主怎么不向殿下行礼？”
郁昙没说话，素铃率先发作了。
郁流慧注意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后迅速回神，“参见皇姐，皇姐万安。”
郁昙这才抬手示意众人起来：“免礼。皇妹和我的感情亲厚，平日里就不讲究这些虚礼，估计也是一时忘了。”
素铃小声抱怨：“平日不注意也就算了，外人面前，这样岂不是不知礼数？”
郁昙装模作样地皱眉训斥：“不可多言。”
郁流慧尴尬地看着这对主仆一唱一和，替自己解释道。
“臣妹只是见到皇姐来了太过高兴，所以才会一时失态，还请皇姐不要计较。”
“怎会，这一年来我因为腿伤被困在宫中，全靠皇妹给我讲些趣事呢。”
郁流慧心虚地点点头，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下。
倒是皇后眸色微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听你皇妹说，今早上你因为素铃毁了你的衣裳而惩罚了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是宫斗老手了，一开口就直奔重点，让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这件事上。
郁昙微讶：“我何时说要惩罚素铃了？”
郁流慧顿时头皮发麻，她今天从长乐宫离开之后就回宫为晚宴做准备了，根本没有再派人打探长乐宫的消息。
因为在她看来，素铃的死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毕竟她之前也用同样的手段杀了几个跟在郁昙身边的老人，没道理郁昙会突然变聪明啊？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郁昙很不一样，一点也没有平常喜怒无常的感觉了。
“因为当时皇姐的脸色不太好，所以臣妹可能误会了皇姐的意思……”
郁流慧慌忙解释，却被素铃打断。
“启禀娘娘，多亏殿下英明，看出来奴婢是冤枉的，衣服是被奸人所毁，所以并没有责罚奴婢。”
“而且殿下一向宅心仁厚，就算真是奴婢不小心弄坏的，想必殿下也只会小惩大诫，四公主殿下不用为奴婢担心。”
素铃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就连郁昙和皇后都沉默了。
郁昙忍不住瞥了眼素铃严肃正经的小脸，素铃递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虽然没想明白那么多弯弯绕绕，但她好歹也是在宫里长大的，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还是懂的。
皇后：“……本宫的昙儿一向心慈。”
“话说回来，有人竟敢恶意毁掉昙儿的衣服，想来这人在宫中地位也不低，一个小小宫人肯定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这话一出来，几位后妃都有些慌张地互相对视。
“或许真是哪个宫人粗心大意弄坏了呢，一件衣服而已，再给公主多添置几件就是了。”
气氛尴尬之际，有人笑着出来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