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口吐鲜血，用刀撑住因剧痛而微微颤抖的身子。
骨头碎了！
就如之前楚令那般，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却因身体的局限而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
战斗的矛再强，没有相对的力量把武器拿起来也是白搭。
楚令夺回终焉身体那一刻，一股毁天灭地的威能席卷而出，空间剧烈震荡，天穹破碎，宛如漫天繁星陨落！
另一边的希儿直接被震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芽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琪亚娜的意识不能控制终焉的身体了，极有可能遭遇不测……
“杀！”
终焉言出法随，无数利剑在天穹成型，下一刻，以百万数目计算的利剑宛如瀑布般，飞流直下。
剑身被太阳照的闪烁发光，如星河般璀璨绚丽。
只有在地面的芽衣才懂得，那漫天剑雨蕴含的恐怖，那贯穿天地的剑光将芽衣心中的信念一点一点地撕成粉碎！
“这、才是终焉……”
芽衣喃喃自语，眼睛的光早已溃散，放下一切张开双手拥抱天空。
直到芽衣与希儿被利剑射穿躯体，霎那间，鲜血四溅，碎肉横飞，不过一会儿，就被无尽的利剑吞没，再也找不到一块比指甲盖大的碎片！
终焉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不知什么时候，黑色的眼瞳已然变成璀璨夺目的金色。
破碎的大地上，留下了无尽的狼藉，空气漂浮着肃杀的气息，与淡淡的血腥味，终焉跨越虚空，一念之间，便来到南极之地。
曾经一望无际的白色大地，此时宛如一块块拼图，漂浮在海面上，随着海浪飘向远方。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还残留着零星法则之力在这方天地，无时不在诉说着这里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
终焉缓缓闭上双眸，伫立于虚空，静静地等待噬攫与天启的战斗结束，高浓度的崩坏能以终焉作为媒介，朝着外界蔓延。
把核心融合之后，终焉已经可以打开连接虚数空间的大门，只要终焉还活着，在虚数空间无穷无尽的崩坏能就会涌入这方世界。
届时，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摧毁这个世界！
就在终焉闭目养神的时候，另一边——
“咳咳！”
赫拉咳出一口鲜血，带着狼狈不堪的身姿躲闪着来自天上的攻击。
这里是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交界处，所有的秩序在这里都变得混沌，赫拉的法则之力在这里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唯有用终焉权能才能苦苦支撑，否则早就被噬攫轰杀了！
然而情况更加危险，赫拉没逃多远，就能遇到一颗如行星大小的黑洞，只要赫拉稍微靠近，身上的崩坏能就会被吸食，搞得赫拉只能换个方向继续逃走。
噬攫宛如老鹰捉小鸡般，在天上看着赫拉像只老鼠一样躲来躲去，她戏弄般降下神罚，打的赫拉抱头鼠窜。
“哈哈哈，太好玩了，逃啊，继续逃啊！”
“这个游戏就叫做打地鼠，你说好不好玩呀？”
在这个全是黑洞汇聚的地方，噬攫在这里如鱼得水，区区天启根本不可能赢得了她，除非回到地球，才有希望。
“你以为你成为天启就天下无敌了吗？在我眼里，还不如我那好姐姐，实在太弱了。”
“想当年，她可是在这里以命搏命，正面跟我打的天昏地暗。”
“曾经这里，我凝聚了近十万颗行星级黑洞，她自身一人直到战死，摧毁了半数黑洞，要知道，这些黑洞是我要摧毁虚数之树、杀死崩坏神的底蕴，却没想到我的好姐姐实在太强了。”
“当时的她还没有终焉姐姐的毁灭权能，就能做到这一步，相比较于你，你简直是个稍微大点的蝼蚁！”
噬攫肆无忌惮地嘲讽着赫拉，手上丝毫不手软，狂暴的能量汇聚成一颗颗律者核心，朝着赫拉射出。
赫拉粗喘着气息，青筋狰狞可怖地浮现，周围的黑洞被她一一粉碎，然而，每颗黑洞的陨落，留下狂暴的乱流。
那些乱流化作一道道锋利恐怖的风刃，逼的她只能不停闪躲。
“呵——如果你就这点手段，那我就太失望了。”赫拉没有丝毫因为噬攫的话语感到自馁。
当时噬攫没有终焉权能，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大，上任天启更是于虚数之树诞生，比人类之身的赫拉更亲近崩坏，调度崩坏能根本不需要考虑身体承受不承受得了的问题。
在这个没有被神明施加规则的边缘地界，噬攫的权能完全释放，而她——则被失去规则的地界抛弃，难以使用天启权能。
虽然理是这个理，但打不过是真的打不过……
赫拉一边快速穿梭于乱流之中，一边还要注意噬攫的攻击，脑海里思索着如何才能打破被压制的局面。
“你逃不了了！”
剩余的黑洞在噬攫的号令下全部朝着赫拉聚集。
强大的吸力令赫拉无法使用崩坏能，只要一释放，就会被吞的一干二净。
黑洞的中心宛如一个个闪烁的眼睛，让赫拉的内心跌进谷底，她已经嗅到死亡的气息。
剩下的黑洞还剩下十几个，她根本无力抵抗。
“呵，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做了他人嫁衣。”赫拉泛起一丝无力，她知天晓地，却算不到在这有一个无法地带。
上一任天启将近十万数目的黑洞摧毁一半，也无法力挽狂澜，死在了这片血色沙土之中。
而她，也终将埋葬在这里。
——
“如果——有一天虚数之树无法承载我的存在，能到到达你的那个世界吗？”
终焉突然发问。
璀璨的双目有一颗变成黑色，回道：“我相信可以的，我们的力量能够摧毁世界，也能跨越空间，超越时空，没道理驻足于此。”
“是吗……”
“既然你们想要离开，那么就停止毁灭这个世界！”终焉内心深处，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
终焉没有理会，只是轻轻接住从天空上落下的雪花，带来丝丝冰凉，慢慢融化在掌心中。
自从把楚令的身体与灵魂都融合在一起，她的身体拥有了人类一样的温度，琪亚娜不顾一切的举动，也为终焉补全了空之律者权能。
现在的她，除了被赫拉掩盖的第十三律者权能没有得到，已然恢复最初降临之时。
“你猜赫拉能赢噬攫吗？”楚令问。
“不能。”终焉肯定地回道。
“为什么？”楚令不解，在他与终焉融合之后，双方的记忆也进行了融合，楚令知终焉的深浅，同时终焉也知楚令的长短。
在终焉的记忆中，觉醒后的天启，拥有知天晓地的能力，能够随时看到未来，也能回到过去，甚至能够操纵世界法则。
理论上来说，天启就是个战无不胜的神！
因为她知道自己未来如何，甚至拥有操纵法则能力的她，可以让整个世界为她所用，身在地球里的终焉也打不过她。
毕竟终焉能够降世于此，就是受法则的约束，不然以她在虚数之树上的实力，能够把当初想要弑神噬攫吊起来打。
也就当时的终焉存在某种缺陷，让她不得已一直沉睡。
“因为有个地方，是天启的坟墓。”
终焉的记忆是个庞大的数据库，承载了二十几个律者的记忆，以及许多来自其他世界终焉的记忆，楚令根本看不过来，短时间内还得终焉翻出来。
这不，楚令终于找到关于上一任天启之死的来龙去脉的记忆。
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纠缠之处，存在一个不法的地界，是两者接壤的地方。
那里经过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漫长的斗争中，已经变成了混沌且恐怖的战场。
当时的噬攫因为违规法则，把长夜无心杀死后，还占据她的身体，对她的子民全部杀死，并吞噬。
所以才会被「神」惩戒并流放在不法之地，抵御来自量子之海的袭击。
在那里，没有法则之力，天启只有知晓未来与回到过去的能力能够使用。
为了防止天启跑回过去，还打造出近十万颗黑洞，为的就是怕天启跑了。
有这一大堆黑洞在，天启根本用不了崩坏能，一用就被吞噬殆尽，压根回不去。
所以只要把天启诱骗到那里，天启就跟瓮中捉鳖里面的鳖一样，任人鱼肉。
如果换作终焉，纯粹的毁灭加身，用拳头都能轰碎黑洞，更别说释放大量崩坏也能活活撑死噬攫。
打噬攫跟打小屁孩一样好打。
“那怎么办？”楚令急切地说道。
要知道噬攫已经拥有吞噬以及毁灭两种权能，再拿到天启的法则，就能成为至高神了啊！
身在地球的终焉受到来自「神」的约束，实力不完全，根本打不过。
“现在只能祈祷天启打碎所有黑洞，用回到过去的能力逃走，不然——”
终焉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好看的眉毛蹙起已经说明她自己心里也没什么把握。
“那我们不能去不法之地救她吗？”楚令问。
“不能。”终焉回答：“因为我没有那里的定位，空间权能找不到位置我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