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三月,东郡人陈昱会县中大户薛房趁黄巾主力尚未入城,率吏民强攻东阿县城。及下,又寻了东阿令后据城而守,败原县丞王度于城下。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荆州黄巾渠帅张曼成,自号神上使者,引兵数万攻南阳,杀太守褚贡。朝廷急调江夏都尉秦颉为南阳太守,北上平乱。
话说羊安今日头很疼。昨夜待哄了桥家姐妹,自个儿便撑着案几昏睡过去。羊安平日自然起的早,却不想那桥家姐妹醒的更早。那桥妤一睁眼,便开始闹腾,哭闹着要找爹娘。桥婠倒还好,毕竟年长一岁,在一旁哄着自家妹子,颇有张姐风范。羊安看着心疼,却瞪着眼睛说着:“这是又怎地了?莫不是想让那恶人吃了?”谁想,桥妤闻言,哭的更凶,桥婠忙抱着妹子安抚,又怒视着羊安诺诺道:“你莫要吓唬我妹妹。”
羊安无奈,他知道桥婠分明也是害怕,却做的这般摸样。然此时他全没有被反差萌逗笑的快感。他前世没有孩子,对于和孩子的相处完全只有理论知识。听说对待哭闹得孩子,最好的方法便是冷处理,他便不再理睬二人,做起了自己的晨练。心中感叹道:都说清晨是美好一天的开始,这哪里是美好,分明是噩梦般的开始。
说来也怪,桥家姐妹看着羊安做着俯卧撑、卷腹、平板支撑、靠墙半蹲、附身登山、波比跳等各种奇异姿势,便不再哭闹。桥妤更是好奇问道:“大兄,你在做什么啊?”
羊安自然自管自己动作,只是随口回了一句:“锻炼!”
汉代锻炼多指矿石炼器,二女自然不知道锻炼一词是指练身健体。桥妤却是又说道:“原来这样便能锻炼啊,大兄这般是炼什么兵器?”
羊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楞在原地。待想明白前因后果,才笑道:“我这是说把自己的身体炼的像兵器这般厉害,便是练武的一种。”
谁知那桥妤仍是不依不饶:“大兄莫要骗人,妤儿可是瞧过父亲练武的...”她这后半句还没说完,便因提到父亲二字,又悲上心来。
羊安心下不妙,说起来他与二女不过是昨日方才见面,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然日后便要朝夕相处,彼此之间这般设着心防却是难办。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此间自己最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便起身佯装怒道:“好啊,你这一大早便来调笑大兄,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人不料羊安这般,均不及反应。只见羊安伸出大手,便来饶那桥妤痒处。桥妤见状忙用双手护在腰间,道:“诶哟,大兄,男女授受不亲,诶哟,大兄,妤儿认错。”桥妤自然护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被羊安饶的一阵咯咯咯的笑,一边又连连讨饶。桥婠却在旁捂着嘴窃笑。羊安自然不会任她这般,道:“姊妹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也不会厚此薄彼,哈哈哈。”
桥婠已知这回要轮到自己,惊慌道:“大兄,你莫要过来,诶哟,大兄,咯咯咯。”
桥妤倒讲义气,知道维护姐姐:“大兄,你莫要欺负姊姊。”
“那我便来欺负你,可好?”羊安却是一脸调笑道。
谁知,桥妤听到后,却是本能的护住痒处。羊安这才收手,一本正经道:“如此,你若再哭闹,我便施这等惩罚。”
三人又再房中嬉闹片刻,却是有人送来早食。黄巾军中可不比自己家中,只有普通的糙米饭。桥家姐妹矜贵,自然是吃不习惯。看着二人如嚼白蜡,羊安心中愧疚,却也不说破。待早食过后,桥婠倒是懂事的正给妹子梳髻,太史慈却来寻羊安切磋。原来,自羊安去岁腊月回泰山,便时常寻太史慈过招,以提升武艺。
二人在院中拳脚相拆数刻,早就是大汗淋漓,各自去了上衣。太史慈,身材壮硕,肌肉虬结,羊安虽瘦弱些,然常年锻炼,也是一身的精肉。潘大、侯三、孙陆等人早闻的声响,在一旁指点江山。桥家二女原本也在旁围观,时不时得喝彩几声,权当看江湖卖艺,然见二人去了上衣,忙红着脸躲进房里。
“阿...阿郎,用...用脚格...格啊。”
“不对,大兄,方才那下,分明便得闪身,换了是我,准保闪了这下。”
见侯三手舞足蹈,孙陆却是笑而不语。三人之中,孙陆武艺最高,场中二人缠斗,倒也能看懂些门道。
羊安则被潘大、侯三闹得心烦,佯怒道:“要不尔等上来试试。”
那侯三忙摇手后退道:“不成不成,阿郎,您还不知道咱仨,就咱那点拳脚,便是一起上了,子义面前,也就是三两下的事儿。”
“知道,你还在这边聒噪。”羊安没好气的说了句,便挺了手,拱手向太史慈道:“多谢子义赐教。”
太史慈忙还礼道:“阿郎客气了。”
“子义,若你我认真相搏,能撑几合?”羊安边问,边就这石阶上坐,侯三忙送上一块汗巾。
太史慈则也是一边擦汗,一边回道:“阿郎武艺精湛,奈何年岁尚小,若要认真相搏,子义二十合便能胜出,若以命相搏,怕是十合之内。”
太史慈说的诚恳,羊安则心下失望,自己苦练多年,奈何天赋不济。却又问道:“若某与那高进呢?”
“若收拾高进那厮,便只二、三合。那高进具是些唬人的把式,不似阿郎这般聪明。”太史慈笑道。
“阿...阿郎,割...鸡焉...焉用牛刀,收...收拾,高...高进那...那厮,某便足...足矣。”那高进行事张扬,潘大也是看他不过。
侯三也起哄道:“就是,就是,那高进何须阿郎出马,我等兄弟便收拾了他。”
孙陆却不多言,而是点头附和,手中则拿起了环首刀。
“我也就是如此一说,你们倒得劲的很。”羊安笑道。
话音刚落,却闻有人喊门,却是那皖县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