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位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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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美术系来了一个年轻女老师,长得那叫一个天仙下凡。”
“你就吹吧你,那样的美女早被挖去当明星了,至于来这教书?”
“你眼光也太浅了,咱们这好歹是全国前三的京大,来这当教授的能有几个是泛泛之辈?”
“那我也不信这老师能有咱们校花美,都教授了,肯定早就人老珠黄了。”
“你懂什么,纯欲少妇才是yyds,不信你跟我去美院看看去。”
...
路尧向往常那样挎着一个大大的画板来到了美术室,但今天的教室却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这节是国画课,系内选修这门课的人很少,教室内平常也就稀稀拉拉的坐着十几个人。
然而今天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搞得他几度以为自己走错了教室。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刚把画板架上,他的视线就聚焦在了前排的女孩身上。
林系花今天看着有些不对劲啊。
怎么一大早就趴在架子上蔫蔫的?
似乎还吃胖了,体型都比平常大了几圈。
像是想到了什么,路尧眯起了眼,蹑手蹑脚的把画架挪到了女孩身旁,然而趁其不备,直接一个熊扑上去。
“艹你大爷!”
一个清朗浑厚的声音从“女孩”口中溢了出来。
路尧顿时了然的搂住了身下人的脖子,“好呀你,林思阳,我就知道是你,又替你姐姐来上课是吧?”
一只冷白修长的手从女士外套里伸了出来,撩了撩颊边的假发,又将帽檐往上提了提,露出了一双凌厉又带着几分不羁意味的眼睛。
好看是好看,可那眸底泛着的冷光还是让路尧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咋了,你能男扮女装过来摸鱼,我就不能秉持‘正义’揭穿你了?”
林思阳和他们美术系的系花林思夏是双胞胎,两个人长的极像,除了弟弟林思阳个子高点,五官英气点外,几乎没有差别。
林系花在外面做了很多兼职,有时候忙的没办法上课,像这种无关紧要的选修课索性直接让她弟男扮女装过来替她划划水。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们美术系人尽皆知的八卦了。
但林思阳不仅在京大是校草般的存在,甚至还是体院那帮老师的掌中宝,加上脾气也比较臭,私下里也就没人敢议论这件事,明面上也就更没人敢提了。
也就是路尧仗着和他同在校游泳队,交情还不错,才敢三番两次的拿这件事打趣。
果不其然,林思阳也只是拿余光睨了他一眼,随后便又将帽檐压低,继续趴回了架子上。
“别来烦老子,老子要睡觉。”
“又训练了一晚没睡?不是吧,就算世锦赛马上要开始了,你也不用这么拼吧?那既然这样的话,你还替你姐来上课干嘛,不就一节选修课吗?”
“你懂什么?”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再次从外套里传了出来。
路尧一边洗着毛笔一边撇嘴,“是是是,我不懂,你个护姐狂魔。”
说着他又话音一转,“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咱们这个国画课是新开的,第一节老师往往查的都严,你小心着点。”
旁边的男人没了回应,倒是后面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放心吧,这次是个年轻女老师,我都打听过了,刚从隔壁利普莱学院调过来的,据说长的特好看,外面那些人都是过来看她的。”
路尧诧异的往外扫了一眼,“有这么玄乎吗?从利普莱学院过来的?那不是个中外合办的野鸡大学吗?怎么随随便便一个老师都能跑我们学校教书?”
京大可是全世界排名前五十的大学。
他们美院虽然算不上世界一流,可在华国也是数一数二的。
利普莱学院过来的老师,还是个这么年轻的,真的能教出来东西吗?
又一个女生凑了过来,拿着一支刚拆出来的新毛笔便故作深沉道,“路同学,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据我在利普莱的朋友说,这个叫什么白妩的老师,是因为和他们系的其他老师闹了矛盾,差点打起来了,几经辗转这才来京大的。”
一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路尧的八卦之魂瞬间燃起,“打起来了?为啥?”
短发女生瞬间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好像是因为这个老师怀疑她的同事勾引她丈夫,和人在办公室撕起来了。”
“我去,这么牛逼!”
“在办公室就刚啊,这哪是天仙下凡啊,母夜叉还差不多。”
“利普莱那帮人怎么回事,就这样没师德的老师也好意思吹成这样?”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路尧赞同般的点了点头。
照这么说,这个女老师完全是灭绝师太般的存在啊。
亏得外面那帮人还夸她是天仙下凡,真要是天仙,还会担心丈夫被抢?
唏嘘之余,上课铃响了起来,众人便赶紧作鸟兽散,回到了位置上。
只见外面一阵骚动之后,教室门被推开,一道浅色的身影款款走了进来。
路尧坐在最后头,视线本就不好,再加上那些个画架琳琅排列着,就更看不到这个“灭绝师太”的庐山真面目了。
只听见前面几排抽气声阵阵,还伴随着惊叹,就更加的好奇了,遂伸长了脖子窥探着。
不看不要紧,一看当即呼吸凝滞。
这哪是天仙下凡,分明就是实打实的仙女姐姐!
讲台旁站着的女人一袭藕粉色长裙,外面披了件米白色针织长衫,乌发半松着,发尾处绑了条白色的丝带,慵慵懒懒的垂在胸前。
偶有几缕调皮的跳脱了出去,被女人宛若凝霜的指尖挑起,轻缓的别在了耳后。
青丝如瀑,皓腕似玉。
不知怎得,路尧脑袋里突然就蹦出了这八个字。
然而即便是这样优美雅致的词语放在女人的身上都会显得苍白,她实在太美了,气质又十分脱俗,温婉如江南杏花雨,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又淡。
偏偏眉眼间还存着几分少妇般的风情熟韵,只一瞥便惊的他找不到形容词。
许是注意到了他过分刻意的打量,女人抬起了头,温软的眼波落在了他身上,顿时生出了滟滟碎光。
看得路尧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这位同学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曾想,天仙老师的声音也这般好听,像是三月春风细雨,只叫满山头的冬雪都化开。
路尧心下落了一拍,脚一软,跌坐在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