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见只手轻轻的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深怕一不留神就给露出马脚。
他的这般小小的不安,倒是使得粟灵儿暗自乐呵了一声。
许是觉着他扮起规规矩矩的女人来,被束缚得甚是不自然,貌似这一刻更像是看到了自己那般。
正欲经过凌云殿大门外时,不巧的是却碰上了一副威风凛凛的鲜于颜真,以及鲜于川兄弟一干人等。
本想趁他们不注意时绕道而行,不曾想又如何能躲得开习武之人灵敏的耳朵。
“站住,什么人?鬼鬼祟祟!”
鲜于川一句给止住了他们离开的脚步。
粟灵儿一时忘记了此刻的桃果见那十分威严的门主,应是心生胆怯才对,她却不急不躁的轻言落下。
“奴婢见过门主,见过夫人,我家小姐因身体不适,伤了嗓子,正要前去黎园瞧瞧。”
玄见听得她这般说辞,又见眼前此人的神韵,也只好装模作样的行了礼。
粟灵儿虽然在北丹洛家背景地位十分的卑微,但是天生就是一副神女气质般的模样。
纵然是有些随意,高贵典雅的神韵依然留存,加之她的画像在洛家提亲之时也大致的瞧过,自是能分辨乃是何人!
然,鲜于颜真瞧得身边的丫鬟口齿清晰,神态镇定,不得不使这身为终极门门主的他多打量了几番。
一副威严的神色并没有应上一句话,整个场面在这瞬间显得十分严肃了起来。
“老爷,看你这般严厉可吓着孩子了,今儿乃是喜气的日子,不是还得同长煜商议事情嘛!”
此刻,一股杀气隐隐约约随之而来,莫不是碧珠夫人生了怜惜之意,缓和了场面,恐怕他们二人难逃此劫。
“方才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一个丫鬟怎么能不紧张呢?想想桃果若是碰见了这尊大神,会是什么样子!”
眼看离凌云殿也有了一段距离,玄见轻生细语的在她耳旁好生责备一番。
使得她恍然大悟!
许是在她看来,鲜于颜真已经生疑,时间紧迫,顾不得再去思量对与错,只能极速的直奔静水轩,扭转局面。
这一路上走来,两次皆说乃是嗓子不舒服,到了静水轩那自是不可再开口,否则圆谎可就有些难了。
只好临时改变了计划,蹲守在静水轩附近,隐蔽的藏了起来,等待鲜于枫他们出了院子,才可行事。
虽说在别人的眼里,鲜于枫似乎对灵夫人漠不关心,但是在所有夫人当中,内心深处对她的关注是最为密切。
刚踏出静水轩,粟灵儿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香味儿,鲜于枫便已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心里虽不知她这般所为何事,却也没当面揭穿,既然没有说动去百花镇,私下令剑风暗中时刻留意他们的动向。
瞧着鲜于枫在附近停留了片刻,眼神儿有些不一样,心里倒是知晓了几分。
这一段亦真亦假的经历,使她更加的沉着冷静。
见他们已是走远,却连静水轩的门槛都进不去,原因乃是那些忠实的手下没有少门主的命令,任何人在没有受到传唤时,不可靠近院子。
进不去,却成了他们一个难题!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次需要玄见使用迷幻术。
然而还得运用玄法施展,又是两人需得幻颜,必是消耗多数的元气,一旦有什么变数,恐怕难以脱身。
这一点,粟灵儿倒是胸有成竹,毫无担心。
因为她只要能进去,找到了玉指环,一切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于是,两人变幻起鲜于枫与剑风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
进去之后,直奔书房,玄见便在门外随时候着,目光四处打量每一个角落,时刻保持着警惕。
记忆中也就想起进入萧山之前,在那万临城中的妙趣楼打探到的消息,心里却又不失兴致的叹了一句。
“这哪是进了自己家门,这完全就是进入了地狱门口似的!哎!”
然而,进入房间寻找得有些纳闷了。
翻遍了整个暗室,书房,玉指环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并且与那指环的感应一点也没有,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吗?也许就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可是……!”
殊不知,由于幻颜术与白玉指环的灵力皆是出自凰羽族,加之指环已被鲜于枫精心放置在那一副仕女图画中,感应自是轻了些。
微弱的烛光根本没法看清屋中的陈设,也就没太注意仕女图的放置。
然而,他们私闯静水轩一事,鲜于枫本想着尽快回去看看,到底所为何事!
可是鲜于颜真同他说起祖老夫人失踪一事,也给耽搁了下来。
辰时就这样悄然已过,迁居礼也在慢慢的开始热闹了起来,宾客陆续而来,到处可闻恭贺之声。
久久未曾找到,粟灵儿心灰意冷的待在书房内不知所措。
倒是玄见徘徊在书房之外,院儿里的侍卫都开始生起疑来,只好退进屋中,不得已催促。
“灵姑娘,咱们还是离开为好,你说,这鲜于老头不知何时就要对你下手,趁这时无暇顾及之下,赶紧走吧!幻颜术马上就得失效了,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天色越来越亮,屋子里也明亮了许多,就在此刻参差不齐的脚步声迅速而来。
“看来,走不了了!”
玄见倚靠在门缝边看了一眼屋外的情形,瞧着二十余人迅速的将书房团团围住,来势汹汹,心里不由得一颤!
“真的很抱歉,把你牵扯了进来,若是硬拼,我们毫无胜算,他们要的是我,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把桃果带走!”
粟灵儿的眼里满满的愧疚感,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也无法与他人讲述自己奇怪的境遇!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玄见不由自主的冲出屋外,与那些黑衣人士搏斗厮杀。
“快走……!”
她惊慌失措,听不进玄见的高喊声,傻傻的楞在书案旁,笔墨纸砚也随着她那慌张的动作而落下
时间慢慢的过去,幻颜术也在渐渐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