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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战事紧急,元就老师和纲手大人分驻南北两侧的第三道防线,轻易脱不开身。

因此旗木朔茂以及半死不活的宇左美隼人虽然第一时间转回野战医院接受治疗,但并没有其他领导陪同随行。

好在神宫林基地除去刚刚归队的总司,至少还有长宗我部院长坐镇。

一老一少两人接到前线转回的情报后立刻建立了临时专家小组,全权负责相关人员的治疗工作。

“自宇智波富岳的手术之后,还是第一次与您合作…希望您能在工作中多提宝贵意见,带领大家顺利完成组织安排的工作。”

总司主动向老院长见礼。

语气神态与之前正面冲突时的剑拔弩张已是截然不同。

这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以宇左美隼人为导火索的大事件导致针对保守派的清洗工作提前完成,山田君作为胜利者没必要在老院长面前继续咄咄逼人,摆出随时准备战斗的态势;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出发前对方托人给自己送来的那三支封印卷轴…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老夫自会全力以赴——下次尽可省下那些虚头巴脑的废话,老夫用不着别人奉承。”

老院长的态度看似一如往常。但记录着相关急救情况的病例却被他递到了总司面前。

作为医生,这代表长宗我部昌幸对山田君专业能力的充分信任…尤其是考虑到老爷子本人的个性,能有这种表态更是大大出乎少年的预料。

总司摸不清促成这一变化的契机,但他也没主动问出“您就不怕我公报私仇把人治死?”这种蠢话。

遵循奥卡姆剃刀原理,少年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所以压根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他只是顺手接过病例,同时也将之前的三支卷轴推到老院长面前。

“感谢您的信任,希望之后也能合作愉快。”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老院长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准备手边的医疗器械和可能用到的封印术式。

但总司却没有心安理得的笑纳,反而坚持把卷轴退还到老院长面前。

“无功不受禄,学生的任务没能顺利完成,实在不敢再收下如此大礼。”

当初收下卷轴后,总司没时间仔细研究其中的内容。并且出于谨慎,他甚至没有按照送信人的嘱托,将其贴身保管,只是单独封存在忍具包中以防万一。

——少年真正第一次仔细查验卷轴的功效,其实是顺利搞砸任务,返回神宫林野战医院之后的事。

老实说,以他目前在封印术上的造诣,根本看不懂如此复杂的语句构型!

但总司毕竟不是完全的门外汉。

在为了封印地怨虞而熟练掌握512种基础印文的前提下,他至少能从这三张卷轴中调用的印文数量,以及层层嵌套的六级结构中得出两个简单的结论。

…其一,这是不论制作难度还是产品质量都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并且没有经过加密处理!

…其二,这与长宗我部昌幸此前控制宇左美半兵卫时使出的独门秘法颇有些相通之处!

说得再明白点儿,抛开卷轴本身能够发挥的强大作用,只要时间足够、耐心充足,拿到这三支卷轴的人完全有可能通过逐步拆解的方式,学会老爷子那身惊世骇俗的封印术技巧!

——在察觉到这一点后,总司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玩意儿先从微缩的卷轴上拓印下来,留待日后慢慢研究。

但就在他付诸行动之前,却还是凭借过人的意志力硬生生把这份无价之宝重新封存起来。

“不愿意要?”

老院长抬眼。

“承受不起。”

总司鞠躬,态度坚决。

他深深明白,这玩意儿在木叶村目前宗族传承的体制之下到底意味着什么。

哪怕是以自己和元就老师之间的关系,后者也不可能把奈良家的影子秘术拿出来分享——这已经超出了人际关系所能影响的范畴,切切实实涉及到一个家族安身立命的关键!

…愚蠢的人看见香饵,智者却更关注隐藏其中的鱼钩。

别说总司和老院长原本是处于政敌的立场,哪怕是正儿八经的师徒传承,有些东西也不是说给就给!

山田君深知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看看把笼中鸟刻印在额头上的日向一族吧…总司可不愿意替自己套上枷锁。

“自家人知自家事,我在封印术上的造诣受不起您的衣钵传承。”

“你真的不要?”

“长宗我部家人才济济。”

“老夫的家事轮不到你操心。”

“您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但有言在先,我基本都处理不了。”

保守派的势力在今后一两个月内必定全面倒台。

这个关口不论老院长需要总司给予哪方面的帮助,不论少年是否力所能及,哪怕就是吃个饭缓和一下关系,他都一概不能答应。

…上面的大人物们已经进入收割胜利果实的阶段,这时候坐歪屁股,跟43年底加入洗头老有什么区别?

山田君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自然必须坚定地拒绝一切糖衣炮弹!

然而面对总司这么不给面子的态度,老院长却表现得异常平静。

“老夫没什么事需要你费心,长宗我部家的未来我自有安排。”

“那您更该把这东西留下来。”总司毫不动摇,只要老院长不透底,他也绝不会松口“这份礼物,其他人没资格拿。”

“这不是礼物。”

老爷子继续整理手边的器材。

他的语气放缓,脸上千沟万壑的皱纹虽然如往日一样深刻,却莫名少了些坚硬的棱角:“这是老夫最后能给木叶留下的遗产。”

“...”

总司被这令人措手不及的回答搞得一愣,但随即还是出于礼貌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虽然大势已不可逆,但相信三代大人还不至于非要把所有反对党物理毁灭,您大可不必如此悲观。”

对于他半是宽慰,半是试探的说法,长宗我部院长却仿佛充耳不闻。

“老夫死后,长宗我部家没人能够继承我的职位,与其让不肖子孙将这些重要的研究束之高阁,倒不如把它们留给真正能发挥作用的人。”

老院长解开白大褂的扣子,扯开前襟——在他左边胸口,赫然也有一张树皮状的面孔,看起来和火影岩上的凋像,足有八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