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龙探过脑袋看了一眼,惊讶道:“等等……这上边怎么没字?”
“都说了是无字天书……没字不是很正常吗?”
徐阳嘴上说着,心中其实也很疑惑,他本以为“无字天书”只是个名字而已,却没想到上边真的“无字”!
看向那小姑娘。
小姑娘本来默默的流着泪,正沉浸在爷爷去世的悲痛之中,此刻却是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这玩意自打她记事起,爷爷就经常拿出来研究了。
这些年,试过各种方法……
如水泡、火烧、放在太阳下暴晒,甚至自己的爷爷曾经还在一所初中学校的化学实验室偷来了显微镜……可任然没从里边找到半个字!
所以她觉得,爷爷让自己以“无字天书”借给徐大师观看作为条件来找徐大师,本就是坑人的行为。
“噢?”
却没想到,徐阳闻言后对手中的“秘籍”更加感兴趣了。
他用手指搓着那一页页白纸,发现手感和普通的纸张差不多。
可既然能承受住水泡、火烧,又怎么可能仅仅只是普通的纸张呢?
“你们戏法门的先辈,难道就没有能够练成无字天书中的异术的么?”
徐阳好奇问道。
小姑娘想了想,道:“我记得小时候爷爷曾说,我们戏法门正是凭借这一本无字天书,才能够在古代成为大夏最为鼎盛的奇门之一……想来我戏法门的前辈,是练成过无字天书的。”
“爷爷说后世之所以没人能够练成,是因为开启‘无字天书’的方法在灵气枯竭之后失传了……另外就是修为境界不到。”
徐阳点了点头。
这个说法,倒是与他猜测的一般无二。
他收起了“无字天书”,道:“既然如此,这无字天书我暂时先收着,若我真能研究出来点门道,定不会对你隐瞒。”
聊了几句。
小姑娘脸上的悲伤之色倒是消减了不少,她问道:“徐大师,你可知道我爷爷的尸体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他。”
徐阳道:“我以道法,探查过关云的记忆,你爷爷与庞思华斗法,最终油尽灯枯而死……你爷爷死后,他们为你爷爷收了尸,埋在了银城附近的一处荒地里,等明天我带你去找如何?”
小姑娘重新拜倒在地,磕头道谢。
她年纪轻轻,大概十七八岁。
可是身上却有着一种同龄女生所没有的坚强,这大概和这些年她跟着爷爷闯荡江湖有关……这不免,让徐阳想到了自己!
当年老爷子离开后,自己也曾一度伤心欲绝,可最终还是得咬紧牙关,来料理老爷子的后事,打理老爷子留下来的店铺。
又聊了几句。
徐阳得知,小姑娘叫吴月牙,上个月刚满17岁。
她三岁的时候,父母因车祸去世,便一直跟着爷爷生活,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跟着爷爷走街串巷表演戏法了。
“那时候我爷爷在乡下大集上表演戏法,我便拿着铜锣问看官老爷们要打赏……”
“所以我小时候,最喜欢周末和假期了。”
“因为只有到了周末和假期,爷爷才肯带我去大集上表演……”
一旁,马龙小声嘀咕:“谁小时候不喜欢周末和寒假暑假呢?”
见徐阳瞪了一眼自己,他这才讪讪一笑,闭上了嘴。
月牙15岁初中毕业后,便跟着爷爷行走起了江湖,她也练过武,只不过武道资质并不算厉害,至今也没跨入武道“炼体四境”的第三境。
倒是爷爷所会的那些戏法,她全都掌握了。
很快。
天亮了。
徐阳叫马龙开车,拉上自己、马小跳和月牙,一同前往银城。
因为获取了“关云”记忆的缘故,很快便在银城乡下的一块荒地里找到了月牙爷爷的尸骨,简简单单的小土堆前,插着一块木板,上书“戏法门第三十七代传人吴令之之墓。”
月牙跪在墓前哭了很久,然后用手抛开了坟堆,将老爷子的尸体挖了出来。
尸体被带回了吴城,由徐阳安排,为吴令之举办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葬礼,而后便将吴月牙安排在了丧葬店,道:“你与马小跳一同帮我看店,工资按5000块一个月开。”
“包吃包住。”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让马小跳在附近帮你租套房子……吃饭的话,你们自己去饭馆吃,店里报销。”
“多谢徐大师。”
吴月牙道完谢,话音一转道:“店里二楼位置很大,出去租房子就不必了,而且我也看过了,厨房里什么东西都有……吃饭的话,我可以自己做。”
徐阳问道:“男女有别,你和马小跳两个人住店里会不会不方便?”
不等月牙开口,马小跳便连忙道:“没事没事……月牙住二楼,我可以在一楼打地铺!”
徐阳失笑。
这小子……
年纪轻轻,倒是颇有舔狗潜质。
当即从口袋掏出了一沓现金,扔给马小跳道:“今天店里我看着,给你放一天假,你带月牙去置办点行头和被褥日常用品啥的。”
等两个少男少女走出丧葬店,徐阳拉出椅子,往丧葬店门口一坐,翘起二郎腿点上烟打起了盹儿。看书喇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徐阳一时间心中唏嘘无比……
在没碰到柳诗诗之前,自己便喜欢这样坐在外边晒着太阳。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日子过的倒也悠闲。
店里的生意勉强过得去,他一个人吃喝花费抛去外每个月还能存一点,虽然少,可胜在过的开心。
当然。
徐阳觉得自己比以前过的更开心了。
此刻已是下午3点。
徐阳晒了在外边坐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店里,却见自己的比亚迪“宋”停在了路边。
柳诗诗推开车门下来,从后座拿出了饭盒。
“娘子,你怎么来了?”
徐阳迎上前,接过了饭盒。
柳诗诗则是笑道:“你一天一夜没回家,我担心你修炼太忙忘了吃饭,便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送过来了。”
徐阳当即抱住柳诗诗,在脸上吧唧了一下。
诗诗红了脸,嗔道:“呀……夫君,这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着咋了?”
徐阳却是不在意,反而一脸得意洋洋,道:“我亲我自己的老婆,难道犯法吗?”
进了丧葬店。
徐阳迫不及待的打开饭盒,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他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柳诗诗闻言道:“戏法门?这个门派我倒是听说过一些……记得生前我爷爷过寿时,爹爹还曾请过戏法门的人来莪家表演过戏法呢。”
柳诗诗是大户人家。
他们“柳氏”在那个年代,本就是当地的大家族,后来他爷爷又官居高位,这过个大寿,请唱大戏的班子、请表演戏法的高手去府上助个兴,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年戏法门是民间最大的一个组织,其势力之广,甚至和丐帮不相上下,几乎在任何城市,都能见到表演下戏法的。”
柳诗诗有些感慨,唏嘘道:“时光境迁,却没想到如今的戏法门,竟也没落到了这种程度。”
“时代不同罢了。”
徐阳道:“灵气枯竭,很多古彩戏法没有异术修为的支撑根本无法表演,渐渐的便断了传承……后世很多的戏法和魔术一样,都是借助道具去表演。”
“可魔术这种东西,需要坐在会堂里欣赏,年轻小伙子们随便学习几手就可以去把妹。”
“而戏法,是在街头表演,表演者还需要深厚的功底,苦练数年甚至数十年!”
“现在的很多人观念都不同了,他们宁肯去花几百甚至上千块钱买票看魔术表演……也不愿意围在街头上给戏法师们叫一声好。”
徐阳叹道:“或许在这些人看来,花钱去会堂里看魔术要比在街头围观看戏法更加高尚吧,只是可惜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吃了一块红烧肉。
徐阳又道:“我之所以留下月牙,一是我徒弟马小跳比较喜欢她,二则是想给戏法门留点传承,别让老祖宗们的手艺就这样断绝了。”
吃完饭。
徐阳便和柳诗诗闲聊了起来。
聊天中得知,月娘居然给几女都传授了适合阴魂鬼物修炼的修行之法。
并且就在昨夜,岳绮萝带着杨茵、岳玉萝和云梦溪出去了。
“她们出去干嘛?”
“据说是咱们西夏地界,如今还有几个自立山头的鬼王、厉鬼,不服管教,所以绮罗妹妹想要借机会将那些地盘打下来,彻底一统西夏鬼怪圈。”
“这样也好……你为何没去?”
柳诗诗笑道:“有岳绮萝和云梦溪在,拿下那些鬼王和红衣没有任何悬念……更何况我若是一同去了,谁伺候夫君?”
“嘿嘿。”
徐阳坏笑,将柳诗诗拦腰抱起,吐出一口法力关上了店门,径直往二楼走去:“我现在就要娘子你伺候我……”
两个小时后。
两人完事下了楼,重新打开了店门。
“对了!”
徐阳道:“娘子,距离鬼市开市还有几天……咱俩明儿个去一趟贺兰山吧,趁早把西夏宝藏给挖出来,以免夜长梦多。”
两人正聊着。
冯兆庆却是风风火火,来到了丧葬店。
“徐真人!”
“冯队长!”
徐阳见冯兆庆一脸焦急的样子,打趣道:“冯队长这是怎么了?莫非又碰到了什么棘手的诡异案件?”
冯兆庆苦笑道:“徐真人火眼金睛,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这次到底是不是诡异案件,我也没有把握,所以想要请徐大师您给掌掌眼!”
“哦?”
徐阳顿时来了精神,问道:“什么案件?”
“是一个精神病人。”
冯兆庆道:“这个精神病人,在咱们吴城的一家私人心理诊所接受治疗的时候突然发了狂,把那家诊所的医生、护士还有陪同他一起的家人都咬死了。”
徐阳:“咬……咬死?”
“是的!”
冯兆庆道:“就是咬死的,现场极为惨烈……那个精神病人已被我们控制住了,他的精神状态似乎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一直说自己是狼人。”
“狼人?”
徐阳念叨了一句,突然反应了过来,叫道:“等等……冯队长,你刚刚说受害者是一家私人心理诊所的医生?”
“嗯。”
冯兆庆点头,道:“受害者共有八人,除了那位心理医生外,还有三名护士,凶手陪同的两名家人以及当时一起去诊所接受治疗的两位病人。”
“那位医生……是不是姓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