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忙迎上去行礼:“李夫子,城西的先生和文人们发生了一些小争执。”
“所因何事?”李曦问。
“是我手下的人传错了话,让文人误会是先生们驱赶他们下山,这才让两方人有了争执,都是我的错,还请李夫子责罚。”教习拱手,低垂着脑袋样子诚恳又懊悔。
“既是误会,大家当面说开便是,你自知有错,便当众向各位认错,在去后山领二十鞭子,禁闭半年。”李曦三言两语做出了处罚。
“是。”
李曦摆手:“将人张墨带下去。”
他身后跟着的人立马上去一左一右将张墨教习押住,抬脚往后放走,只是还未走出几步便被持剑的劲装护卫挡住。
三人齐齐一顿,转头看向李曦。
李曦见此眉微皱,抬眸看向人群中的女子。
他刚刚站在不远处细看了一下,这群人里领头的是她,能让在那么多先生面前为首的,也只有陈老那位亲传弟子了。
早就听闻过此人,诸多流言,都不如亲眼所见。
的确是世间少有,让人惊艳的存在。
只是这脾性,哼!
叶千宁冷嘲:“难怪区区一个教习如此胆大,原来是有人兜底。”
“胡言乱语。”李曦气恼的吹起胡子斥了声又道:“贺家门下规矩森严,有错当罚,何来兜底一说。”
“出的竟是道貌岸然的小人,还自诩森严?真可笑。”叶千宁道。
李曦不管在以往的贺家,还是来了娄山都很受人敬仰,就连皇亲见到他都客客气气的,逍遥自在惯了自然容不得别人这么反驳:“乳臭未干的丫头,莫要仗着陈老亲传的身份便口出狂言。”
叶千宁也不恼,数落起来种种事迹:“贺家门生贺君华一把年纪两年前搞大了巫山城陈家媳妇的肚子,事后杀了陈家满门,贺家门生周显去年赌博输光了银钱,劫了朝廷发往南方的赈灾款,事后贺家将此时推到了山贼劫匪头上,贺家门生宋书言一年前……”
她语气缓慢,每说一个名字李曦脸上便白上一分,众人面上便惊讶一分。
偌大的山门前回响着少女的声音明明很轻,却能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叶千宁一连串说了数十位人名,丑闻一个比一个炸裂,人命在贺家之中仿若蚂蚁,抬抬手指便能轻易捏死。
贺家护短,门生出了事,善后的都是贺家,对此,贺家门声对贺家都很忠诚。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李曦若气的胸口起伏,颤抖着手指指着叶千宁怒目而斥。
叶千宁丝毫未曾理会,讲述完一段事迹,目光瞥向李曦:“贺家门生李曦,谋害前娄山夫子张瑞,让人将其抛尸乱葬岗,事情败露,贺家藏私包庇……”
“住口。”
李曦怒喝声音之大几乎撕裂。
叶千宁声音只是顿了一秒:“贺家院长亲自求到圣上面前,力保礼仪李曦,所有罪责李家一门背负……”
“够了。”李曦再也忍不住:“来人,此人胡言乱语,妖言惑众,速速将人逐出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