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对这个世界了解不深的我,正疑惑地被酒吧服务生带到这位女士面前。“您要见我?可我不认识您啊!”
在并不算寒冷的十一月天穿着一身名贵的貂皮大衣,这位女士很显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她冷着一张脸,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说:“要多少钱,离开我儿子,你开个价吧。”
虽然倍感意外,但我也不傻,马上反应过来:“您是?阿凯的母亲?”
“你年纪这么小,就在这里营生?还是该出去念念书,给个价,我可以送你去海外镀个金回来。”这阿姨似乎有意不跟我保持正常的沟通。
怎么小时候在偶像剧里看到的情节给我赶上了,我嗤笑了一声,低下头,说:“您不用给我钱,这里跟您的身份不匹配,您还是回去吧。”
女士碾灭了手里的雪茄,用厌恶的眼神盯着我,说:“你跟我儿子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们孟家不会娶一个在酒吧卖唱的女孩儿做儿媳妇的,识相你就见好就收。”
“你不走,那我走,我是不会要你的钱的,我会跟阿凯说清楚的。”我转身要走,却被阿凯妈妈带来的人阻拦住去路。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心机倒挺深的,怎么,想蛊惑哲凯来对抗我吗!”这妆容精致的阿姨恼怒似的将身边的爱马仕包摔到了地上。
“妈,妈……”闻讯而来的阿凯冲了过来,将我拉到一边,“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在酒吧上班?你不念书了吗?”
我正想开口解释的时候,阿凯又牵住我的手,当着他妈妈的面搂着我,说:“我真的很喜欢小婧,请您不要拆散我们,我不在乎她是什么出身。”
“儿子,我看你是被这妖精灌了迷魂汤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好好念着书,怎么就能招惹上这种不正经的女孩!”他妈妈一点情面都不讲,肆意践踏着别人的尊严。
我明知道像这种情况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想阿凯因为我跟家人闹出不愉快,于是我看着他小声劝说:“别跟你妈犟了,你先带她回去,别再惹她生气了,她说得对,我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要是早知道你家——”
“不可以,”阿凯打断了我的话,当着他妈妈的面紧紧抱住我,“我不可以没有小婧,小婧她,她怀孕了!”
不仅他妈妈大为震惊,就连我听了都如同晴天霹雳,我红着眼,低声呢喃:“你疯啦?”
他妈妈脸上颤抖的肌肉平复下来,咬牙切齿地说:“果然手段不一般,你这丫头才多大啊,这种丑事都做得出来!”
“你现在高兴啦,还嫌我被羞辱得不够?”一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孩还不如我冷静,我也是心力交瘁。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音乐声在扰乱我们的心神,他妈妈沉默了片刻,再次点燃一支雪茄,而后淡淡的说:“孩子可以留下,但她绝不可能成为我孟家的媳妇儿,这里的环境不适合养胎,我可以安排接你到我们家请专人照顾,孩子出生后就做亲子鉴定,如果不是我家阿凯的,我会起诉你的。”
说完,这位穿金戴银的女士带着保镖洋洋洒洒离开了57号bar,并没有坚持强行带阿凯走。
我黑着一张脸,心情不悦,埋怨他:“为什么说那种谎话,那只会让你妈认为我是一个随便的女孩,你害死我了。”
“可是我妈不就没有继续为难你了嘛,走一步算一步嘛,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接受你的。”阿凯对我紧追不舍。
名门的恩怨没有人比我更加了然于心,方才也只是他妈妈的权宜之计,我深知自己不会被他那样的家庭所接受的,而我也不会接受他那样冰冷没有温度的家庭。
我比任何时候都冷静,问他:“到时候,要如何给你妈妈变出个孩子呢,你不觉得你太冲动了吗!一点都没有替我想过!”
“你跟我来。”说着,阿凯拉着我就往外跑。
他领我来到了他的车上,我还想着即将要开始的演出,于是问:“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一会儿要开演了。”
突然间,他放倒了座椅,整个人朝我压过来,疯狂地亲吻我。
“你发什么疯,放开我……”我拼命地拍打着他。
他停顿了片刻,但仍旧压制得我动弹不得:“你给了我吧,我话已经当着我妈的面说出去了。”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从未如此刻这般恐惧过,我连踢带踹,伸手使劲想要扒开车门,可却发现车门已被上锁了。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歇斯底里地吼道。
阿凯也红着眼,不停在我耳边念叨着爱我,并说:“我们已经在一起快半年了,我真的很爱你,不能没有你,我甚至为你放弃了出国当交换生的机会。”
以爱之名的占有吗?我很清楚,这不是我想要的尊重,并没有放弃反抗:“你冷静一点行不行,别这样,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我从未有过这种恐惧感。
“你不爱我吗?为什么不可以!”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动手拉扯着我的衣服,我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我爱的人不能陪着我按部就班走过细水长流,如果他对我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可以不顾场合随意亵渎我的话,那么我会重新审视我付诸的爱到底值不值得。
慌乱之中,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而后拉起被扯下肩头的毛衣,红着眼却懒得谩骂:“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吗,在这种地方,做让我毫无尊严的事?你把锁打开,放我回去,我就不怪你。”
一刹那,阿凯有所动容,他往仪表盘附近摸索了两下,我就听到车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正当我趴着伸出手打开车门的时候,阿凯又突然拉住我的双脚,把我拽了回来。
听到车门被重新锁上的声音,我陷入了绝望。
“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太了解我妈了,这是让她接纳你的唯一方法,你乖一点,我会很温柔的。”阿凯在我耳边说,句句都成了我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