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旋看着被捆绑结实的贾锦荣说道:“锦荣兄,你这些话为什么不早对我说呢?若是你早日提及我大哥,或许我对你的事业还能帮助一二,现在事已至此,只怕一切都已经晚了。”
贾锦荣见曹旋没有明确拒绝他的意见,觉得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赶紧说道:“辅同兄,不瞒你说,当时是我太狭隘了,被我爷爷一直灌输的仇恨给蒙蔽了双眼,我当时只想着要找你们兄弟报仇,没有想过把你也拉进来建立统一战线,共谋大业。是我目光短浅,愚不可及。不过现在辅同兄加入进来,还为时不晚,我们在徐家大院建立基地的事神不知鬼不觉,你我二人和三叔一起合作,在城内再制造几起混乱,我们伺机攻入县衙,把县衙内首脑击毙,只要我们举起大旗,城内很快就会有各方势力前来投奔,等驻守的军队反应过来时,曹团长的大军早已杀到,他们收尾不能相接,我们大事必成,那时,你们兄弟聚首,党国必将论功行赏,曹团长手握兵权镇守一方,辅同兄署领中都县警队,维护地方治安,何不快哉。”贾锦荣绝对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只有道出实情才能显示出自己的虚怀若谷,一片真心,只有最真实的语言才能让曹旋破防,打动他接纳自己的意见。临了,他还没忘记给曹旋展现一下美好的愿景。
抛开贾家和曹家的恩怨,贾锦荣这话说得不能说没有道理,当下局面,二人合作,曹、贾、徐三家共赢,若是有一方处理不当,局面势必更加棘手。要不是曹旋憎恨于贾锦荣的虚伪狡诈,把自己逼得受尽磨难,几乎就被他说动了。
曹旋沉思了片刻说道:“锦荣兄,你这番话开诚布公,毫无隐瞒,足见你对我是真心邀约,另外你对当下情势的分析也不无道理,此事事关重大,你容我考虑一下。另外我尚有一事不明,还往锦荣兄继续实言以告。”
贾锦荣看自己的话对曹旋有些触动,曹旋语气变软,开始摇摆起来,心中窃喜,当即说道:“辅同兄尽管问来,既然我意欲和辅同兄携手合作,所有事务概不隐瞒,凡是我知道的定当据实相告。”
曹旋说道:“适才锦荣兄和淑婉辩及徐家被人骗走一万大洋之事,我听了个大概,觉得此事颇有蹊跷,莫不是锦荣兄从中做了手脚?”曹旋说完,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贾锦荣。
贾锦荣抬头看去,正好和曹旋的目光相接,二人四目相对,贾锦荣尴尬的咳了两下,借以掩饰自己的慌乱,他的脑子在快速的转动着,合计此事内情该不该说出来,可是看着曹旋犀利的眼神,知道他既然这样来问,说明他已经掌握了几分情况,若是隐瞒推诿,只怕会惹恼了他,让他认为自己所言皆是权宜之计,刚刚动摇起来的思想再又收了回去,只好一咬牙,硬着头皮说出了实情。
中都城内粮行被“鹞子”派人纵火焚毁后,贾锦荣马上就想出了一出一举两得的连环计。他为了筹措经费,也为了让徐世贤放弃对八路军的幻想,增加对他们的憎恨,彻底倒向自己,和自己建立统一战线,他决定派人假扮八路军去徐世贤家逼捐。
贾锦荣先让军统内的上线把八路军军服和枪械藏在徐世贤村外,然后指挥“鹞子”安排潜伏在城里的特务李野带人分头出城,这些人机动到徐世贤村后换好八路军军装,佩戴好武器,按照计划去徐家大院找徐世贤捐钱。在贾锦荣的精心安排下,一幕真实的政府募捐大戏在徐世贤面前上演了,徐世贤被迫无奈,忍痛拿出一万大洋,令他稍感安慰的是手里还拿着武工部给打下的一张借条,直到后来警察前来搜捕曹旋下落,徐世贤无意间说出政府募捐之事,才被证实,自己被骗了,来逼捐的根本就是骗子,自己手里那张欠条一文不值,只是自己被骗的一个见证,这让徐世贤再次成了一个笑话。
说到最后,贾锦荣一再强调,自己安排人手从徐家骗走一万大洋只是为了让徐世贤早日下定决心和自己一同举事,从徐家骗走的钱他们分文未动,近日就准备派人归还,除此之外,军统还会对徐世贤的深明大义给予奖励。
这个悬案终于水落石出了,果然是贾锦荣捣的鬼,徐世贤听完直气的四肢发抖,自己从贾锦荣第一天来就对他待若上宾,而他却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三番五次挑拨离间自己和曹旋的关系,坑害自己,眼看着自己一家走到今日之地步,都是拜他所赐,当下厉声喝道:“贾锦荣,我徐某人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却把我当傻子般摆布,你到底是何居心?”
贾锦荣赶紧辩道:“三叔,你不要着急,那件事确实是事出有因,我并非有意为之,你的钱一分少不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上峰发电报,让他们给三叔送来两万块大洋,以弥补三叔前番损失。”
徐淑婉对徐世贤说道:“爹,你现在总算明白了吧?你看出他的险恶用心了吧?自从他出现,我们家便开始鸡犬不宁,我们再不能相信他嘴里的鬼话。”
贾锦荣急忙辩解道:“三叔,淑婉姐,你们不要误会,这些都是形势使然,为了党国的统一大业,有时候我们需要做出一些牺牲,可是这些牺牲都是有意义的,中央政府不会忘记我们这些做出贡献之人,解放中都城那一天就是我们得到厚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坚定信念。辅同兄,你不能再犹豫了,所有这些我都对你和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你要早下决心,我们联起手来共同举事,策应城外的曹团长,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贾锦荣没有和徐世贤父女做太多的辩解,他把所有心思都用到了曹旋身上,现在极力要拉拢的人是曹旋,只要曹旋点头,不仅自己性命无虞,徐世贤父女也会重新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曹旋并没有附和徐世贤父女的话,而是继续对贾锦荣说道:“锦荣兄,你除了院子里的这些家丁,外边还有多少人手可供使唤,我们有把握一举攻进县衙吗?”
贾锦荣说道:“平时只有几名情报员和我单线联系,我们已经召集了数百人的队伍,这些人手平时都潜伏在城内和周围的村子里,一旦举事,便可以举旗为令,把他们发动起来,随时调用,随时武装。若是时机成熟,上峰一旦确定举事日期,还会发动周边县市潜伏人员,大家一同发起反击。我们的主要职责是协助军方作战,在他们大举进攻时伺机夺取权力中心,刺杀主要官员,破坏军政设施,动员群众力量,从内部瓦解敌人的斗志。”
曹旋听完默默点了点头,没想到潜伏在城内的军统已经积蓄了如此庞大的力量。
贾锦荣看曹旋迟迟没有明确表态,心中有些急躁起来,继续说道:“辅同兄,你还有什么疑虑吗?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现在马上为你发电,和我的上级取得联系,让他们联系曹团长,你可以用电台直接和曹团长联系,我相信,曹团长一定会支持你和我共同举事的。”
曹旋说道:“你这里还有电台?”
贾锦荣说道:“有,电台就在我的房间里,你先把我放开了,我现在就取来为你发报。”
曹旋听说贾锦荣屋里就有电台,而且可以和哥哥直接联系,当下有些心动,便说道:“你真能联系上我哥哥?”
贾锦荣说道:“这还有假?辅同兄,你在我身边看着,我马上就可以操作。”
曹旋说道:“那我就为你松绑,你帮我联系一下我哥哥。”曹旋说着便欲走到贾锦荣身前为他解开身上的绳索。
袁老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直没有开口的他对曹旋说道:“二哥,这小子诡计多端,你可别再上了他的当,这事你可要仔细斟酌啊?”
曹旋迟疑了一下说道:“老三此言也不无道理。”
贾锦荣听了大急,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骗来的袁老三此时竟坏了自己的好事,眼看着曹旋已经伸过来的手又缩了回去,对曹旋焦急地说道:“辅同兄,要想成大事,必须坚定信念,不能因为他一言你一语干扰了你的正常思路。以你的才智和阅历,这些道理自然比他们看的清楚,我已如此地步,除了和你联手,已经别无他途,我还能有什么坏心思。”
袁老三说道:“你的坏心思我可是早已领教,你现在就是说出花儿来我也不会信你,既然你说电台就在你屋里,你告诉我电台的位置,我找出来,你再给他发电文不迟。”
曹旋见袁老三如是说,也没有反驳,任由袁老三和贾锦荣周旋,贾锦荣拗他不过,只好告诉袁老三电台藏在炕筒子里,让袁老三掀起炕席,搬起一块土坯炕板子,从炕筒里取出一个铁箱,这个铁箱里放着的正是电台。
袁老三从贾锦荣身上找来钥匙,打开铁箱,准备取出电台,电台上赫然放着一把油光铮亮的手枪。袁老三拿起手枪说道:“二哥,你看被我说着了吧,这你要是放开了他,让他自己来取,只怕我们几人就都成了他的枪下之鬼。”
曹旋看着袁老三手里的枪,也心有余悸。贾锦荣倒是不慌不忙地说道:“袁兄,你多虑了,电台里放把手枪是我为了以防不测的,不是针对你们的,我又不知道你们会来我这里,怎么会是因为你们才放枪进去的呢?”袁老三听着贾锦荣的辩解貌似蛮有道理,可又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说不上来。
袁老三把电台从铁箱里拿出来,看着曹旋问道:“二哥,怎么办?要给他松绑让他发电吗?”
曹旋有些犹豫起来,他心里盘算着,若是一旦发电,军统便会得知这里所有的消息,贾锦荣电文里说什么自己几人根本无从得知,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军统就会派人过来增援贾锦荣,那时自己可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曹旋冷静了一下,自己并没有立刻要和哥哥联系的紧要事情,无非也就是让哥哥知道自己的下落,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不要让他牵挂,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徐家大院里发生的这一切都不能向外界透露一点消息,否则这里立刻便会成为八路军和国军关注的焦点,他们会把这里搅个天翻地覆,院里的所有人都会面临灭顶之灾。现在只有把徐家大院变成一座和外界隔绝的孤岛,才能妥善处理徐家大院面临的绝境。
若是自己念及哥哥当年对贾家做下错事,现在放贾锦荣一马,只怕哥哥日后必定会遭到贾锦荣的报复。哥哥在明处不知贾锦荣的底细,贾锦荣在暗处,又靠着军统这座大山,而哥哥是带着部将投诚过去的,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博得高层的信任,稍有不慎,便会着了他的毒手。再说哥哥当年杀他父亲也是为父报仇,是贾太平让自己父亲冤死狱中,哥哥才下了狠手。今天看来,自己一不做二不休,还得送贾锦荣上路。
曹旋刚刚被贾锦荣说动,差点就动了让贾锦荣发电的心思,他哪里知道,自从八路军拦截到贾锦荣发出的一篇电文后,早就展开了对城内电波的监测和侦听,并且他们已经将电波的大概位置确定在县城西南,在这个位置配备了大功率的侦听设备,若是此时贾锦荣启动电台,发出电波,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城内的八路军锁定位置,那时这里定会被包围个水泄不通,休想走脱一人。袁老三无意间的几句话,让曹旋一念之间改变了主意,这才让这里的人侥幸逃脱了一次围剿。
一向自负的贾锦荣根本没有想到装备落后的八路军在一个小小的县城里会配备监测设备,他忘了这里可是当时苏蒙联军司令部的驻地,苏蒙联军在撤退时给八路军留下了不少的无线电设备。他即便此番不被曹旋擒获,再次发电时自己的位置也会被八路军锁定,自己和徐家大院会彻底暴露在八路军的眼皮子底下,他已去日无多。
曹旋看了看贾锦荣期盼的眼神,望着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带人在城门处守候的马平尚无消息传来,曹旋准备安排家丁去城门处询问一下马平那里的情况,只要那边有了结果,便可以对这些人一并处置。
就在此时,只听门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有人一路小跑来到门前,门外守候的家丁把人拦下问道:“干什么的?”
来人说道:“马大哥有要事禀告曹二爷,让我前来报告,赶紧让我进去。”
门外的家丁把来人放了进来,此人进屋后大口喘着粗气说道:“二爷,借一步说话,有急事向您报告。”
曹旋看着他急匆匆的样子,知道事情紧急,赶紧从屋里走了出来,跟着来人走到屋檐下。
来人趴到曹旋耳畔,小声说道:“韩小姐和淑钰小姐从外边回来了,马大哥让我赶紧来请示二爷,该做何处置。”
曹旋问道:“徐淑钰看到马平了吗?”
来人道:“没有,马大哥远远地看到是二位小姐回来了,就躲了起来,让家丁们在门口和她们二人周旋,让我火速来报二爷。”
曹旋说道:“那就好,你赶紧回去,想办法拖住她们二人进村,我这边安排妥当,马上派人出去处置。”
曹旋一听徐淑钰回来了,颇感头痛,若是让她见到这个场景,必定无法处置贾锦荣,这里发生的一切也会从徐淑钰的嘴里传到军统那里。而现在又不能把她直接赶走,那样的话势必引起她的怀疑,不见了贾锦荣日后定会找上门来吵闹,甚至会报警寻人,那样的话事态就愈发严重了。曹旋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心里想着对策。
曹旋看着家丁转身往门外跑去,也赶紧转身进屋,在徐淑婉耳畔低语几句,然后来到徐世贤面前也在他耳畔低语几句,徐世贤父女二人听完曹旋的话,都匆匆起身,相携走出门外。
贾锦荣看着曹旋和徐世贤父女耳语之后,二人便匆匆离去,贾锦荣满腹狐疑,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他有心问问,可是看曹旋说话的样子是不想让他知道,即便自己开口去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也就不再张嘴。
曹旋给徐世贤父女安排完后,接着又对徐达说道:“管家,马上去后院找一间僻静的闲房,我们现在就过去。”徐达不敢怠慢,起身便往后院走去。
曹旋又安排门外的家丁马上把屋内收拾整齐,将房门落锁,派了一个家丁去城门口传话,然后所有人一同撤到后院。
城门口,韩娇正在和熟识的家丁说笑,家丁说眼看着二位小姐进城整整待了一天,大包小包地提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想必是买上了什么好东西,不知二位小姐舍不舍得给小的们赏赐一些,也让小的们沾沾主子们的光。
韩娇告诉他们都是文化人用的笔墨纸砚,你们这些粗人根本用不着,等下次进城时再给你们捎些东西回来。
看门的家丁不依不饶,非得讨要一些东西,说是赏赐几枚大钱也可以。
韩娇硬是不答应,也不着恼,嘻嘻哈哈地在门口和他们斗起嘴来。
徐淑钰看着韩娇和家丁们言语取笑,略感诧异,平时家丁们都颇为规矩,对她们都是恭顺地迎来送往,今天怎么还要上东西了,而且韩娇不但不生气还和他们斗起嘴来,看着韩娇开怀大笑的样子,徐淑钰也不好打断,以为是韩娇今天在城里逛了一天,心情畅快,现在意犹未尽,想和这些家丁们逗趣,只好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一起嬉笑。
眼看着几分钟过去了,韩娇丝毫没有要走的样子,徐淑钰有些不耐烦起来,从兜里摸出两块大洋,对韩娇说道:“娇娇,天气怪冷的,不和他们闹了,这两块大洋给他们,让他们去喝酒暖暖身子,咱们赶紧回家吧。”
韩娇娇笑着说道:“淑钰姐姐,你把钱装起来,他们想要,我就偏不给他们。”
说话间,只见一个家丁偷偷扯了一下和韩娇斗嘴家丁的衣襟,家丁哈哈一笑说道:“还是徐小姐大方,日后需要小的们跑腿的时候我们跑的快着呢,若是韩小姐需要跑腿,那我们就得磨洋工了。小的们不敢和主子们斗嘴了,二位小姐赶紧进去吧,别冻坏了。”说完闪身躲在一边。
徐淑钰听完,也笑着说道:“你们这些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大门口拦着主子们讨要钱物,也不怕我禀明徐老爷打你们板子。不过这大冷天的站在门口也怪辛苦的,说笑几句解解闷倒也让时间过的快些。把钱拿着去买酒。”说完,把手里的两块大洋抛向家丁。
家丁乐呵呵地接到手里,高声说道:“谢二位小姐赏赐,小的们恭送二位小姐。”
韩娇和徐淑钰往徐家大院走去,刚进入大院,徐淑钰便习惯性地来到贾锦荣门前,使他惊讶的是竟然大门紧锁,徐淑钰眉头一皱,对韩娇说道:“娇娇,你看锦荣屋里黑灯瞎火的,门也锁了,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韩娇说道:“或许出门办事去了吧,等下可以去问问徐老爷,或许他知道贾公子去了哪里,我们先回屋吧,不行等下再过来看看。”
徐淑钰叹口气说道:“早上进城的时候我还问他有没有东西要带,他也没告诉我今天要出门啊。”
韩娇取笑说道:“姐姐,别担心了,或许是在和徐老爷谈事情,我们进里边看看再说。你这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就开始魂不守舍了。”
徐淑钰脸色一红,笑笑说道:“哪有啊,我看他不在也就随口问问。”
二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后院自己的卧房走去。
二人走到后院,看徐淑婉的屋里亮着灯,徐淑钰没有回自己的屋,就随同韩娇一同走进了徐淑婉的卧房。
三人寒暄片刻,徐淑钰忍不住问道:“我回来没见到锦荣,这么晚了他也不在屋里,不知道去了哪里?姐姐看到他了没有?”
徐淑婉说道:“下午我看他在院子里召集了几个家丁,不知道有什么事要办,带着人匆匆忙忙地走了,到现在也没见回来。”
徐淑钰心里有些忐忑起来,不知道贾锦荣带着人去干什么了,她虽然不知道贾锦荣的真实身份,可她知道贾锦荣干的事情,也早已知道他所做之事,事关生死,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粉身碎骨。但是为了信仰,为了爱情,徐淑钰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一直默默支持贾锦荣。
徐淑钰见从徐淑婉嘴里问不出什么来,想到贾锦荣整日和徐世贤在一起密谋策划,可能临走的时候会告诉徐世贤实情。她顾不上多想,和徐淑婉、韩娇匆匆作别,便直奔徐世贤中院的卧房而来。
徐世贤把徐淑钰让进屋内,徐淑钰也顾不上和三叔请安问好,焦虑地问道:“三叔,锦荣带人出去干什么去了,你知道吗?”
徐世贤脸色显出愤懑之色,摇头说道:“不知道,他中午出去一趟,下午从外边回来后就召集人手,带着人出去了,我问他去干什么,他也不愿相告,光是说很快就会回来,直到现在都没见他的影子。你看锦荣这孩子,我一直把他视作子侄,处处扶持,他说好了要和我共谋大事,我把徐家的大权都交给了他,他却对我事事隐瞒,不能真心以待,让我寒心呢!”
徐淑钰讪讪地说道:“三叔,你别生气,等他回来,我好好和他说说,让他凡事多请教三叔,不要惹三叔不高兴。”
徐世贤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要不是我心疼侄女,我怎能让一个外人随意摆布,在我徐家大院越俎代庖起来。”
徐淑钰说道:“谢谢三叔对我的关照爱护,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了,我和锦荣都对三叔感恩戴德呢。”
徐世贤说道:“侄女儿,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看着高兴,能帮你们做些什么,我们也心甘情愿。”
徐淑钰看三叔脸色好看了一些,赶紧起身告退。徐世贤也没有挽留,送她出门。
徐淑钰走后,徐世贤仔细琢磨着一路上女儿对他之言,知道自己只有按照曹旋的安排才能带着一家人跳出火坑,此时的自己再无选择的余地,想想自己以前对曹旋的心态,曹旋却能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不禁心中赧然。
徐淑钰独自回到屋里,坐到炕上开始为贾锦荣担心起来,期待着他能尽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