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早……我……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就走。”我低眉顺眼,用手将鬓边的一绺碎发撩到了耳后。
古慕寒跻身挤进门,一步一步蹭到我跟前,使得我们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不着急,我等你,等你梳妆打扮,”古慕寒伸手替我撩起另一边的乱发,“虽然我的婧这样也好看,但我想见你为我打扮得更明艳一些。”
我愣了几秒,微微侧过身去,絮絮说出:“你知道的,除了夸张非主流的妆容,我不会化日常妆的。”
古慕寒挽住我的手臂,贴在我耳边说:“打点腮红,涂个口红,再描个眉就好了,我的婧本就天生丽质,你不会,那就我来帮我的老婆画,跟我进来。”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就被古慕寒一把拉进了我的房间里。
我俩站在我卧室的卫生间里,我得意地朝着镜子里的他双手一摊。
“瞧,我都说了我没有化妆品了,宝宝霜倒是有。”
“没关系,我带了。”古慕寒说着就跑出了房间。
直到他再回到我面前的时候,果然手里提着一袋子崭新的化妆品,递到我面前。
“不是,你不是直男吗,怎么会准备这些东西?”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认识的古慕寒。
古慕寒按住我的双肩,让我坐在了梳妆台前。
“我深深爱着一个女孩,我心目中永远的小女孩,一直都想把全世界最好的给我的女孩……不会的,我都会慢慢学会的。”
不知不觉,我的眼眶湿润了,我看着镜中古慕寒手忙脚乱拆着眉笔口红那些的外包装时,忍俊不禁。
整个描眉涂口红的过程,古慕寒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一时手重毁了珍藏的名家画卷一般。为了配合他,我全程一动不动,忍着满腔火热,也很不易。
“好了,你看怎么样,没把口红涂到外边吧……腮红我就轻轻、轻轻打了一点儿,我的老婆本来就好看。”
古慕寒冲着化妆镜,得意地展示着自己的“杰作”。
我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微微咧开嘴角:“你真的是第一次给女人化妆吗?这么熟门熟路的?不太像呀!”我故意扮作严肃,想看他出糗的模样。
“什么呀,天地良心,除了你,我可没碰过别的女人,手指头都没碰过。”
古慕寒果然急了,他伸长脖子凑到我面前时,才发现我在努力憋笑。
“好啊你,故意作弄我,我要惩罚你。”
他使劲攥住我的左手不放,却又趁我不经意间松开了手。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闪了一簇光芒的东西,趁我还没看清是什么的时候,迅速套在了我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这才看清了套在手指上的“北极星之恋”,多么耀眼璀璨的钻石,任时过境迁,它依旧未变。
“你还留着它啊……”我痴痴望着那折射出的太阳七彩光辉,如视珍宝那般。
古慕寒轻轻握住我的左手,贴在了他那炙热的胸口,用坚定的语气说:“我从未变过对你的心意,我的婧儿也从未变过,嫁给我,好吗。”
我抻开双臂,环抱住他那修长的脖颈,连连点头:“好,我愿意。”
“我们走吧。”古慕寒郑重其事地挽起我的手,就带我走出了家门。
兜兜转转,一时顾此失彼、行差踏错后,殊途也能同归,我便认定了身旁这个矢志不渝的男人,斩断前尘,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逼我放弃我人生中唯一的幸运了。
“抓我的手,抓得这么紧干嘛?怕我走丢了呀!”古慕寒明明在暗自得意。
我依靠在他的肩头,右手环绕住他的胳膊,整个人也明亮起来。
“对啊,我可不想再错失了你,不想便宜了别的女人。”
我也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当年怀抱愚蠢善良的我,没有害得你失了性命,虽然在你身上落下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但是我可以用余生剩下的全部勇气来爱你、弥补你。
在即将踏进民政局的大门时,远远瞧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她正朝我们徐步而来。
古慕寒发自本能的将我护在身后,质问道:“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本来我们就只是利益关系,你怎么来了?你在我身上安了定位吗?”
江梓晴一副清高自傲的姿态,双手抱在胸前,冷漠地看着我们:“说完了吗?说完了,该我了。我来呢,不是要来纠缠你们的,我就是想再见见这个姚婧。”
“见我?干嘛?”我跟古慕寒一样,觉得匪夷所思。
“倒真是生得一副我见犹怜、令男人动心的模样,可我就是不明白,这时代,还有比利益更重要的东西吗?就为了一个女人,搞得自己都算不上个真男人了,为了一个有那么精彩黑历史的女人,世安的亚太地区扩张版图都放弃了?”
她仍是一副冷傲的面孔,似乎比我当年更不相信爱情。
古慕寒正要凶巴巴的回怼过去时,我及时扯了扯他的衣袖,阻止了他即将冲口而出的话。
“这个社会确实很冷漠,这座城市也确实冷冰冰的,但……我相信,你也会遇见一个能温暖你的人,”我顿了顿脚步,回头莞尔一笑,“我相信,在你身后亦或是在你的前方,你的那个他在等你。”
“哼,幼稚,年纪比我大,还这么幼稚……”江梓晴虽然嘴硬,但我察觉出她的语气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我跟古慕寒转身往民政局里面走去。
“喂,”江梓晴依旧用傲慢的语气喊道,“祝你们幸福,你们谁也别嫌弃谁,就这么纠缠一辈子好了!”
我没有转身,脸上却放肆的扬起笑意。
古慕寒一脸嫌弃的嘟囔:“一番好意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这么难听,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不是看在她家是王叔的世交,我非要训诫她一顿。”
“好了,古老师,收起你的教条主义吧,要教育,我送给你教育好了。”我像只考拉一样缠在他的手臂上。
他扒拉开我的手,反手搂住我的腰,贴近我的鼻尖,柔情蜜意道:“姚婧,你是我的助教,我的助手,我的……爱人,我怎么可能教育你呢,我唯你是从才是,老婆大人。”
“22号……”
我看了一下号码,轻拍了一下古慕寒的肩头,羞赧地说:“到我们了,大庭广众之下,少来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