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荒野,断雁西风与雨中砚急急赶路,欲再上黄泉之都,用造化之钥换回神刀天泣,却遇神秘刀者半路拦截。
断雁西风惊问:“你是谁?挡路何事?”雨中砚:“西风,小心,冷风阵阵,来者不善。”
宵看到断雁西风腰上的造化之钥,问话之时夜刀出鞘:“造化之钥。”
断雁西风反应不及,就要血溅当场之时,一道磅礴掌气介入战局,使其避过了逼命之危,却也身受重伤。宵的目的并不是杀人,刀尖趁机挑过造化之钥,消失在夜色之下。
“造化之钥!”断雁西风与雨中砚正要去追,出手之人缓步来到他们面前,白衣着身,帷帽掩面,身后还背着一个药筐,慢悠悠的开了口:“两位,人已走远,再追无用啊。”
“可是造化之钥……”断雁西风有些不甘心,面前之人“哦”了一声,好奇开口:“听闻造化之钥可治百病,无论多重的伤势,只要人没死,就能使人痊愈。见两位这么着急,莫不是家中有重伤不愈之人?”
“这倒不是。”断雁西风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对面前之人生不出戒备来,哪怕现在已经身受重伤,也将之前用神刀天泣与夜重生交换造化之钥,令羽人非獍痊愈后,现在又想换回来的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嗯……”白衣人听后沉吟了一下,随后转身说道:“姑娘伤势严重,在下的住处就在不远处,若是信得过在下,就边走边说吧。”
雨中砚和断雁西风相视一眼,皆无反对之意,于是将人背起,跟了上去,却不查腰间短刀掉落,染上了未干的血迹。
“武林现在有传闻说,神刀天泣乃是修复魔界断层的关键之一,夜重生既然能如此爽快用造化之钥作为交换,定是神刀天泣的作用大过造化之钥,而听闻夜重生与异度魔界有交易在身,这个作用自然与魔界有关。”
白衣人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村子里,路上偶尔有夜晚乘凉的人,纷纷向其打招呼,同时好奇的看着跟在后面的两人,但都没有开口询问,显然是习惯了。
白衣人一一颔首回应后,继续分析道:“所以,若是两位想交换的话,应该去的是魔界,但神刀天泣对魔界有大作用,自然不会同意用造化之钥作为交换,所以追之无用,还不如让那人放下心中执念,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两人听完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既然造化之钥换不回神刀天泣,还不如给需要它的人,若是因此结下恶缘的话,也得不偿失啊。
雨中砚却是难掩心中惊讶:“怎么感觉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在下只是一位普通的乡野大夫罢了,之所以知道这些,也只是因为在下恰好对此比较感兴趣。”白衣人来到一座屋前,将门给打开,雨中砚在进去前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匾,上面用很清秀的字迹刻下了三个字。
别愁居。
里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进门便是一处小院,里面摆着一张石桌,桌上还放着细心保存好的针灸之物,看来是专门用来看病的地方,周围还放着一些晾晒的药草,白衣人将摘得的药草放到新的竹篾里。
“随吾来吧。”
放下竹筐,白衣人推开了一间房子的门,里面似乎是专门用来医治伤者的,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清苦的药味,床头还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
“看先生的样子,应该对医术方面颇有研究,旁边的药物先生看着用,在下就不贸然卖弄了。”
“多谢大夫。”雨中砚对白衣人的态度很满意,神情也不似之前那样戒备。
“先生客气。”
白衣人微微行礼,随后就离开了,走之前还贴心的将门给关上了。
雨中砚检查了下那些药物,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禁又生出了几分好感来:“都是好药啊,可惜没问那位大夫叫什么名字,等明天碰见了再说吧。”
暗野中,伏天塘正欲回黄泉之都汇报情况,却在路上遭遇埋伏,浩然龙气直逼而来,虽提力阻挡,但还是被其重伤,手脚同时被冷凝白烟凝聚的绳索所缚,挣脱不得。
“夜深月凉,阁下不如同在下好好欣赏这难得的月色,聊聊人生?”白衣身影如鬼魅一般现身眼前,与亲和有礼的语调相反的,正是掐在脖颈处的一只戴着手套的手。
“汝杀不了吾。”虽然意外被擒,但伏天塘作为败血异邪,对这点还是有信心的。
却闻面前之人不屑嗤笑:“谁说要杀你了。”随即取下帷帽,少年青涩的面容让人生不起防备,眉间灵珠异光流转,眸色在月色下泛起诡异的血红:“我只是想让你,如·实·汇·报罢了。”
四目相对,血色随即充斥在整个脑海,意识到不对的伏天塘正要挣扎,却被牢牢束缚住,只能任由记忆篡改,无能为力。
放走神情恍惚的伏天塘后,眼中血色化为墨黑,重新将帷帽戴上,安抚体内因排斥而躁动的两股力量:“安分点啦,要不是救了任务之外的人需要我亲自修补,谁愿意大晚上不睡觉的跑到这个地方来,现在夜重生那边应该会得到断雁西风丧身宵刀下的消息,至于宵……”
白烟入体,转身离开:“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吧。”
黄泉之都。
夜重生正在研究蜕变后的邪之刀为何不能击杀宵,伏天塘在此时进入。
夜重生:“嗯?如何?”
伏天塘答道:“禀邪首,事情顺利完成,宵为取造化之钥,杀了断雁西风。”
夜重生:“哈!很好!将消息散布出去,让所有正道人士以及与断雁西风相关之人,介入此事。死仇一旦结下,宵欲脱身难矣。”
伏天塘:“是。”随后又问:“邪首,宵乃创造之物,是否有死穴存在?”
夜重生:“宵非败血异邪,并无特殊死穴,但也非寻常人,血液虽是赤色,愈合力却比一般人稍强,因此,他身上处处死穴,任何利器该能伤之、杀之。”
伏天塘了然:“属下明白了,如今宵成为众矢之的,再三逼杀的结果,便是踏入死亡。”夜重生得意冷笑:“没错!他既是吾所创,就由吾亲手毁灭!”
此时,公法庭。
断臂尚未接好,身体刚刚痊愈的羽人非獍来到公法庭,身旁有慕少艾随行,只是此时并未悠然抽着水烟,面上更无半分笑意,唯有凝重之色,燕归人神情更为沉重,孤问枪紧握手中。
羽人非獍索刀而来,公法庭又是一场激烈冲突。
法无吾掌功赫赫,但孤问枪点、挑、拨、刺、劈,变化万千,毫无可趁之机。
法无吾:“天纲法常。”
燕归人:“燕回旋。”
强拼强,法无吾顿感双掌火烫,双臂发麻,心下骇然:“啊!此人力道怎能如此雄浑?失策!”燕归人沉喝一声:“再来!”
一招失策,顿落下风,法无吾无奈硬接第二击,却是依然不敌,口吐鲜红。
危急之际,叶小钗出面挡下燕归人杀招。
南冥道真见势开口:“叶执法你来的正好,赶紧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叶小钗摇摇头。
楚君仪连忙出面圆场:“住手!三位为何来到公法庭滋事?”
羽人非獍:“我来取回我的刀。”楚君仪:“你是羽人非獍?”羽人非獍:“是。”
楚君仪无奈:“可惜天泣已不在公法庭。”羽人非獍神情微冷:“这就是公法庭的答案?”楚君仪自知理亏:“公法庭会竭尽全力,替你找到一口足以匹敌天泣的神兵,作为补偿。”
羽人非獍冷声反问:“我杀了你们的都令,再竭尽全力找一个更好的人选,作你们的都令,可以吗?”
南冥道真愤然道:“人命岂可与死物共论!你若有这种本事,尽管来!”楚君仪连忙喝止:“南冥!”
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少艾上前一步,悠然开口:“既然谈到了人命,那么请问公法庭,姥无艳姑娘的死,该怎么解释呢?”
楚君仪哑然:“这……”
法无吾不悦争辩道:“姥无艳已签字画押,此事公法庭只是秉公执法,并无错处。”
“秉公执法吗?”慕少艾勾了勾唇,眼中却没有笑意:“哎呀呀~若是老人家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法都令和姥无艳姑娘他们说的,是只要能证明羽仔还活着,就不算夺刀杀人,也就不需要偿命。可法都令不愿再给姥无艳姑娘一些时间,让她找到重伤的羽仔,就贸然做下了处罚。这样,也算是秉公执法?”
一番话说得毫不客气,显然是动了怒意。
“这……”法无吾无从反驳,只好退了一步:“此事吾确实做得不对,但同公法庭无关,若有不满,也不该迁怒。”
“哎呀呀~法都令既然都这么说了,老人家我自然不会揪着不放。”慕少艾看着法无吾,眯了眯眼,笑意浅淡:“老人家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还请法都令如实回答。”
法无吾看着情绪恢复如常的医者,心下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就一个问题,请问法都令……”慕少艾顿了顿,目光与其对视,注意着每一个细节:“神刀天泣,是从谁的手中拿来的?”
“自然是……”
法无吾想说是在抓捕姥无艳和宵的时候,从他们手中拿到的,但就在要开口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道诡异的血色身影,以及圣耀刀赏拿着神刀天泣瘫倒在地,失去生机的景象。
『……是法都令你,害死的他。』
冰冷语调在脑海中回响,法无吾脸色骤然阴沉,手不自觉握紧成拳,恨恨开口:“那个疯子!”
“嗯?”
目睹对方变脸的慕少艾不禁愣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追问道:“哎呀呀~不知法都令说的是谁,居然能让法都令这么生气?”
法无吾回过神来,见慕少艾脸上并无怒意,不答反问:“药师不记得了?”
随后不等慕少艾做出反应,收起方才的表情,冷硬的转移了话题:“神刀天泣是吾从姥无艳和宵手中拿到的,这一点公法庭的人都知道,药师还有其他问题吗?”
“哎呀呀~老人家我确实还有问题,不过看样子,法都令并不想回答。”
对此,法无吾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带着无声的拒绝,眼中却是浓烈的嘲讽,甚至还有一点莫名的优越感,看得慕少艾心下越发的好奇,但又无从入手,只能暂时放弃了套话的念头。
楚君仪见两人之间虽然气氛怪异,但没有方才那样剑拔弩张的了,于是开口缓解:“此事确实是公法庭有错在先,还请诸位暂息怒火。”
一直没有插手的叶小钗以剑气在地上写字。
羽人非獍:“你要我们将此事交给素还真处理?”叶小钗点了点头,慕少艾同意了这个建议:“那就去琉璃仙境等候。”
燕归人也表示赞同:“嗯,琉璃仙境再见。”随后和羽人非獍、慕少艾暂时分开。
琉璃仙境内,素还真、谈无欲和屈世途正在讨论姥无艳一事。
屈世途:“我听到的全部经过就是这样。”素还真不禁叹了口气:“唉,想不到姥无艳姑娘会因此身亡。”
谈无欲已显怒色:“审法不公,胡乱定罪,将难平众怒。”素还真面露思索:“嗯……”
此时,羽人非獍与慕少艾来到。
慕少艾又恢复成原本的神态:“哎呀呀~素还真,今天要来找你主持一下公道了。”素还真点了点头:“素某已知经过,羽人非獍,你有何要求?”
羽人非獍答道:“我只希望还姥无艳清白,取回天泣。”
素还真轻轻摇头:“取回天泣恐有困难。”
“这点我们心里清楚。”在朋友面前,慕少艾又放松了下来,拿出黄竹烟管轻抿一口,慢悠悠的说道:“西风打算拿神刀天泣换造化之钥时,曾和老人家我以及雨中砚商量过,老人家我也同意了,呼呼~”
素还真心领神会:“嗯~素某知晓要如何处理了。”
此事谈论完后,话题一时沉寂下来,几人不约而同的抬眼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欲言又止的神色,当即心下了然。
“哎呀呀~看来你们也有这样的感觉。”
慕少艾抿了口水烟,率先开口。
谈无欲若有所思道:“你们也是隐隐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并且觉得自己并非只是为了姥无艳姑娘一事而愤怒,而是为了另一个人吗?”
此话一出,包括屈世途在内的几人都点了点头,素还真点完头看见屈世途的动作,忍不住面露讶异:“居然连好友你也是如此?”
“喂喂喂,干嘛用这样的语气,我虽然不怎么出门,但江湖上的事情知道得不比素还真你少。”屈世途对此表示不满。
“江湖吗……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吾等记住,甚至是用了这样的手段呢?”素还真微微皱眉。
“而且不只是我们,方才老人家我陪羽仔到公法庭的时候,试探出法无吾也是如此,但他却是想起了什么,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与我们遗忘的那人有些过节,呼呼~”
慕少艾想起法无吾的反应,将这个信息分享了出来,谈无欲随即问道:“他为何能想起来?”
“唔……老人家我隐隐觉得神刀天泣不该落在法无吾手中,于是就问了神刀天泣是他从谁的手中拿到的,然后他就想起来了。”
“……与之相关的询问吗?”谈无欲若有所思,然后提议道:“先试试吧,药师你也问一下吾。”
“……”慕少艾沉默的看着谈无欲片刻,神情认真,接着面露茫然:“问什么?”
谈无欲一噎。
素还真忍不住笑了下:“看来这个方法行不通,还是另寻他法吧。”
此番话题就先告了一段落,因为昭穆尊和法无吾已经到了。
昭穆尊欠身一礼:“公法庭已到,昭穆尊在此致上歉意。”谈无欲不满冷哼:“哼!歉意又如何?刀没了,人也已经死了。”素还真适时的当起了和事佬:“事情经过素某已经明了,想问问庭主的想法。”
“这……”昭穆尊自知理亏,承认了错误:“公法庭确实在处理两事方面有所偏差,愿意补偿羽人非獍之失。”谈无欲冷哼了声:“最好你们公法庭率大队人马将异度魔界铲平,替羽人非獍取回神刀,而且我们还能说公法庭是为武林和平而出师。”
昭穆尊面露难色:“此举非简易之事,恐怕有时间上的困难。何况异度魔界所在位置不明,无从攻打。”
“攻打魔界不行,暴力执法倒是顺手。”谈无欲又是一声冷哼。
昭穆尊无奈叹气:“姥无艳一事公法庭定会给出满意的答复,神刀天泣已无法拿回,公法庭会尽量找出不下于神刀天泣的刀器,不知诸位能否接受。”
慕少艾扭头:“羽仔,你的意思呢?”
羽人非獍冷冷答道:“羽人非獍之刀只有天泣,此事不劳费心,但关于之前神刀天泣到底是从何人手中得到的,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昭穆尊闻言不禁一愣,随着羽人非獍的视线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法无吾,隐隐有种怪异的感觉:“法都令?”
法无吾原本不打算告知的,毕竟当时他是和圣耀刀赏他们一起前去,少年冷漠的话语还是产生了一点影响,若是慕少艾等人想了起来……可当看到昭穆尊也是如此神态后,他心底涌上了一股寒意。
“为何连庭主也……”
如果只有他和慕少艾等人,他还能安慰自己对方是提前就有所准备了,毕竟事发之前可能都与对方接触过,可如果这并不是事发前的准备呢?
法无吾想起少年濒死前的那番话,紧绷着的那根弦已经快要崩断了,瞬间面如土色,不再准备隐瞒了,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语焉不详:“那人是你们的一位好友,喜穿白衣,看着年龄不大,却能以自身为代价将濒死的人救活……”
在潜意识里,法无吾还是不愿相信对方有起死回生的手段。
羽人非獍皱了皱眉:“名字。”
法无吾张了张口,却发现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那三个字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仿佛被抹去一般,脸色更加苍白:“吾……不记得了。”
见他状态不对,一副随时会昏厥过去的模样,身为大夫的慕少艾看得出对方不是装的,不禁愁眉紧锁:一个名字而已,为何不能说呢?
“吾等好友,喜穿白衣,能救濒死之人……”
素还真将这些特征一一罗列出来,顿时就有了种莫名的熟悉感,谈无欲最先想起来,难掩诧异:“前辈?”
屈世途面露疑惑:“可那位风少侠不是被鬼梁天下给……”
先前鬼梁天下冒充业火红莲闯入公法庭,造成伤亡惨重,被陷害的素还真随即从中察觉到了德充符的暗桩身份,让荫屍人假扮成闻人千秋,套出了点石洞乃是兵力所在一事,从而得知了鬼梁天下的阴谋家身份。
慕少艾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风愁别,只不过当初是他亲手检验的伤势,在那样的情况下……该不会是和猜魔心那次一样,是秋宇假扮的吧?
可秋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慕少艾越想越糊涂,殊不知自己猜得已经完全偏离了真正的答案,还想着要不要试着联系一下秋宇,问个清楚才行。
羽人非獍见法无吾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再浪费时间,冷冷道:“姥无艳一事,公法庭最好给个让人满意的交待,其余的事情,无须你们烦心!”
话落,便离开了,慕少艾随后跟上。
素还真:“唉!要羽人非獍短期内接受所有结果,也非易事,素某会再从中协调。”
昭穆尊颔首:“吾明白。素还真,感谢你的帮忙,这两件事,吾会在近日之内完成。”素还真行礼:“有劳了。”
此时,公法庭侍卫送信来给昭穆尊。
侍卫:“庭主,有人要我交此信给你。”
昭穆尊将信打开:“嗯……什么?!”法无吾:“庭主,何事让你惊异?”昭穆尊:“此信告知,造化之钥落入宵之手,而且是杀人夺物。”
屈世途连忙询问:“等一下,杀人夺物?杀什么人?”
昭穆尊摇头:“信中并无说明。”
缓过神来的法无吾闻言,面显怒色:“此邪魔太过可恶,屡次杀人,公法庭岂能轻饶!庭主,派人前往擒拿吧!”
“有前车之鉴在前,法都令还是慎言的好。”谈无欲冷声讽刺道,法无吾面有不虞,但还是没说什么。
昭穆尊便道:“素还真,我们就此告辞。”素还真颔首:“请。”
昭穆尊等人离开后,屈世途忧心忡忡道:“素还真,断雁西凤……”素还真不禁一叹:“凶多吉少。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屈世途也忍不住叹道:“一下子是羽人非獍,一下又是燕归人。”
谈无欲:“这封信何人所发?令吾好奇。”
屈世途:“难道是宵的敌手或是仇人?”
素还真:“素某以为,乃是鬼梁天下。”
屈世途不解:“可是,凭鬼梁天下现在的实力,难道没办法自宵身上抢走造化之钥?”素还真沉吟不答,屈世途突发奇想道:“哈哈哈,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宵将造化之钥当成糖果吞下去,有了治愈能力,所以鬼梁天下怎样都打不死他,才故意发信,叫其他人去对付。”
谈无欲点点头:“此事也非全无可能。”
屈世途连忙说道:“啊!我开玩笑的呢!”谈无欲转头看去:“素还真,你认为呢?”
素还真认真分析了下:“此信用意,乃在制造冲突,造化之钥若真落于宵之手,断雁西风若因此而亡,燕归人必不会善罢甘休。”
屈世途:“说不定这封信是有人故意捏造的,我再叫人去查清楚好了。”
“嗯,有劳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