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黝黑发亮的眼睛,白云溪轻笑一声,
“你也算是置死地而后生,心惊胆战的日子结束了,曾经的牵绊也断了。”
“你现在就属于新生,以后你日子便是为自己而活,亲自体会一番普通人日子未尝不是幸事,为自己血有肉的活一场,尝一尝人生五味的酸甜苦辣咸,才算不虚此生。”
“当然,普通人的生活说有趣也乏味,就看你怎么看待了。”
白云溪笑眯眯的看着她,大闺女,这可是洗涤你心灵的老火鸡汤,我煮了大半年了,送给你,别辜负。
洗了好几个娃了,她经验丰富的很。
就在雯幽沉思间,白安焱和小四兴冲冲的怀来了,
“娘,我们看了,佃农把田地打理的很好,土地也肥沃的很。他们还问我们是不是新东家?”
听着这话,白云溪一愣,“秦家已经告诉他们了?”
“不是,是佃农猜的,前几天秦家人来过,说的话被佃农听到了几句,这些天他们也担心的很,说万一新东家不让他们种地了,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小四说着,指了指那些同样望向他们的佃农,
“看他们那么担心,我就直接告诉他们了,让他们好好种地,只要安分守己,勤劳能干不荒废的,就不用担心田地被收回。若是发现有偷奸耍滑的,那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白云溪看着小四挺起的胸膛,嘴角一抽,
“瞧把你嘚瑟的。”
“娘,真不是我嘚瑟,是他们非要拉着我问,我是不忍心看着他们担忧,索性就告诉他们了,也好让他们安心种地,不胡思乱想。”
小四挠了挠头,“不信您问二哥?”
白安焱点头,跟着附和一句,
“这个是真的,我们一去,就有人问我们是不是新东家派来的?还问新东家什么时候来?”
说着,白安焱看着自己一身棉衣,浆洗的很干净,也没有补丁,怎么就不像东家了?
听着老二的心声,白云溪差点没忍住。
“时候不早了,回家。”
“哎~,”
白老二回过神,拉起板车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嘀咕。
白云溪忍着笑,也没开口安抚。
气质形象这东西,一时半刻还真是改不了,不是穿一件新衣裳就能改变的。
老二本就是属于那种憨厚朴实的人,再加上常年劳作,就是一副农家汉子的形象。
秦家两口子她才见过,特别是秦家娘子身上,虽然穿的是最廉价的绸子,但也是绸衣好不?还有她的发髻,插着两支银簪呢,这打扮,在镇上,也属于富裕人家了。
再加上平日里住在镇上,又有布庄的生意,风吹不着雨淋不到,跟那些地主婆没啥区别。
关于穿戴这一块,她特意了解过宋国的律法。
士农工商,士和农都可以穿绸衣,可惜没有几个农人舍得穿绸子,关键是穿不起。
工商只能穿麻棉,绸子只能在家里穿,不能招摇过市,特别是正式场合,必须着布衣,也算是变相的一种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