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松回过神儿,看着歪在竹椅中老父亲,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
“没事儿,就是村里有几处房屋塌了,儿子已经带人帮忙处理了,也把受难村民和族人安排到了祠堂,吃住也都解决了。”
老族长端着旱烟袋,看着院子里依旧飘落的雪花,叹口气,
“今年的雪下的确实有点大,入冬之前我已经交代你,没事在村里走一走,嘱咐那些房屋需要修缮的人家,及早修补,若是嘱咐过他们不当一回事,后期遇见塌房之类的事儿,后果自负。”
听着父亲的提醒,白云松一愣,抬手拍了下脑门,懊恼不已。
他因为私塾请夫子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竟然把这件事儿忘了。
老族长看着儿子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些族人的意识淡薄,需要你这个族长多催促。至于村里其他人,却不需要你理会太多,作为里正,你只需配合官府收缴赋税,调解邻里关系。若是没村民找你,有些事儿便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都有惰性,凡事不要往身上揽,养成习惯了,你一点做的不好,就会招来怨言。”
村里的鸡毛蒜皮的事儿太多,根本没办法事事亲力亲为。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作为村里的里正和族长,也是一样的。
听着父亲的提醒,白云松一愣,想到一天的遭遇,深有感触。
突然间,他感觉自己掉坑里了。
怪不得一个个的牢骚满天,又是让他承诺又是诉苦,原来早就把坑挖好了,就等着他跳呢。
冬天才过了一半,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还不一定呢,若真有人求到他面前,该怎么处理?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时,白云松脸都黑了。
村里那些人什么脾性,他比谁都清楚,越想越觉得今日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圈。
“爹,我累了,先去躺一会儿。”m
这种事他都没脸跟老爹提起,自己都觉得丢人。
看着儿子的背影,老族长吧嗒口烟,眯着眼叹口气,也没拦着,好在他还活着,村里那些人,也不敢太放肆。
村里的事儿白云溪没参与,除了让儿子适当的帮忙,集资筹粮的事儿也没让儿子参与,免得多生口角。
李氏出门溜达一圈,就把村里收粮的事儿给白云溪叙述了一遍,最后还忍不住啧啧一声,
“娘,你是不知道,堂伯父走后,村里好多人骂他呢,说堂伯父强行夺她们口粮,回头家里要是断粮了,都去堂伯父家讨吃的。”
听着李氏的口气,白云溪摇了摇头,堂哥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啊。
村里人可不管那么多,到时候死皮赖脸的真跑去了,他多多少少都得出点血。
雪一停,白安焱就带着小四小五进山了,说是去去草丛里逮兔子。
“娘,下雪天兔子喜欢钻草窝,我们只要顺着脚印找就行。”
雪天里,野物的脚印非常好辨认,尤其是兔子爪爪,好辨认不说,还好抓。
听着老二的语气,白云溪眼睛一亮,去后山抓兔子,应该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