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脸上火辣辣地疼,但也不敢出声,捂着嘴跪下。
“奴婢知错,求殿下息怒。”
“让你做那么点小事竟然都没做好,你还有脸求饶?你知不知道本公主这几个月的心血都被你给毁了!”
郁流慧压低声音怒骂阿春,若不是担心声音太大将人给招来,她真是要好好发泄一通。
平日里她责罚奴才都是打在衣服遮住的地方,不会让被人发现。今天实在是气糊涂了,才会无所顾忌地给了阿春一巴掌。
“奴婢也不知道三殿下为什么没有责罚素铃,按理说三殿下不可能发现是咱们的人干的啊。”
阿春委屈地回话,郁流慧听到这话倒是冷静下来,她越想越觉得郁昙的那个笑不对劲。
“未必就不可能,否则她刚刚为什么要针对本公主?”
郁流慧自认为这一年来在郁昙面前的伪装没有漏出过马脚,郁昙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一直将她当做可以依赖的姐妹。
郁昙不允许别人进长乐宫探望,唯独她来去自如。
郁流慧越想越觉得是郁昙通过那件衣服知道了点什么,所以才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
“这件事后面要怎么处理你应该明白,否则你就等着拿你和你家人的命一起为本宫的前程陪葬。”
郁流慧表情平静而眼神阴狠,阿春慌张地点头,她是跟了郁流慧七八年的老人了,知道郁流慧的心狠从来不是开玩笑的。
……
赏灯的时候,年轻人大都散开,各自结伴游玩。
郁昙在京中已经无甚好友,所以她便打算借口乏了直接回宫。只是走到一半,发现一个女子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
是曹锦绣,那个郁流慧口中那个“耻与继续和原主结交,又寻了新的好友”的手帕交。
曹锦绣出身书香世家,父亲又是在朝的礼部尚书,对她的教导一直十分严格。
只不过曹锦绣似乎从小就浑身反骨,对诗书一事几乎一窍不通,唯独特别喜欢骑射。
早些年京中青年才俊的诗会都会邀请曹锦绣去参加,只不过自从她做出几首让人笑掉大牙的诗作之后,便再也没有人邀请她去了。
不过曹锦绣本也不喜欢这种事,所以乐得自在,每天缠着兄长带她去骑马。
而原主的祖父是鼎鼎有名的武将,只不过原主天生体弱,又养在深宫里,没有习得半分武术。反倒成了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样两个好像生错了家庭的人,却又因为缘分而成了好友。
“不是说四公主是你最亲近的姐妹吗,那你还故意弹琴的时候出岔子?”
曹锦绣抱臂看着这个昔日好友,语气又凶又别扭。
她的目光从郁昙的腿上划过一瞬,又立即离开,生怕郁昙发现。
这是曹锦绣在听说郁昙受伤后第一次见到她,既担心自己的目光刺伤郁昙的自尊心,又埋怨郁昙竟然那么干脆就和她断了联系。
郁昙察觉到曹锦绣似乎还在关心她,不像是绝交了的人。不过也是,郁流慧说的话本来就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