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后,白妩从包里掏出口红对着镜子开始补妆。
苏禹却像是狗皮膏药般又粘了上来,从后面紧紧搂着她的腰不肯放手,还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
“是不是出了这个门,你又要装不认识我?”
“吧嗒”一声,白妩合上了口红盖,眼里的旖旎也消退了下去。
噙着冷光的眸子在这炽白的灯光下越发凉薄,却实打实的勾走了苏禹的心。
哪怕她的唇瓣再红艳,可从中吐出的字眼还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不然呢?”
苏禹恨恨的咬了牙,但心中又升起了一抹异样的感觉。
他算是发现了。
他大概上辈子就是个抖m吧。
“那我能再去你家找你吗?”
“不行。”
白妩转了身,手一抬一落,又将他推开。
人是笑着的,可眼里已经没了半分温度。
“靳廷这个人本就生性多疑,我们三番两次的私会,要是被他发现的话,我可就完了。”
“你就这么离不开他?”
“没办法。”白妩幽然的叹了口气,“我这人从小体弱多病,除了靳廷,没人愿意养这么一娇滴滴的人在家里。”
“我不信。”苏禹两手一抬抱在了胸前,“以你的手段,在哪不是香,非靳廷不可?”
白妩轻笑了声,高跟鞋落地,激起一阵心悸。
“苏少这意思.....是愿意娶我?”
苏禹愣了愣。
白妩却笑的更大声了,手指轻抬点在了他肩上,却又飞快的收回。
“逗你玩的,苏少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别把时间精力都浪费在我身上。”
话音落,她拿起手提包,腰肢袅袅的走出了洗手间。
苏禹盯着她万分迷人的身段,视线忽地就被那些碎钻弄失焦了。
是啊。
他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又有什么资格劝她呢?
...
回到大厅逛了一圈,看着靳廷正和一群西装革履的老总聊的火热,根本没顾得上她时,白妩也就放心了几分。
想来苏禹到底也是顶级豪门出身,又在贯会作秀的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做什么事之前定是都要谨慎再谨慎的。
那些围着靳廷的人估计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视线又转了一圈,却没看到她想找的那个人,于是白妩端了一杯酒开始游离起来。
最后是在外面的露台上发现人的。
夜幕已至,和大厅的纸醉金迷不同,只亮着几盏的露台在暗色里显得格外荒凉。
纪修和只身一人站在玻璃栏杆旁,墨色的长眸落在前方的高楼大厦上映着万家灯火,却显得格外苍寂。
往脖子上喷了点香水、确定没有苏禹身上那腻人的男士香后,白妩这才晃着酒杯走上了前。
纪修和察觉到了动静,却没有回头,只是侧了侧身,仿佛在等着她主动开口。
迎着微凉晚风,白妩停在了他身侧,也循着他的视线往前探去。
“纪助理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待着?不陪着你的靳总了?”
“夫人难道不是更应该陪在靳总的身边吗?”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嗓音淡漠的反问着她。
看他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意味深长,白妩知道,他定是猜到自己和苏禹的事了。
于是她晃了晃酒杯,抿了一口里面的香槟。
“你既然好奇,怎么不问我和苏少是怎么认识的?”
纪修和收回了视线,“这是夫人的私事,我并没有兴趣。”
“是嘛?”白妩若无其事的撩了一下耳边的鬓发,“那纪助理还是准备如实和你的靳总汇报吗?”
“这是我的私事,还请夫人不要多问。”
白妩轻啧了一声。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油盐不进啊。
于是她又上前一步,直到把二人的距离拉到一个暧昧的范围,她这才抬起满是魅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他。
“可是人家对纪助理的私事很感兴趣呢。”
“纪助理怕是不知道,其实我根本不喜欢靳廷这种无趣的人。”
“我呀,一直都对纪助理这种型男感兴趣。”
然而,纪修和却一把拧住了她伸过来的魔爪,眼神更加寒凉了。
“还请夫人自重。”
白妩吃痛的抽回了手,瞥了瞥嘴。
“生什么气嘛,人家不过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纪某不喜欢开玩笑。”
“行呗。”
白妩叹了口气,伸出酒杯碰了一下他手中红酒的杯壁。
“那这就算我给纪助理道歉了。”
说完她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余光却瞥到纪修和站在原地没动。
他一只手端着红酒,另一只手没入下衣口袋,身躯板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若不是那镜片之后的长眸偶尔落入一抹银光,白妩真的以为他要入定了。
“为什么不喝?看不起我?”
纪修和垂了垂眸,端着酒杯的手腕终于动了动,声色沉冽。
“和夫人无关,我只是觉得酒这个东西百害无一利,会麻痹人的理智,从而做出一些不正确的判断。”
白妩却笑了,“纪助理这么厉害还会怕醉酒不清醒吗?”
“夫人过誉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神色不动,就好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白妩眯了眯眼,声音却敛了下去。
“普通人可不会待在靳廷的身边整整三年。”
纪修和站在原地,有风吹起了他的发梢,也吹开了遮在他眼前的那层阴翳,终于将他眸地的暗色暴露了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妩扬了扬唇,手里已经空空如也的杯子却再次碰上了他的杯壁。
“很简单,帮我扳倒靳廷。”
“你在他的身边待了这么久,想要拿到他出轨的证据很简单,不是吗?”
纪修和眉眼一如既往的沉寂,并没有因为她真面目的暴露而跃动半分。
“靳总可是我的上司,帮你扳倒他,我能有什么好处——”
“嘘。”白妩打断了他,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纪助理先别急着给我答案,我这个人嘛,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说完她勾起唇角,拿过纪修和手里的酒,将其一饮而尽。
末了,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的酒渍,眼底却分外清明。
啊。
原来是没有酒精的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