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八月十七日,上午九点,山西永济。
永济是县级市,位于Sx省西南部,由Yc市代管。说起永济,我认为有两点需要特别介绍:第一,永济有灿烂辉煌的历史。我们常常说的“尧都平阳、舜都蒲坂”,“蒲坂”就是永济的古称,由此可见4000多年前的永济是中华文明发祥地之一;代管永济的Yc市是关羽故里,解州关帝庙是天下武庙祖庭,类似于山东曲阜孔庙是天下文庙祖庭,地位尊崇;永济因为地处黄河“几”字型大拐弯的东面,也被称为“河东”,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自称“柳河东”,他的籍贯就是在山西永济一带;唐朝开元年间,当时的永济称为“河中府”,更是被升格为“中都”,和京师长安、东都洛阳齐名;现今蒲州古城遗址在黄河东岸依然遗迹可寻。第二,永济自古地理位置优越,居于秦、晋、豫三省交接要冲。永济东南依中条山,南面和西面都是黄河,黄河“几”字型大拐弯从两面环抱永济,形成天然的风水宝地;古时连接长安和洛阳的官道经过永济,官道上的蒲津古渡是黄河的重要渡口,现在蒲津古渡遗址那四尊硕大黑亮的大铁牛默默宣示着渡口昔日的车水马龙;蒲津古渡西面就是现在的鹳雀楼,也就是我们故事中《登鹳雀楼》唐诗的诞生地;蒲津古渡东面几公里就是《西厢记》故事的发生地普救寺,西厢记故事可以发生在这里,正说明当时这里是连接长安和洛阳的必经要道;在永济西南面,黄河“几”字型大拐弯的拐点的北岸,就是非常着名的风陵渡,这个名字听起来文艺又浪漫,而其实她所承载的历史却是厚重而沧桑,相传帮助黄帝打败蚩尤的风后,也就是指南车的发明者,在去世后被安葬在这里,所以此地叫风陵,也叫风陵堆,渡口因风陵得名就是风陵渡;风陵渡对面的黄河南岸就是潼关,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潼关是进入关中平原的咽喉和最后屏障,一旦叩潼关而入,就可以直捣长安城了;到了近代,永济的位置更是凸显出来,抗日战争时期,异常惨烈的中条山战役就发生在这里;中条山战役后,当时的中国军队在黄河南岸和西岸构筑的黄河防线,依仗天险之利,终未让日寇跨进陕西半步;而现代永济更是多条铁路、高铁、高速路和国道、省道的交汇地,依然发挥着交通枢纽的作用。
我之所以用比较多的笔墨介绍永济这个县级市,除了我对这里厚重灿烂的历史所折服以外,还有就是我刚刚介绍的鹳雀楼、蒲州古城、蒲津古渡、风陵渡、普救寺、潼关等,都会在我们故事中出现,而且承担重要的线索作用。
书归正传。上午九点的火车站客流量不小,在熙熙攘攘的出站人群中,有三个年轻人随着人流鱼贯而出。为首的小伙儿,干瘦利落,短发,额头有绷带,足蹬运动鞋,下身穿牛仔裤,上身内穿黑色套头衫,外着立领夹克,后面双肩背着一个硕大的军用背包,背包里塞得满满当当,这是成涛。心月和我位于成涛后面,并肩而行,也都是一身利落打扮,足蹬运动鞋,都穿着黑色运动长裤,上衣都是套头连帽卫衣,只不过我是黑色卫衣,心月是白色卫衣,心月在卫衣外还是罩了那件白色短款风衣,我俩也都背着双肩背包,但是既不是军用背包,也没有成涛的沉重,轻飘飘的晃荡在我俩身后。
心月这一身打扮,既英姿飒爽,更显肤色红润欲滴,我痴痴的欣赏着心月。心月没有像以前那样故作生气,而是大方的拉起我的手,追赶着前面的成涛。
不要小看成涛单薄的小身板,背着重重的背包,依然行动敏捷,他就像入水的鱼雷轻松的分开前面的水流,带着我和心月快速冲出人流,来到车站广场。
广场并不大,我们三人站在陌生的广场,正在思考是先找个地方住下,还是先去鹳雀楼看看。这时有人冲我们打招呼了:“三位,是要租车,还是要住店啊?”
我们循声望去,冲我们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她长得不高,160公分左右,但是身材风韵成熟,丰乳肥臀,腰肌厚实,下身穿黑色裤子,上身是碎花衬衣,衬衣外罩一古铜色小风衣,脸上画着不算浓艳的妆容,齐耳短发,发色染成深棕色,最为让我不适应的是随着她的扭腰近前,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见到她,我和心月都微微皱眉,不想理睬。
显然这风韵妇人很对成涛胃口,他放下肩上的行李,活动了下肩膀,也笑嘻嘻的凑了过去:“阿姨,我们正想找家旅馆住下,顺便再去趟鹳雀楼看看。”
那妇人装着愠怒,说:“你这个帅哥,我有那么老吗?应该叫我姐!”
“哈哈哈,对对,姐。”
“这就对了,叫我蓉姐吧。你们是来旅游的吧?”
“啊,是啊,这不放假吗,来旅游的!”
“我们这里旅游的地方可多了,鹳雀楼、普救寺还有中条山,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啊?”
“时间紧,就去鹳雀楼看看。”
成涛和蓉姐你一言我一语的攀谈起来,两人脸越贴越近,都快鼻尖碰鼻尖了,全然不顾身边还有两个人的存在。我有些不耐烦,使劲干咳了一声。
蓉姐这才收敛下风骚的表情,仿佛刚看到我和心月,表情夸张做作,说:“这帅哥和美女,也是你们一起的吧?”
“啊,对,是我哥,和我妹!”
“不对吧,我看更像是你哥和你嫂子!”看来蓉姐熟谙男女之情,一眼就看出我和心月互生爱意。
“吆,还不好意思起来了!”蓉姐更是调侃着我和心月。
心月二话不说,抢步向前,直视着正兀自叨叨的蓉姐。
蓉姐显然被心月的气场震慑住,不再乱说话。
她还是来到成涛面前,说:“帅哥,租车和住旅馆,我家都有,而且就在鹳雀楼不远。”
心月冷冷地说:“什么车?什么旅馆?”
蓉姐老老实实地给心月说:“车是自己家的商务车,专门来往接客人的。旅馆就是自己家盖的三层楼,在你们城里叫别墅,我们这里就叫民宿,就在鹳雀楼不远,也主要是接待旅游客人的。妹子,我看出来了,您是个讲究人儿,您放心吧,保证干净。”
成涛征询意见似的,眼巴巴的看着我和心月。我拉过心月,说:“我查过了,火车站到鹳雀楼还有二十多公里路程,住在她那里倒是比较方便。”
心月点了点头,冲蓉姐说:“那我们去看看,丑话说前头,要是不好,可是不住。”
“行,您就放心吧!”蓉姐喜滋滋的应承着,然后给司机打电话去了。
现在想来,命运真的是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我们的到来给蓉姐一家带来了灾难,还是蓉姐一家原本就是一直在等待我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