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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放了那掌柜,为什么?”

带着满心怒火,刑启歌一路策马疾驰飞回了刺史府。

而看到他那急匆匆的摸样,刑刺史却立刻就黑了脸:“这话该我问你!人家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你何故将人扣下?”

看到亲爹臭脸,刑启歌理智稍微回来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那掌柜无缘无故囤积大量粮食,分明是不怀好意,我扣下只是想要调查他……”

只是狡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刑刺史冷冷打断:“人家亲口说了,这批粮食是江老板买回来捐赠义仓,何来的囤粮一说?”

“那也……”刑启歌声音卡了一下:“那也有问题!哪有正经人每天不干正事,净做些沽名钓誉哗众取宠之事?她分明就是……”

“够了!”刑刺史再也听不下去了:“人家想做什么事人家自己的事!无论沽名钓誉也好,另有心机也罢,江老板花了那么多钱捐钱捐粮,资助各村镇兴修水利,都是为国为民的义举!反倒是你,身为朝廷命官,不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天天盯着一个女人不放,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我就是对她不放心!”

刑启歌握紧拳头:“明知道这个人有问题却不盯着,等她露出獠牙那一天,就来不及了啊!爹,难道你也被她那些臭钱迷住眼了吗!”

“放肆!你这是在和谁说话?”

刑刺史一声怒喝,吓得周边瞬间安静下来。

刑启歌也反应过来自己太放肆了,瞬间有点慌了:“爹,不是,我只是……”

“冲动愚蠢,忤逆父亲!给我滚去祠堂跪着,想清楚了再出来!”

听到刑刺史的话,刑启歌终于慌了:“爹,我还在执行公务呢,能不能……”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刑刺史对着他露出一个冷笑:“以权谋私,顶撞长官,罪加一等!从祠堂出来,再写三千字的检讨交上来。此外罚俸一月,戴罪思过!”

“爹!”刑启歌这些真傻了:“您不能这样公私不分,都罚我跪祠堂了怎么还……”

“叫大人!”刑刺史打断他:“再多说一个字,加一千字!”

“我……唔!”

刑启歌几乎下意识就用手捂住了嘴,他从小就显示出过人的武学天赋,看过的招式几乎一遍就会。

但是老天也开了一扇窗就会关上一扇门,武艺高强的他看兵书可以无师自通,过目不忘;可一让他提笔做文章,那就是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

而偏偏他爹是当年的状元出身,对于生出这样一个文墨不通的儿子,非常不能理解。

为了证明“朽木也可雕”,他小时候差点没被亲爹折磨死。

直到最后祖母看不下去了,才让他放过了他。

也因此,刑启歌对于读书写文章一道更是深恶痛绝。

挨打罚跪他都能忍,写检讨反思?

饶了他吧!

“还不快滚?”

刑刺史冷冷地开口,刑启歌满心憋屈,可是为了不被加字,只能愤而离开。

等他一走,一旁的幕僚才走上前来:“大人息怒,都尉大人尚且年轻,有些冲动是应该的。”

刑刺史只是冷笑,眼神明显的不赞同。

幕僚话锋一变:“那也是因为他不知道大人您一直派人盯着江老板。若是她真有什么异动,一定逃不过您的法眼。”

“行了,别替他说好话了!”

刑刺史直接打断幕僚:“混账东西,人家无偿捐了那么多米粮,老子前脚才送了请帖想要交好,他后脚就把人家手下的掌柜给绑了!我怎么生出了这么个蠢货!我看罚跪就是轻了,我刚刚就该请家法才对!”

眼看刺史大人越劝越生气,幕僚把头一低默默把嘴闭上了。

-

“……分明就是老糊涂了,还不许人说!除了罚跪抄书写检讨,还有别的招吗?等着吧,等老子出去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一定会抓住你的狐狸尾巴!”

刑启歌满心怨气的去跪祠堂了,身上甚至还穿着都尉官服,想到这么丢脸都是拜“江老板”所赐,他就气得牙痒痒。

即便人已经进去漆黑的祠堂罚跪了,心中的怒火也久久消散不下去。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少爷,少爷?”

就在刑启歌几乎要气到眼红的时候,祠堂的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敲响了。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让人牙酸的厚重“吱呀”声响起,一道瘦小如猴的身影从外面挤了进来。

“少爷你在吗?我来……”、

“进来干嘛?找死?”

刑启歌闭着眼睛冷冷的开口,双腿依旧老实的跪在地上。

“不是,小的是有急事来禀告!”

小厮循着发声处找去,渐渐适应了祠堂中的光线后,终于看到拿到即便跪着也笔直挺拔的背影:

“刚刚传来的信,白小姐已经路过宛平县了,马上就要来淮安府了!”

“真的?”

地上的男人猛地睁开双眼,黑暗中明亮如夜星。

“真的真的,小的哪儿敢骗您啊。这是信!”

小厮说着将手中的信递过去给刑启歌,虽然看不见,不过确实摸到了东西。

即便在黑暗中,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真的来了,真的没有骗我。”

手中紧紧握着信,刑启歌眼中都溢出了柔和的光。

脑海中响起初见时少女勇敢率直不畏强权的摸样,刑启歌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只有白小姐那样的女子才是值得人钦佩的奇女子。和那个女人一点都不一样!”

原本等着自家少爷高兴高兴的小厮,突然听到他咬牙切齿来了这么一句,整个人一激灵,忽然就清醒了。

不是啊少爷,您怎么又提起江老板了?

明明知道少爷看不见自己,可是小厮的表情还是很复杂,忍不住道:“少爷您知道外面都怎么说您吗?”

“说什么?”刑启歌微偏了一下头。

不就是年少有为英俊不凡家世一流人见人爱等等这种话吗?

“他们都说……”小厮悄悄站起身来朝门口慢慢摸去:“说您对江老板一见钟情,爱而不得,所以才会像狗一样缠着她不放!”

“我放你爹的屁!”

刑启歌瞬间就炸了,抓起剩下的垫子就朝门口精准丢去。

然后——正好丢到了门板上。

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少爷您好好反思,小的会按时给您送饭的!少爷再见!”

“混蛋张三你给老子回来!我就是喜欢猫喜欢狗也不会喜欢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的!”

“啊对对对!少爷您说的都对!小的走了啊!”

声音渐远,刑启歌却已经快要别气炸了!

“疯了!疯了!这一个个的全都疯了!”

-

“多谢主子救命之恩!”

掌柜的被放出来就来到了江园,看到姜棠的第一眼就要下跪,被一旁的管家给扶住了。

“是我连累了你。”

姜棠抬手,边上立刻有小丫头将一封红封送上:“就当给掌柜的压压惊了。”

叶掌柜接过红封,垫着那不菲的厚度,瞬间又想拜了。

所以为什么他们那么快就被主子收服了呢?

实在是她给的太多了!

只要事情办的漂亮,姜棠从来不吝于奖励的。

之所以能在半年时间内搞这么多事,和她的“大方”是离不开的。

“能为主子办事是小的荣幸!”

叶掌柜说完,脸上又露出几分犹豫自责的表情:“粮食已经按照主子的要求,在刺史府来人之后就直接上交了,但是一起带回来的那批修缮河工的工具,却被都尉府扣下了。”

说着他低下了头,觉得手中的红封都变得沉重了:“是小的办事不利,轻主子惩罚……”

“刑都尉针对的是我,今天就算换成别人,一样也会被他扣下。”

姜棠说话事,眉宇间多了几分折痕。

她真的很像送刑启歌两个字:傻-逼!

“还是让我去杀了他吧!”

冷不丁的,身边的黑衣少年又站起了身,作势就要往外走。

姜棠:……

“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她说着,管家识趣的将掌柜带下去休息了。

而边上,原本要离开的少年,只是被两根软绵绵的白嫩手指轻轻捏住,就好像压了千斤重的巨物在什么,怎么也无法迈开腿了。

“你给我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姜棠看了南星一眼,眼中的不满让少年心尖一颤,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似的。

他好像又惹她不高兴了……

垂着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少年紧抿双唇仿佛一直情绪紧绷等候最后宣判的大狗狗,迈着沉重压抑的步伐跟在了少女身后。

姜棠倒没注意到少年此刻的心情变化,她只是打算好好和他说道说道,不是任何事都能靠“杀戮”解决的。

从接南星到身边的那一刻,姜棠就知道他的“不同”,所以对于他的这些“习惯”她并不是真的生气。

孩子不听话了怎么般?

教育呗,还能丢了咋滴?

除此之外,她还在想另一件事……所以到底为什么,姓刑的家伙会那么讨厌她?

明明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态度还挺好的啊?

-

几日后,淮安府城门,一辆陌生低调的马车停在了城门口,安静的排着队等待入城。

“这里进城怎么这么严格?”

看到前面入城的推板车都被认真检查了两遍,崔叔望坐在马车上,有些好奇地问。

边上伪装成小厮的侍卫会意,上前去打听,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是有流窜的强盗来了淮安,淮安府都尉下令严查进出人口车辆。”

“都尉?”

马车里传来一道轻柔悦耳的女声,接着车帘被轻轻撩起,里面露出一张莹白美丽的脸庞:“是刑启歌刑都尉吗?”

被问到的侍卫愣了一下:“好像是这个名字。”

“果然是他。”

白慕枝脸上露出一个与有荣焉的笑容,转头看向马车中另一个人:“我说的朋友就是这位刑都尉,他乃是刺史之子,为人最是豪爽大方,我这次来淮安府,就是来参加的生辰宴。”

然而说了半天,马车中的另一人却好像没有听见,闭着的眼睛甚至没有睁开。

少女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勉强,最后不得不转向车外。

车外的崔叔望突然被“寄予厚望”,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问道:“那白妹妹你到了淮安,可要先告知这位都尉大人?”

白慕枝垂下眼帘,似有些害羞:“我已经送过信了,想必等刑大哥知道了,会来找我们的。”

说着,她又有些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可惜,和刚才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嗯。”

崔叔望移开视线:“往前赶赶,马上到我们了。”

很快,队伍轮到了他们。

负责检查的士兵想要车里面的人下来,结果才要出声呵斥,就被递到面前的令牌看得心头一跳。

这是……

“这位军爷,我们可以进去吗?”

崔叔望笑眯眯的开口,士兵心头一跳,忙点头让开:“可以,可以,请进。”

等到马车一走,他立刻拉了身边的同伴过来:“快去刺史府传话,就说……”

“就这样曝光身份好吗?”

看着士兵的态度,白慕枝大概猜到刚刚崔叔望给他看了什么。

又是没有人回应,她心中的阴郁又多了几分。

-

“主子今日怎么亲自上街了?您想要什么,只要差人一声招呼,小的一定亲自上门。”

绸缎庄的管事一脸谄媚的说着,眼睛都是光。

姜棠目光从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绫罗绸缎扫过,然后落到了面前掌柜身上:“我之前吩咐要的便宜布匹可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在库房放着呢,主子可要去看看?”

掌柜的说着,就要在前引路。

他们店里一直以来买的都是上好的布匹,可是三个月前,主子突然要求大量订购便宜甚至低廉的布、

掌柜的心中疑惑,但是主子的要求只能照做。

就在姜棠跟在掌柜的身后准备要踏入后门的时候,一道娇脆的女声突然背后响起:“我家小姐出二十两,你卖不卖?”

姜棠脚步微顿,就听到好几天没出声的系统突然蹦跶出来:【宿主,女主来了。】

姜棠下意识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