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走在上京城的大街上,心里内心复杂。
纯阳帮助赵氏建立大离王朝三百年来,自己应该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杀皇帝吧!
至于问杀皇帝对李长生而言,有什么不同。
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就跟杀鸡杀狗一样。
就是脖子一抹,然后就没了。
可能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李长生是一剑捅入了赵恒的心脏,并不是抹的脖子。
不过没有关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赵恒死了。
李长生幽幽叹息了一声,随后目光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老道人。
看到老道人的那一刻,仿佛周围的人都停顿了几分。
李长生道:“你是来杀我的?”
在嘈杂的人群中,李长生的话依旧无比清晰的传入道人的耳朵。
余观开口道:“你是我师侄,作为师叔,我本不该对你出手。可千错万错,你不应该杀大离的皇帝。”
余观这句话一出,场面一度非常寂静。
无数人内心的想法,仿佛是飘荡了出来。
“什么,有人杀了皇帝?”
“该死,好不容易过几年安生日子,皇帝死了。”
“皇帝不是个孩子嘛,为何他死了?”
“那下一个当皇帝的会是谁呢?”
......
李长生不知道为何,听到了上京城里百姓心里的声音。
只觉得自己脑袋空空的,很杂乱。
他心想,难道是大阵的原因!
突然,一阵雾起。
明明是白日,雾气却笼罩了这片区域。
当雾气散去,雾气中的上京百姓,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李长生意外的看向余观,疑惑的问道:“你做的?”
余观摇头道:“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做的?”李长生追问了一句。
他以为余观不会回答,没有想到余观给出了答案。
“是天后做的,利用笼罩上京的这座大阵做的。对了,另外告诉你,如果阵法的枢纽如果在天后的手中,也许小皇帝不会死,而拥有阵法枢纽的天后,即便你是纯阳弟子,她也能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长生还是不懂,还想问问题,却被余观阻止了。
余观道:“今日你要死了,知道那么多没用用处。你只需要知道,天后是个疯子,这个疯子疯起来连我都要忌惮九分。”
李长生虽然不明白自己的这个便宜师叔,为何把三分说成九分,可他还是没有再问。
因为李长生一直以来,是一个很听劝的人。
而余观之所以是九分,是因为有一分他是天后的师父,自然要有所保留,不能够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也有可能正是因为余观是自私的,所以他才成为弃徒。
可只要是人,就会存在私心。
难道只有没有私心的人,才能够成为纯阳弟子吗?
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很可笑。
至少李长生就有私心,很重的私心!
李长生看着便宜师叔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有关于你的名字!”
余观开口道:“余观!”
李长生道:“我知道了,那就请师叔赐教吧!”
这一刻,李长生拔出了惊霄剑。
余观自然识得惊霄剑,惊霄剑并不是纯阳祖师的配剑,而是三百年,徐子陵掌教的配剑,而徐子陵,是他们的师尊。
余观第一次见到这把剑是在大街上和李长生第一次相见,可惊霄剑被李长生藏在剑鞘内养剑,故此余观没有认出来。
第二次,他认出来了。
于是余观愤怒了!
余观既然曾是纯阳门人,自然也会使剑,而且他用的是剑宗手段。
没错,几十年剑气两宗分裂,余观有推波助澜。
但是余观不是主谋,主谋死了,那是余观的师兄,王道人杀的。
主谋也是这把名为惊霄剑的主人,没错,也是余观的师父,更是王三的师父。
所以李长生即便手持惊霄剑,熟练的运用纯阳剑诀,在余观看来也是十分稚嫩,甚至让余观想呵斥他,纯阳剑诀不是这么用的。
之所以余观一开始就没有出全力,是他疑惑李长生是怎么杀的韩同心。
要知道即便是他,杀韩同心都要费一番手脚。
谁让韩同心通幽境无敌,转轮境下第一人。
那么余观是转轮境界?
不,余观比转轮还要厉害,他是武道终极的第三境界,可遗憾的是王三是第四境界,也是九州大陆,不对,应该说是四州大陆最强的两人之一,也是唯一两个达到第四境的人。
既然是两个人,一个是王三,还有一个便是平湖书院的院长,即便是王三和余观都是他的小辈,这人是真实活了近两千年的怪物。
别说王三是他小辈了,就算吕祖复活,也是他的小辈。
李长生突然感觉这位余观师叔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好像他的修为也不怎么高,最多比自己强上一线。
可李长生不知道,余观根本没有出全力,甚至一成力都没有用到,就已经强于李长生一线了。
若是出全力,只怕李长生片刻便会被斩杀。
毕竟韩同心都打不过的李长生,又怎么可能是余观的对手。
不管是修行的年月,还是对武学的认知,都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只是余观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李长生虽然和自己不是一个级别的,那是因为自己比他多修道两百多年。
两者的比较,是不对等的。
拿李长生和以往的纯阳红尘行走来讲,李长生比他们都强。
可是这群人呢,最后都无了。
余观发誓,和他无关。
他不杀纯阳弟子,也不是说他对纯阳还有感情,是他杀纯阳弟子,王道人会知道,他的那个师兄会知道。
至于李长生他要杀李长生,没办法,谋划了整整一百二十年,总不能够让一个小辈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吧!
余观有些不耐烦了,对着李长生说道:“你师叔我没有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你把你最强的手段展现给我看。”
李长生一愣,又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而余观,很讨厌这样的求知欲。
李长生脸色有些微红,对着前方的余观说道:“可师叔,这已经是我最强的手段了。”
余观一愣,又觉得好笑。
对啊,自己为何要怕李长生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自己比他多活了两百年,差点就被吓住了。
余观在苦笑,李长生却想到了什么。
自己确实好像还有手段,使出来应该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