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雯幽的建议,白云溪眼睛一亮,“对啊,别院最合适。”
那可是她们的私产,送点家具过去刚好合适。
“你觉得青松如何?”白云溪看着雯幽,轻声询问。
这几年青松一直穿梭于果园和铺子之间,在管理上也积累了不少经验。若是让他接手管理果园,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听着白云溪的询问,雯幽想了下,“看着倒是挺机灵的,可以试试。”
就在两人说话时,银杏跟着石榴一脸担心的跑了过来,“老太太,我家娘子起热了。”
“怎么突然病了,昨个不是还好好的吗?”
白云溪皱眉,孕妇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这种医疗落后的时代,很容易影响孩子健康的。
“奴婢也不知道,昨个半夜我家娘子就不舒坦,五爷还让送水进去擦洗,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温度才降下来。今儿刚用了点早膳,又不舒坦了,额头烫得很。”
银杏紧紧握着手,担心的不行。
“走,去看看,请大夫了吗?”
白云溪起身,带着雯幽就往海棠苑走,心里忍不住琢磨,莫非是亦珊舍不得小五单独进京,担心病了?
年轻夫妻感情好,舍不得也有情可原。
“已经让青松去请了大夫,我家娘子一病,院里没个主事的,奴婢心里慌得很。”
知道老太太性格慈善,要不然,她也不敢动不动就往榕树堂跑。
银杏小心的跟在后面,心里还忍不住唏嘘。
都怪张妈妈,好好的说那些糟心话做什么?
听到这话,白云溪脚步一顿,“没主事的?怎么回事儿,张妈妈呢?又不在?”
作为海棠苑的掌事妈妈,一天两天的都不在,像什么话?
再忙,能有主子的事儿重要?
银杏碰触到白云溪冷然的眼眸,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低下头,
“张妈妈每天要出门采买,负责厨房的事儿,有点忙。”
自从昨个跟张妈妈争执后,她就发现了,张妈妈心里不痛快。除了忙活厨房的事儿后,就待在自己屋子里,根本没管娘子如何。
她算是看出来了,张妈妈诚心在晾着娘子呢。
听着银杏的心里的吐槽,白云溪一愣,海棠苑闹内讧了?
为何?
听银杏的意思,事情出在张妈妈身上,难道在她想倚老卖老束缚她的儿媳妇?
若真是这样,她眼里可容不得沙子,哪来的回到哪去?
想在她白家作乱,门都没有。
海棠苑,
章亦珊躺在软塌上,额头上覆着布巾,身上盖着薄被,草果在旁边伺候着。
“怎么了这是?”
白云溪坐在旁边,看着章亦珊神色恹恹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是有些发热。
“娘,怎么把您惊动了?我没啥事,就是有点不舒坦,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章亦珊勉强弯了下嘴角,也不知上火还是缺水,嘴唇有点起皮,下巴颏还起了个红包。
“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有没有事儿大夫说了算。你现在可是双身子,不能胡思乱想,得想办法让自己高兴起来,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康活泼。你天天忧虑,愁眉苦脸的,孩子感受到你的心情,到时候也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
白云溪嗔她一眼,
听着婆婆的语气,章亦珊顿时就紧张了,
“娘,我不该乱想的,确实不能影响孩子。”
但心里有事儿,她控制不住啊。
特别是张妈妈给她提的意见,折磨的她整整一夜没睡,心里抓心挠肝的,纠结的很。
怎么又是张妈妈?
儿媳妇生病是张妈妈造成的。
“你知道就好,你可别忘了,自己是当家主母。你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除了你能做主,任何人都不能替你拿主意。眼下,小五马上就去京都任职,你以后还要去京都继续做当家主母,作为后宅权利最大的一个,一定得把气势拿出来才行。”
以前她也听过奴大欺主的事儿,今儿还真给她遇上。
“让娘担心,是我的不是。”
听着婆婆的语气,章亦珊脸色有些发红,她确实被张妈妈给气着了。
张妈妈是娘亲给她准备的掌事妈妈,以后也是要靠着她的。所以,张妈妈不可能有坏心眼害她。
但知道是一回事,按她的意思做就是扎自己的肺管子,她怎么可能开得了口。
就在这时,青松带着曹大夫来了。
“见过宜人,”曹大夫躬身一礼。
“免礼,麻烦曹大夫再给我儿媳看看。”白云溪起身,让出位置。
曹大夫询问了情况,又把了脉,沉吟片刻,
“娘子放宽心态,心思过多,思虑过重与胎儿不利。”
“可有影响?”章亦珊顿时就紧张了,抚着肚子着急的看着白云溪。
“您只管放宽心,无碍的。我再开个方子,吃上两剂药就好了,之后继续吃安胎药就成。”曹大夫安抚一句,起身跟白云溪告辞。
“让石榴跟着大夫把药取回来。”白云溪谢过,又让石榴给大夫去了诊金,让青松送大夫回去。
前脚刚送走曹大夫,张妈妈便领着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看到一屋子人,那丫头低眉顺眼的跟在张妈妈身后,福身行礼。
“娘子,这是刚熬好的糖梨水,润肺下火……老太太,您来了,一会儿老奴让丫头给您送院子里去。”
白云溪看她一眼,便淡淡的收回眼神,
“你是亦珊的掌事妈妈,按说轮不到我说你。可你现在好像忘记自己的本分了。”
“老奴惶恐,不知犯了什么错,让老太太动怒?”张妈妈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娘子把她的提议给老太太说了?
“你主子都病了,你还有心思在这作态?”
白云溪看着她,皱着眉头。
张妈妈一噎,看向软塌上的章亦珊,脸色一慌。
她知道娘子心里不痛快,但她也是一心为了娘子好,本想着晾她一上午再规劝几句,也就妥了。
这咋还病了呢?
就这点承受力,以后到了京都,姑爷身边添了人,且有气受呢。
听着张妈妈的心声,白云溪神色微敛,
这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