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火辣辣的疼,白嫩的肌肤瞬间冒出了五个指印。
眼角的泪渍溢了出来,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那得意又一脸阴笑的莫青茹,狠狠地落下一句。
“今日的羞辱,定会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宫穆慈杵了杵两三下金杖,整个院里瞬间震动了起来,虽是上了一把年纪,功力却不减当年。
老太太一发威,她们的魂儿都得吓走一半。
唯有谢小欢不动声色,定睛的看着她们,眼里冒着火星,脸色露显愤怒。
“祖母,灵妹妹毕竟是夫君宠爱的女人,别为此气坏了身子。”
莫青茹的假慈悲,更是煽动了老太太心中的怒火。
“鲜于家的女人,就该于鲜于家的样子,败坏门风,规矩不可藐视。
后山水院,地处邪气,就让她去尝一尝,自身自灭!”
“呵呵呵呵……还以为年长,眼光独到,没成想却成了他人的侩子手,真是悲哀!
这般罔顾他人性命,很难让人敬重,不就是邪,我还就不怕了。”
“放肆,竟然这般与祖老夫人说话,足够让你死上一百次。”
“没听见祖母的命令吗?将人带下去。”
老太太的无情,视人命为草贱,谢小欢苦笑三分,讽刺七分一番,竟被红姨指着鼻子训斥。
狗仗人势的道理,她又如何不知。
院卫听得莫青茹一声令下,迅速的将谢小欢架着就离开。
琦夫人见桃果迟迟未归,甚是焦急。
由于她的袒护之责,也被老太太禁足了三日。
然而,桃果去静水轩寻鲜于枫未成,只好前去梨园炼丹房寻鲜于景。
一路上磕磕跘跘,不敢停歇。
刚巧碰到鲜于景需要用内力预热丹炉,守在屋外的非一并未放她进去。
只好苦苦等着,赌上最后一把。
楚楚可怜的样子,泪儿总是在打转流落。
非一虽是有些冷漠,却也见不惯这般哭哭啼啼的画面,递给桃果一张手帕而说道。
“此般乃是祖老夫人,就连殿下,少门主都得对她有所敬畏,对此我也无可奈何。”
“非一姑娘,拜托你,殿下若是出来了,可帮我转告,实在放心不下小姐,拜托了……。”
“嗯,你先回去,定会传达。”
桃果又急性匆匆的往回赶!
雪已经没有再下了,鲜于府的梅园开得甚好,几位夫人陪着老太太赏着花,逛着园子,有说有笑。
方才的事情不过只是一笑而过罢了,没人多去在意!
“轰隆隆。”
“进去。”
水院石门被打开,谢小欢就这么被院卫推了进去,差点扑倒在地。
“混蛋,都是一群混蛋,王八蛋……。”
心里的怨气即便大声吐露,也无人知!
此处位于听雨轩后方,紧挨着银木岭。
院子不大,走过一条阴暗潮湿的廊道就进入主院。
正房三间,破烂不堪,四周皆是高墙石壁,整座院子就像是一处枯井。
院里白雪铺盖,门前的两盏灯笼却显得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清洁那般。
连个外衣也没穿上,就像是关进了冷冻库那般,身子愈发得寒冷……
“这什么鬼地方?”
阴深恐怖的气息令她有些后怕,平日里虽是不相信什么魑嵬魍魉,可如今自己遭遇的一切却无法解释。
每每想到惩治她的那些女人,就很是叹息!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在廊道里,不停的哈着气,搓手取暖,踩着一双小布鞋原地踏步。
“运动运动倒也使身子暖和些,不能坐以待毙,得出去。”
心里念叨着,“咯吱咯吱”的走在院里厚厚的雪地上,一边还玩着雪,仿佛这一刻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绝境。
直到脚印下的白雪,缓缓的被血浸湿……
“啊!!!”
吓得她慌忙的跑进了满天蛛网的屋中。
脸上也被蛛网粘着,“呼呼呼”的吹着嘴角边的蛛丝。
上上下下乱扯一通,才把那些黏浊之物给弄掉。
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
啥都没有,即便不被吓死也得饿死。
本是对黑夜就有一种恐惧感的她,为了寻求生倒也多了几分胆子。
“古时的建筑物不都是喜欢建个暗道什么的,这里肯定也有。”
抱着一线希望四处翻找,不巧的是找出来的皆是一堆堆骸骨……
吓傻了,顾不得雪地中有啥东西?一个劲儿的跑回到了廊道。
唇齿当当的响着,全身抖得甚是厉害,双脚发软的还不听使唤的倚坐在栏杆边上。
“不,不会的,这些都是幻觉,幻觉。”
喃喃自语的说着,凝神贯注的紧闭着双眼。
过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时,瞳孔突然间放大,吓得她退到一边,还摔了一跤。
整个水院弥漫着赤之气,曾被她翻出来的那些可怕的骷髅却成了精似的在院里徘徊着。
“开门……。”
惊吓得往石门方向跑去,尽管怎么敲都无人应答。
手臂的淤青是一个接着一个……
眼看着那些骷髅幽灵逼近了自己,绝望时,力量在内心处爆发。
“啊!!!跟你拼了……。”
嘶吼声似乎惊动了整座潇山!
正在运气炼丹的鲜于景都有些分了神。
鲜于府上上下下都露出了惊色。
老太太宫穆慈的内心也突发觉着不安。
谢小欢一气之下,捡起木材当利剑,与那些骷髅幽灵拼了起来。
她,那里是幽灵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全身上下都是伤痕……
“天生我就不信邪!”
“啊!!!”
徒手撕拼。
曾在梦里,遇见过有关粟灵儿练武时的画面,苏醒后,还特地训练过。
而今倒也真派上了用场,还能抵御几招。
但是,院里的赤之气愈来愈浓!
“咳咳!!”
被呛得呼吸有些困难,举步维艰,意识越来越薄弱。
“这一定有什么玄机,我就不信了!”
幽灵哪能给她机会去分析,一次又一次的穿过她的身体,吸食着顶级的精气。
昏昏沉沉的她,执着的性子,哪能这么轻易服输。
脑海中回想起了门前那两盏红灯笼,荒凉颓废的院子却没有沾上一粒尘埃,怎会不觉着奇怪。
顿时,灵机一动,捂住口鼻只身穿进满满赤之气的院子。
呼吸越加困难,幽灵似乎也只在赤之气之外徘徊。
竭尽所有之力冲刺到了屋内,即刻抓起一旁的乱草,结草成绳。
另一头栓着满是铁钉的小木头,将绳子抛向灯笼之处。
这一做更傻眼了,那灯笼就像空气一样,根本就够不着。
最后的生机也被硬生生的彻底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