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哀求并没有任何作用,下面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让他不得不接受事实。
而蝶衣就是在这样的惨状中苏醒过来的,他被长者抱在怀中,看着下面的虫族一点点变成小芝麻粒。
随后那些小芝麻像是被油炸了一样,慢慢的被白光吞噬,直至随后彻底消失。
他们死里逃生,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飞船里的气氛极其压抑,每个人的情绪都不好。
长老自然知道大家的状态都不是很好,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逃脱危险。
去做他们要做的事情,而是不是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走不出来。
很显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短暂的悲伤以后,就又强打起了精神,主动分工合作了起来。
长老看着众人这样的,眼眶不自觉的又红了起来。
就在他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一双白嫩,但布满伤疤的小手,拿着一条洁白的丝帕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头错愕的看向了面前站着的男孩,良久以后,像是忍不住了一样。
轻轻的将面前的男孩抱在了怀中。
大滴大滴的泪水,很快就浸湿了男孩的衣领。
男孩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怀中的大叔,但是在感受到脖子上的热意时,到底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抬起满是伤痕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大长老的头,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
大长老显然也是没有想到男孩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于是他在被男孩安慰的时候。
不自觉的愣了一秒,等反应过来以后,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抬起头用袖子胡乱的抹了把脸,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立马就要站起来。
小大人似的蝶衣见状,无奈的笑了笑。
“你个小鬼头,记住了,你什么都没看见”
蝶衣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大叔,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得到了蝶衣的保证,大长老这才放下了心。
“你怎么样?小鬼?”
“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蝶衣被大长老这么已提醒,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那伤可是深可见骨,体无完肤的,现在他身上的伤,居然都消失了。
虽然没有完全好透,但是却长出了新的肉,结上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疤。
“不疼了”
“谢谢大叔关心”
“好,不疼就好”
被叫做大叔,大长老此时也完全不生气。
但是心里总归还是有些担忧的,于是又检查了下蝶衣,见蝶衣确实是只剩下一些皮外伤了,这才放下了心。
天知道,他快担心死了。
当时见到小蝶衣的时候,他的心好险就要停止跳动了。
那是的小蝶衣脸色苍白,浑身是血,布满伤疤的小手死死的拿着那把断剑。
四周全是变异动物的尸体,不远处还有一群虎视眈眈,准备下手的变异动物。
见到那样的场景,大长老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立马就冲了过去,将小蝶衣抱走了。
但是蝶衣被抱走以后,那些动物就陷入了疯狂状态。
他废了老大的劲,才把他们甩开。
就在大长老还在回忆的时候,蝶衣已经来到了大长老的面前,对着大长老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大叔救命之恩”
“好孩子,客气什么,这都是我们欠你的”
当时的蝶衣不知道大长老为什么会这么说,也没有去在意。
直到被一个人狠狠的摁在墙上的时候,他才知道了当时大长老话中的意思。
那个血红这双眼,神色鹰桀又复杂的看着他。
那一刻他心中的警惕心,瞬间就被提到了顶峰。
就在他以为男子不会动手的时候,下一秒他就被男子摁在了冰冷的墙上。
此时的男子已经几经癫狂,他血红这眼,死死的摁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如果当时蝶衣的父母没有救下他,他还可以心安理得的将哥哥的死怪罪在蝶衣的头上。
可是偏偏他们是被蝶衣的父母救下来的,而蝶衣的父母为了掩护他们逃走,全都留在了那片战场。
他恨,他恨虫族,恨蝶衣,更没用的自己。
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就算重新再来一次,他和哥哥依旧会这么选择。
所以被留下的他,一直清醒且痛苦着。
那些无法诉说的痛苦找不到宣泄口,于是无辜的蝶衣就成了,他崩溃的导火线。
被摁着的蝶衣,这才听出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再后来,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就像是崩溃,想要宣泄一样,在他的面前痛哭流涕了很久,才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迫切想要知道点什么。
没错,从战场上苏醒的时候,蝶衣就失忆了。
曾今的过往,他都忘记了。
他以为那些忘记的过去,可能都是不重要的东西。
可是被男子这么一通厚以后,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迫切的想要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他第一次找了大长老,当时的大长老房间的灯早已关闭,四周黑漆漆的,唯一的光源就是大长老手中的光脑。
此时的大长老双目无神的看着光脑的壁纸,那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众人脸上的笑,和此时室内低迷的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蝶衣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敲了敲门。
咚咚的敲门声,很快就换回了大长老的思绪。
大长老看着站在门口,逆着光的小小身影,有一瞬间的恍惚。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无奈且苦涩的笑了笑。
他收起光脑,打开了灯,和往常一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拉着蝶衣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给蝶衣倒了杯果汁递了过去。
蝶衣看着眼前杯中透蓝色的液体,有些愣神。
现在飞船上的物资极其紧张,可是大长老确实一点都没有亏待过蝶衣。
给蝶衣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飞船上的众人见此却什么都没有说。
仿佛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一样。
大家这样的态度,再次让蝶衣想要探测原因的心思到达了顶峰。
“在想什么?”
大长老的声音,沉稳有力,很快就拉回了蝶衣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