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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她也不想在家待着绣花,听娘念叨什么女德,有事儿做再好不过了。看着白姨弄来的冰碗,章亦珊眼睛亮晶晶的。

看着闺女跃跃欲试的架势,章宜人很是无奈,这丫头的性子怕是不好改了。

季节性的吃食不能耽搁,既然说好了,章宜人便打发身边的婆子带着雯幽和杜氏去了东街的铺子,那里靠近护城河,平日里便有很多人去河边纳凉散步,算是县里最热闹的地方了。

白云溪看着章亦珊也要起身跟着一起去,直接冲她招招手,笑眯眯的询问,

“整理铺子的事儿亦珊就不要参与了,免得磕碰着。早上做的冰碗多,亦珊不如给章院长送去些,让他也降降暑,好有精力给学生们上课。”

听着白云溪的提议,章亦珊眨眨眼,转头看着娘捂着嘴角直乐,心里一动,顿时有股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个法子好,全县最富裕子弟都在学院窝着读书呢,天天背书写策论,头发都快揪光了。若是突然有这个冰碗降温,必然引人哄抢。”

越想小姑娘也是觉得自己猜到了精髓,

“娘,白姨说的对,我爹太辛苦,我得去给爹送冰碗,让他降降暑,免得批改到哪个调皮学生的文章,脑门子直冒火。”

话音一落,立马招呼银杏,把剩余的冰碗带上,坐着骡车直奔学院。

章宜人看着女儿风风火火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我把女儿惯坏了,想约束她规矩,又舍不得她受苦,但也不知会不会害了她?”

每次想要约束一二,看着那丫头委屈巴巴的盯着自己,要不讨巧卖乖,要不就是生气不理人,闹腾几次之后,她也挺累的。

心里也默默安慰自己,女儿除了活泼好动些,别的都挺好的,只要不是太苛刻的婆家,应该都能忍受。

都说慈母多败儿,她现在非常能体会这句话。

听着章宜人担忧,白云溪很是感慨。

“咱们都是当娘的,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我看亦珊就很好,性格活泼灵动,比起那些骄纵的姑娘,亦珊才是招人疼的好姑娘。”

她虽然是冒牌的娘,没有说的那么夸张,但顶着老娘的名头,她自然也是愿意看着孩子们都幸福顺遂,少些麻烦,她也能轻松些。

“至于以后的婆家,其实也没啥担心的,以宜人姐姐和章院长的声誉,必定能为亦珊引来一位品性高洁的儿郎。”

这时期,给女儿选婆家,十个有九个都会担心女儿遇到难缠的婆婆,而不是担心女婿如何?

因为姑娘们一旦成亲,以男主外女主内的惯例,媳妇跟婆婆便会朝夕相处,两人若是合不来,一个孝字压在头顶,吃亏受委屈的必定是儿媳妇。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有闺女的人家情愿女婿差一点,只要婆婆好相处便能同意这桩亲事。

听着白云溪的安慰,章宜人看着她温和的面容,心里很是受用,

“真是借云溪你吉言,我和夫君这辈子别无所求,只盼着亦珊能遇到良人,便心满意足……你我即以姐妹相称,我也不瞒你,亦珊是我唯一的女儿。”

“也是在我千娇百宠着长大的,眼下女儿已经及笄,说亲的倒也有,都被我挡下了。亦珊那孩子的性格确实活泛了些,需要时间收敛一二。”

“女人出嫁就相当于第二次投胎,我心里总是没底。我家老爷总说我想太多,人都焦虑了。还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亦珊心底善良,必定能遇到良人。说是这么说,但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她若是过的不好,跟挖我的心有什么区别?”

“所以啊,我思前想后,就算男方的身份低些也无妨,只要他真心对待亦珊,我和夫君便会举家族之力帮他平步青云。”

白云溪:“……”

可怜太难下父母心啊,不管处在那个时代,没有父母不盼着儿女好的。

倾诉过后,章宜人的脸色稍稍有些不自然,应该是没跟人这么掏心窝子说过这些,

“云溪,你觉得我这想法如何,能为女儿寻个好夫婿不?”

听着章宜人的询问,白云溪一愣,心里隐约有股想法,随即又被她摇头否认了。

“宜人姐姐一片慈母心,是亦珊的福气,也令人动容。既然宜人姐姐开口问我,我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说两句不同的意见,若是哪里不妥,还请您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会怪罪。”章宜人拿帕子摁了下嘴角,嗔她一眼。

“既如此,那我就买弄了。”

白云溪放下茶碗,抬头看着章宜人,温和的开口,

“儿女的婚姻大事,除了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一点最为重要,便是门当户对……这句话说出来或许会让很多人不屑,觉得我世俗。但我却觉得门当户尤其重要。”

听着白云溪的建议,章宜人眉梢一挑,

“愿听其详。”

“门户相当的两人除了见识和生活习惯类似之外,结交的圈子也差不多。单是这一点,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若是遇到困难,双方的家庭一起出力,困难也很容易化解。”

“若是门户相差悬殊,就失去了平衡,必定有一方属于扶贫。但凡遇点事情,但凡遇到棘手的事,也只能举一家之力去帮扶。独木难支,久而久之的,会衍生出很多矛盾。”

“老祖宗有句话叫高嫁低娶,我们乡下也流行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这话能流传至今,必然有其道理。但宜人姐姐为了亦珊想低头寻儿郎,还是谨慎些好。”

白云溪说着,看着章宜人听的认真,索性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至于她会不会认同,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她说的这些话,最重要的就是最后一句,其实就是让她警惕寒门学子。

不可否认的那些寒门学子都很优秀,也很出色。但这些人因为没有靠山,又想出头,多半都有些功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