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大的灵压,竟然是一位金丹期修士!”
砰!
沈玄直接从车窗钻了出来。
整个商队就这辆飞檐翘角悬挂宫灯的马车最显眼,沈玄可不想被一团从天而降的天火或者风剑结果了性命。
抬头望天。
虚空之上一柄闪烁着青色霞光的巨大飞剑正在微微颤动,剑柄处站着一位儒生打扮的青袍中年人。
此人年纪在四旬上下,中等身材,五官分明,脸上表情冷峻,阴沉的仿佛要滴下水来,就好似与薛老有着什么深仇巨恨。
若不是他身上有灵气波动,其实更像一位博学多才的教书先生。
裴家车队的人到是没有什么慌乱,除了安抚马儿的车夫外,其他人依旧坐在原地。
修仙城池的凡人是见过世面的。
既然天上这位仙师已经说了不伤害凡人,那就没他们什么事。
往裴韵儿的暖帐看去,七杆杏黄色小旗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每隔两个呼吸便有一头五色飞禽在暖帐顶部浮现而出,然后再化为点点星光散落,如此周而复始,好似永不停歇。
“七星青鸾阵”。
修仙界着名的中阶法阵之一。
如同薛老所言,除非是金丹期修士前来破阵,就算筑基期修士轰上十天十夜也破不开此阵。
纵然是金丹期修士亲自来了,若不拿出家底或者掏空法力,也很难破开。
“玄哥哥!”
许是看到了沈玄,裴韵儿在暖帐的窗口对沈玄招了招手。
假丹期对金丹初期,打不过逃命应该没什么问题,况且薛老进入假丹期已近五十年,并且一直跟随裴家家主,必然有保命的本事。
沈玄现在最为担心的是裴韵儿。
鸡鸣步使出,速度迅疾如飞,沈玄两三个呼吸就来到暖帐门前。
嗡!
许是感受到了灵气波动,法阵血光一闪,一股强大的灵压逼迫沈玄猛的朝后面退了数步。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中阶法阵!”
裴韵儿见此,拿起一个巴掌大的血色小旗轻轻转动了两下,门口一杆杏黄旗竟然朝旁边自动移了一个身位,强大的灵压也瞬间消失不见。
“玄哥哥快进来。”
“裴道友,大敌当前,在下就不进去了。”
沈玄已经做了决定,待会若有什么事,那就用鸡鸣步带着裴韵儿逃命。
不往别处去,就往青玄城方向跑。
车队距离青玄城只有半日车程,算起来可能也就是几十里路程,用灵力催动鸡鸣步也不一定就是必死之局。
哪知暖帐中的裴韵儿却是掩嘴笑了起来,“玄哥哥你不用担心,站在灵剑上的那位是城主府的陈主薄,他与云伯是相交百年的至交好友,我父亲在任灵丹坊坊主时对他也有提携之恩。
“若韵儿没猜错的话,他这次来肯定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要与云伯说,所以才这般先兵后礼,并且很可能与五灵门遗址有关,因为修盟海的五灵门禁地还有月余就要开启了。”
“啊??”
饶是沈玄感觉自己已经够聪明了,可也没猜到这种可能。
“玄哥哥,你进来喝杯凉茶,待会就知道陈主薄这次的真正目的了。”
暖帐中很宽敞,锦毯铺地,灯火通明。
没有床,有三张干净整洁的低矮锦塌。
看样子应该是裴韵儿与两个侍女用来休息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型的书架,书架上亦是摆满的书。
架下是一张案几,上摆一张古琴,古琴旁则是摆了棋盘,上面有残局未完,看样子裴韵儿刚才正与侍女对弈。
“裴道友,你……”
沈玄刚想问一下这个气势汹汹的陈主薄说话为何如此的刻薄,哪知却是被裴韵儿拦住了。
只见裴韵儿满脸娇嗔的道:“玄哥哥,韵儿今年十六岁,不知道你今年多大?”
“年龄?”
沈玄随口想说我也是十六岁,但想了下还是给自己长了一岁,“我今年十七。”
裴韵儿俏脸带笑,“相逢即有缘,咱们左一个道友,右一个道友的喊着实在有些生分,既然玄哥哥你大我一岁,不如以后我们就已兄妹相称!”
沈玄点点头,并没有在称呼方面浪费时间,因为现在的他心中疑惑丛生,迫切的需要知道答案,“韵儿,陈主薄既然是薛老好友,为何还要喊裴家老奴这个有些侮辱性的称呼?”
裴韵儿幽幽一叹,“云伯年轻时与盗修搏杀奄奄一息,恰好被我父亲救了一命,从此就以奴仆自居,其实父亲对云伯一直以兄弟相称,别人称呼云伯为裴家老奴并不是讥讽,相反是在赞许云伯的义薄云天,因为换做一些心性薄凉之辈,碰到我裴家这种情况早就甩手走人了。”
……
“陈兄你站在虚空喊薛某,莫不是欺我薛定山未进入金丹期,没有资格御空飞行?”
坐在青狼兽上的薛老几个闪动便来到巨剑之下,仰望虚空,脸上表情甚是淡定。
“哼,青玄城不能争斗,去大丰找你太冷,这青鹤岭风景秀丽,埋了你这把老骨头正好!”
被称作陈主薄的青袍中年人冷哼了一声。
薛老倒也不动气,“薛某算起来比陈兄你还要小上三岁,陈兄都还活的好好的,薛某怎么舍得先死?对了,陈兄这般气势汹汹,所谓何事?”
“本来约好一同去天渊外海探宝,可你偏偏在临行前为守护裴家商队的事去了大丰,导致我们这次天渊之行损失惨重。
“你也知道,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去猎杀那头五级妖兽金角鬼鲤。
“要是有你雷属性功法克制那鬼鲤的黑色冰焰,此次必能杀妖取丹。
“可少了你这位雷灵根的高手,我们用了无数的符箓丹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让那头金角鬼鲤逃了性命。
“就拿我来说,这一战直接损失三块中阶灵石,二十几枚雷属性符箓,小增灵丹都吃了三粒,真真是亏大了!”
薛老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歉意,“陈兄,这次却是薛云的错,可裴家有几千人要吃饭,薛云作为裴家总管,怎能视而不见!”
不过薛老脸上歉意只停留了短短数息时间,马上又恢复成原来的不苟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陈兄找薛某到底所为何事?”
果如裴韵儿所言,陈主薄一改刚才气势汹汹模样,从虚空缓缓降在薛老面前,脸上甚至还带了几分讨好的笑意,“这次来,为兄是与薛老弟说一下去五灵门遗址采集蛟须草的这件要事。”
“原来是此事,这等小事何劳兄长亲自跑一趟?需要多少灵石替代,改日我亲自去城主府缴纳就是。”
陈主薄苦笑一声,“我的薛老弟啊,这次为兄连夜赶来就是要告诉你,这次采集蛟须草的任务绝对不能用灵石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