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是我未婚妻。”
南宫云墨沉静的淡声开口,陈述着一个事实。
低眉看着她的眸光里。
尽数被温柔和怜惜所占据。
帝若歌被看得不自在。
一颗心狂乱的跳动着。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在心底蔓延。
有点甜甜的,又有点麻。
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只知道无措的避开他的视线,闪烁了两下目光,垂下眼。
“我先回去了。”
男人圈着她的手没有半点放松,扬眉:“回去上课?”
“回家。”
“我送你。”
她绷着小脸说;“不用,有人会来接我。”
她只是纯粹的想逃离他。
逃离这种让她心神颤乱的感觉。
离他越近,那种即将粉身碎骨的沉沦感就越强。
陌生的感觉,对她而言太危险。
说完后她已经拿开他的手。
南宫云墨也没拒绝,放开她。
但还是在她走前,拉着她在她小嘴上意犹未尽的亲了一口。
“小心点,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帝若歌目光闪动,半响,轻点头:“嗯。”
她正要朝门口走去。
脚步忽然一顿。
回过头来。
南宫云墨眼神微亮,以为她改变主意了。
柔声问:“怎么了?”
“有绷带吗?”她问。
他心脏一揪,目光微紧:“还有哪里伤着了?”
帝若歌:“……”
她伸出细白笔直的腿。
“你打算让我明天上新闻?”
她的小腿在众目睽睽之下中了枪,到处都是血。
现在突然一转眼出去,就毫发无损。
谁看到不会觉得见鬼了?
南宫云墨沉默一下。
“过来,坐沙发上上。”
帝若歌狐疑看他一眼,还是听话坐下。
南宫云墨半蹲下身在她面前。
盯着她小腿一会儿。
从吊坠里取出一卷绷带,小心的帮她缠上。
他看了下,沉吟说:“这样也不像是真的……”
“我有办法。”
帝若歌手一晃,在吊坠里取出人造血浆,往小腿绷带出一倒。
配合她脚下那些真正的鲜血,看起来简直天衣无缝。
绑着绷带的那处,立刻又鲜血淋漓了起来。
刺目的红。
他即便知道是假的,心底还是忍不住一抽。
“好了。”
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
然后一瘸一拐的朝门口走去。
她的动作配上她的表情,莫名的违和感。
看得南宫云墨忍不住摇头失笑。
只想把她抱回来亲两口。
他的小乖怎么能这么可爱。
帝若歌走了以后,他的视线落在被放在一旁的子弹上。
上头还沾满了她的血液。
粘稠的一片。
他指尖轻捏起子弹。
眼底沉冷一片。
矜贵如画的男人,在刹那间,浑身的气场宛如从九幽地狱爬起来的恶魔。
他抿紧的唇滑出一丝冷笑。
抬手打了个电话:“千穆,过来学校一趟。”
千穆一顿;“是!”、
察觉到南宫云墨话里的阴寒,他心底咯噔一声,第一反应就是帝小姐出事了。
除了那个小恶魔,没有人能让殿下露出这么生气的模样。
他丝毫不敢怠慢,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在电话挂断没几分钟,千穆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南宫云墨的面前。
“殿下,怎么了?”
话没问完,南宫云墨伸手,用透明密封袋把子弹装好,然后丢给他。
淡淡的语气里,带着无法估量的森寒威严:“给我查!”
千穆一顿。
目光深了深,立刻点头:“是!”
“查完,把这颗子弹送去帝家,不要被发现是我们送的。”南宫云墨沉吟半响,又淡声吩咐,“只要让他们知道是从小乖身上取下来的就好。”
是从小姐身上取下来的?
千穆听到这话心头一跳。
看着手里子弹上沾染的血。
这是小姐的血?
再看面前殿下眼底的暗沉,前所未有的冷酷。
他立刻了然了。
“居然有人敢动小姐?”
千穆也有些愤怒起来。
帝若歌那小恶魔,虽然是他们殿下的,但怎么说也有一半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了。
他一想到她中枪都心疼得要死,更别说殿下。
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对她下手。
要知道,这可是他们殿下的心头肉啊!
“不是针对她的。”南宫云墨望着窗外,目光深沉。
但是既然伤到了她,他就绝对不会放过!
千穆心中一颤。
不由得为对方抹一把冷汗,只能给对方默哀一声了。
殿下要把子弹交给帝家。
这是打算给对方来多一个双重打击啊。
殿下的愤怒。
加上帝家的。
可想而知……那会造成多么恐怖的后果。
帝家。
收到消息的萧枫雪和帝凉寻早已阴沉一片。
连带帝若宸都赶了回来。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
整个客厅的气温急速下降,冷若寒冰。
佣人们都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呼吸也不敢太大声。
只怕被波及到。
三个人都不是简单的。
帝凉寻和帝若宸在道上久了,常年身居上位,气势自然不用说。
萧枫雪一个常年久居杀手榜第一的人,更不用说……
旁边的下人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了。
听到帝若歌回来的声音,三人第一时间望去。
萧枫雪更是直接站起来。
看到她一瘸一拐,目光立刻一寒。
无端的杀意以她为中心散发了出来。
无形之间毁天灭地。
“歌儿!”
她心脏一抽,连忙过去扶她。
眼眶都快红了。
她家歌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啊!
她的关心和愤怒被帝若歌看在眼底。
她略沉默两秒。
轻声说:“妈咪,是假的。”
萧枫雪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沙发上两父子也没反应过来。
帝若歌嘴角难得扯出一丝丝弧度。
走过去,把绷带拆了给他们看,然后再重新绑好。
“我已经没事了。”
可是说完,见三人的面色却没有一个人露出松口气的模样。
帝凉寻墨眸深深望着她。
冷沉着声音说:“血腥味。”
伤口可以造假。
可是她身上的血腥味,作不了假。
萧枫雪盯着她眉眼里藏不住的紧张:“他们说你受了枪伤,是怎么回事?”
两年前已经感受过一次那种痛。
她无法接受这个唯一的女儿再出事了。
她从小都不让人省心。
但萧枫雪宁可看到她到处恶作剧,也不想看到她受一丁点儿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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