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渐渐走到了尽头,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石昊却早已明悟,这根本不是什么梦境,而是自己丢掉的记忆。
纵使心中万分不甘,想插手改变着一切,但都已经是过去很久了,从来没有人能够跨越时间插手过去的事。
在梦境世界开始渐渐颤抖、碎裂的时候,石昊再次回望,希望能多看看那些和父母、和祖父相处的画面,将他们的面容刻在脑海里。
当然还有那位“大娘”和那位“小哥哥”,石昊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们。
终有一天他会正大光明地走到他们面前,将自己的苦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柳树桩前的空地上,石昊终于睁开了眼,看着一众村民关切的目光,他状似洒脱的一笑,反倒安慰起大家:“爷爷奶奶,我没事,我很好。”
但大伙看得清楚,小石昊虽然笑着,但却一直在流泪。
一片沉默中,突然有人大步上前给了小石昊一个拥抱。
朱常抚摸着石昊因为悲伤而有些垮塌的背,有些难过:“小昊,我们都是你的长辈。伤心时,哭一哭也没什么。大家也不会笑话你。”
石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有低沉地声音传出:“我是天生至尊,怎么能哭呢?”
朱常轻叹一声,一边说一边向老村长使眼色:“天生至尊至高至贵,命中注定要当一位大人物。但在我们这些亲人看来,你却是小不点,是我们最喜欢的小石昊。”
老村长接收到了朱常的暗示,也上前摸着石昊的头:“你朱常哥说得对,就算你以后成为了威震八荒的大人物。在我看来,也是一位最喜欢喝兽奶的小不点罢了。”
老村长拍拍石昊的头,故意倚老卖老道:“到时候,你不会不认我们这些老人家了吧。”
几位同龄的孩子也笑道:“对对对!在我们看来,你就是那位三岁不断奶,追雀小昊昊!”
被说道喝兽奶,石昊早就羞得别过头去,但还是大声说道:“我不会!大家对我的好,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
“好嘞!”老村长一把抄起小石昊,将他抱在怀里,对着村民宣布:“今天我们办宴会,庆祝小石昊找回记忆!”
“好!”一众村民都兴高采烈,各自准备去了。有的开始烧水,有的寻找柴火,有的开始布置场地。
看着一众村民都各有各的事做,小石昊在村长怀里扭了几下:“村长爷爷,我也去帮忙。”
“嗯。”老村长又揉了揉小石昊的头发,才把他放在地上:“去吧,这里就是你的第二个家。”
“我知道啦。”小石昊一溜烟地就跑没影了。
看着小石昊雀跃地背影,朱常站到老村长的身边,感叹道:“真好啊。”
老村长也看了看朱常,感谢到:“还得多谢小朱先生的疗伤药。”
朱常摆摆手:“您不必客气,我把小石昊当做亲弟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虽然心中有些心疼,但毕竟丹药没有浪费,算是好钢用在了刀刃上,朱常也就没有过于计较。
同老村长和柳神打了一个招呼,朱常也就告辞前去帮忙了。只留下老村长和柳神两个老人家在一起待着。
两位老人家自然聊起来也是老气横秋。
老村长郑重感谢柳神后,柳神也感叹道:“老村长,我们两个就如同夕阳一般,这两孩子却如同初生的朝阳,还有着无限可能。我们两个都得尽力,在他们成长起来之前为他们撑起一片天。”
“是。”老村长摸摸自己的臂膀:“不过我这老胳膊老腿,多半没什么进步了。还是得靠您一直指点他们,我也就同他们讲讲我的见闻,帮他们开阔眼界了。”
“这样就足够了。”柳神语气温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我们只需做好自己能做的。剩下的就交给孩子们,让他们自己去闯吧。”
老村长点头,不再多言,一人一树一起眺望着村落。直到小石昊和一群抬着供桌的人跑来:“柳神,我们给你送祭品来啦!”
老村长连忙迎上去,几人一起恭敬地祭祀了柳神,而后告辞离开,去享受今日的宴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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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过去小半个月了。
许是至尊骨打下了复苏的基础,总之石昊的天资进一步加强了,有时睁开眼睛,朱常就看到石昊脸上带着大有收获的表情。
终于有一天,小石昊一脸惊喜地唤醒了朱常:“常哥,我看明白了!”
“看明白啥了?”朱常睡梦中被人唤醒,正有些迷糊,没反应过来。
“法则啊。”小石昊摇晃着朱常的身体:“我完全看明白你身体里面比我多些什么了!”
如同大夏天吃一口雪糕一般,朱常猛地清醒了,他一把抓住石昊的小臂:“你认真的?”
见石昊点头,朱常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惊讶,起身穿好鞋:“走,我们去见老师。”
两人小跑着来到祭台处,柳神老远就看到了他们,有些惊讶:“这才半夜,你们两个来这干啥?”
朱常抱着双臂,看小石昊上前去一通解释。
柳神有些震惊:“你真懂了?”
“我真懂了!”小石昊挥舞着拳头。
“好,那我就考考你。”柳神挥舞着枝条,在空中刻录出许许多多的符文和法则:“你来说说看。”
小石昊毫不迟疑,一一辨识后指出来三十多个:“这些是常哥体内有的,但我没有的。”
朱常放下了手臂,看向柳神。
柳神却惊叹:“你还真弄明白了一些。”
她又继续刻画,最终在空中画出来密密麻麻几百个符文和法则。小石昊左右观察,有时还犹豫一番,最终指出来56个。
柳神十分满意:“以你现在的视角,能看出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她挥舞枝条,又圈出一大批:“事实上,这些也是。”
“不过你无法分辨,也就无法找出来。”柳神先讲了半句废话:“那你也无法将他们收入体内。”
“不过56个也够用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你去哪找一个拥有这五十六个法则的空间来将他们收纳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