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竹被言礼提起,连忙收起了眸中复杂的神色,转为笑意。
“哪里,我倒是觉得言哥哥和殿下感情真好,让人羡慕得很呢。”
周锦竹倒是没有多相信郁昙的话,女子的嘴惯会哄人,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更何况郁昙身为太女,若不出问题,那便是未来的女皇。
有见过哪个女皇后宫只有一位凤后的吗?
当朝女皇算得上是个长情之人,待凤后数十年如一日的好,还不是也纳了三宫六院?
所以郁昙的话啊,听听高兴一下就行了,不能当真的。言礼好歹也是世家子弟,竟然如此天真。
周锦竹哪知道,言礼自然不是天真。只是情到深处的时候,就算看到眼前就是万丈悬崖,被人哄一哄,也能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言礼从前也不觉得自己是会被感情困住的人,可缘分使然,他还未抗拒便已泥足深陷。
“说起来,我今天穿的这青色衣衫,从前常见言哥哥穿呢。”
周锦竹引开话题:“言哥哥穿青色衣衫清雅若竹,我穿,倒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不如言哥哥好看。”
周锦竹句句不离言礼,但眼睛却始终盯着郁昙,里面还带着期待的神色。
显然,是希望郁昙能够评价一番两人谁穿青色更好看。
周锦竹知道自己貌不如言礼,但女子有时候并没有那么在意这个。除了脸,还须得知情识趣、温柔解语,那才叫真正的好呢。
他注意过言礼,虽然生得眼波柔和,自带几分温润,但性格却并非如此。那双凤眸很少带笑,隐隐藏着清冷疏离,让人不好靠近。
他和言礼性格不同,郁昙娶了言礼为正夫,说不定能瞧上他,让他当个侧夫呢。
言礼心中一紧,他并不笨,而且在郁昙的事情上格外敏感,自然听出了周锦竹的言外之意。
难怪,难怪这周锦竹陪他坐在这里这么久,原来是抱了和魏茗澈一样的心思!
郁昙认真地看了看周锦竹,周锦竹羞涩地捏住手帕,一副小男儿情态。
“嗯,方才粗略一看没有阿礼好看,如今仔细一看,确实不如阿礼好看。”
周锦竹捏着手帕的动作顿时僵住,有些不可置信,郁昙竟然对一个送上门的对她有好感的男子这么出言中伤?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不都是应该夸他几句,让他别自卑的吗?!
正如在自己家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中,总是称自己的孩子为犬子,而礼貌性地夸赞别人的孩子。
郁昙怎么不照正常逻辑说话啊,周锦竹尴尬又气恼。
言礼的心骤然放松,忍不住弯了眉眼。
郁昙却还补刀:“果然只有阿礼穿青色最好看,其他人多少有些东施效颦了,你说对吧,周公子?”
这周锦竹上一世是郁希瑶的侧夫,这一世突然调转矛头来接近她,还不知道肚子里藏着什么坏主意呢,郁昙怎么会刻意给周锦竹留面子?
周锦竹原本肚子里想说的话彻底没法说了,面对着郁昙似笑非笑的眸光,还只能憋屈地点头。
“殿下说得极是,是我……自取其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