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这是威逼利诱,狡猾的丫头。”
章院长无奈的看了眼白云溪,脸色讪讪,闺女如此刁蛮,还被众人当面瞧见了,也不知会不会说他教女不严?
白云溪倒觉得这丫头挺有个性的,为了达成心愿,连诱饵都抛出来了,证明小姑娘机灵聪慧。
小五看着她们争论半天,一直做作壁上观,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他……娘看他的眼神有股幸灾乐祸,昌叔眼中透着股意味不明,只有老师面含微笑的看着他。
特别是亦珊姑娘,盯着他的眼神中透着期盼,隐约中还有股急切的委屈。
“白安晟,你倒是说话啊,急死人了。”
章亦珊急得直跺脚,直接走到小五面钱,掐着腰瞪着他,虽然威胁架势十足,但个头没人高,只能费力的仰着头。
“……既然章姑娘想当师姐,那我就当师弟好了。”
“你同意了?”章亦珊惊讶的看着他,这家伙一点没反抗?
“这种小事不值得争论,章师姐。”看着那双大大的杏仁眼里自己的影子,小五抿着嘴微微后仰了点,轻声开口。
章亦珊:“……”
所以,她跟老爹争论半天,全是废话?
“哈哈……丫头,格局小了吧?”
章院长捋着胡须,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这小五的眼神越看越慈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丫头刁蛮,让你受委屈了。”
“院长客气了,就是个称呼,无妨。”小五看了眼章亦珊,轻声开口。
“咱们称呼都论好了,你怎么还叫院长?你该成我爹一声老师才是。”
“拜师礼还未举行,师姐莫急。我得回去准备手礼,正事行了拜师礼才有师徒名分。”小五说着,冲章院长躬身一礼。
听着小五的语气,章院长捋着胡须笑的合不拢嘴,“哈哈……老夫这位关门弟子,收的甚是满意。”
“恭喜章院长收得爱徒。”
随着一声恭喜,谢大郎君带着随从出现在几人面前,面色温和的冲着章院长拱了拱手。
“就不见院长过去,学生只能自己寻来了。”
当看到白云溪时,温和一笑,“白大娘,我们又见面了。”
谢大郎君突然出现,章院长才想起,还有人还在会客室等他呢。
“谢大郎君,让你久候了,是老夫怠慢了。”
“无妨,能亲眼见到章院长喜得爱徒,谢瑜也算没白来这一趟。”谢瑜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小五,“原来这位就是本届案首,失敬了。”
“谢大郎君客气,听闻谢大郎君也是往届案首,是学院师兄弟们敬佩的谦谦君子,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小五拱手一礼,眼神里全是佩服。
白云溪听着,诧异的看了眼谢瑜,没想到这位也是学霸。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出人头地者如凤毛麟角,她在这方寸之地,一下子遇到了俩个,说起来运气真是不错。
“白秀才少年英才,白大娘教子有方,谢瑜也是敬佩的很。”
谢瑜说着,转身看着白云溪,微微躬身,语气听着熟稔得很。
听着谢瑜的温和的语气,白云溪客气的打声招呼,
“谢大郎君过奖了,”怪只怪县城太小,她来县城的次数屈指可数,两人遇上的次数却也过半。
“这可不是夸奖,是事实。我每次见到白大娘,都有惊喜,今日也不例外。”
谢瑜握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了摇。
想想也觉得有趣,他跟白家还真是有缘分,当年,他中案首时,本就有拜章院长为师的想法。
可惜,院长当时没收徒的意思。今年,当他得院长有收徒之意时,几次拜会都阴差阳错的错过了,今日特来书院,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慢了一步,被人抢先了不说,还是白大娘的儿子。
不过,这个少年看着倒是有几分天赋,守孝了三年,竟然也能取得案首。
果然,有些人的缘分或许就是上天注定的。
听着谢瑜的心声,白云溪一愣,原来这位也是来拜师的。
能让县令家的郎君亲自上门求着拜师,这位章院长的实力估计比她预想的还要深,她家小五倒是沾了老举人的光,得了院长青眼。看书喇
也不知打乱了谢郎君的拜师,这人心里会不会有隔阂?
想到这点,白云溪又看向谢瑜,眉目清明,温润有礼,有股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既视感。
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有傲气的,自然不会因为错过某些机缘故意给人穿小鞋,尤其是这些读书人的傲气,更是不容小觑。
想通这点,白云溪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些许羞愧,这位谢大郎君对她一直温和有礼,又是位不可多得的学霸。
“谢大郎君翩翩公子,没想到还是这学院的学长,我家小五以后还请谢大郎君多多关照。”
“即是学弟,照应也是理所应当。”
谢大郎君说罢,转头冲着章院长微微躬身,“家父让我询问院长,学子们已经归来,咱们青宇书院也算取得佳绩,是否要为考中的学子设宴?”
听着谢瑜的询问,章院长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设宴就不必了,学子已经放假归家。再过几月就是秋试,不妨等秋试归来,一起庆祝。”
听着章院长的打算,谢瑜点头,“如此也好,学生会如实转告父亲,”
“好,顺便给你父亲带句话,改天空闲,我找他去喝酒。”章院长捋着胡须微微一笑,轻声开口。
“那我父亲必定欢迎之至。”
谢瑜躬身一礼,转身离去,路过白云溪身边时,微微颔首,
“白大娘,告辞。”
“哎,好。”
白云溪点头,目送主仆两人离开,才转身看向章院长。
“说起宴席的事儿,自从小五中秀才的事儿传回村子,族人都在翘首以盼。我也琢磨着要摆几桌庆祝一下啊。章院长若是空闲,不妨带着家人去乡下走一走,春末夏初,山花烂漫,乡下风光也不差。”
听着白云溪的邀请,章院长点头,“若是得闲,定然去走一趟。说起来,我也有好几年没有到处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