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域举起白纸，示意台前傻站着的诡怪付款。
普通诡怪干脆利落地掰下一根手指，拎着一大包东西离开。
这次只是普普通通的孤魂级诡怪，它没有交流能力，只是愣在收银台等待李域的询问。
目送着新顾客的离去，李域的视线顺带落在塑料袋上。
他没弄明白诡怪之间的货币是如何衡量的，这么一大包的东西，仅仅只用一根手指便可交换。
而先前的眼睛，却需要一支手臂。
“哪家超市会这样开，这不趁早倒闭。”
没有价格，全凭顾客自己的意愿支付，李域没忍住在心中吐槽。
他这个收银员干的，连付的款都不需要收拾，全自动消失入柜。
唯一能做的就是举着白纸，提醒提醒会愣住的小诡怪。
李域估算着时间，距离六个小时还早，他还需要迎接更多的顾客。
也许后面的就没这么好对付。
再次恢复到工作状态的李域挺直脊背，认认真真地当个柜台吉祥物。
“我工作这么认真，结束了说不定会额外犒劳犒劳。”
表面态度端正的李域，内心不禁遐想。
因为张嘴的功夫都省去了，他只能自娱自乐来保持精神的不懈怠。
夜色加深，进入超市的诡怪流量明显增大，空旷的超市也随之“热闹”起来。
不过诡怪们对充当吉祥物的李域没有异议，老老实实付款走人，李域工作就简单了许多。
他对自己的新身份逐渐得心应手，普通的诡怪不再报以过多关注。
“哈~”
长久站着数个小时的李域疲惫不免加甚，即使有着自我娱乐的方式，他也不能长时间的高度集中。
“算算时间，至少过去了三个小时。”
李域估摸着，撇了眼身旁的同事。
收银员依旧是那样的状态，安然地嵌在墙壁之中，像是睡着了一般。
李域没有得到回应，便转头处理面前新的顾客。
他轻车熟路地举起付款白纸，然后静待诡怪完成付款。
突然，收回视线的李域无意间瞥见超市门前的黑影。
那黑影，与超市外的夜色并不相称，突兀地站在那里，冒着幽光的眼睛注视着超市内部——
李域的方向。
李域的心一紧，放回白纸的手都慢了半拍。
他全部的注意被吸引了过去。
没有看错，超市外确实有个不进入的诡怪！
时间过了这么久，李域还没碰上这种情况，顾客居然徘徊在超市外不进入。
李域没有头绪，但他谨记收银员的话，不干翘班的事情。
黑影鬼鬼祟祟，飘忽的身形伫立在那，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域。
但就算门外的黑影破坏起大门，李域也不打算离开自己的岗位。
付完款的诡怪不明状况，摇摇晃晃地走向出口。
“有诡怪在靠近，门外的黑影会袭击它吗？”
李域眯起了眼睛，内心有些忐忑。
门外的黑影不是玩家，它那幽深的眼睛就能说明问题。
但距离有点远，门外又被黑幕笼罩，超市的灯光仅被封锁在内部，并不能照亮外围，即使视力强化过的李域也不能看得清楚。
那门外的黑影，李域竟隐隐有些印象，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下一刻，付完款的诡怪推开大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