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完。”
男人的声音低沉得吓人，强烈的压迫感让方星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我看您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恶魔，如果是用您的……内个来炼药的话，效果说不定会出奇的好呢！”
方星阳话音刚落，便听到前方突然传出一阵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扎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疼得眼珠子都要飞出来。
【警告！检测到腹部出现严重贯穿伤！】
【警告！检测到严重脏器损伤！】
【叮——[失落国度的庇佑]生效：已获得巨幅治疗增幅！】
方星阳在系统的一连串播报声中低下头去。
看到自己的肚子上扎了一根带着骇人倒钩的骨刺。
而且那骨刺上似乎还有一些奇怪的纹路，那些从他伤口处流出来的血全都顺着纹路导入骨刺内部。
“你是这个世界里第一个……敢让我服用我自己排泄物的生物！”
随后，他慢慢将骨刺收回。
方星阳为了防止骨刺上的倒钩将内脏划烂，只好一步步跟着骨刺朝男人走去。
最终，他们俩面对面站到了一起。
“这位顾客……我想，您的情况已经到了很危急的程度，需要尽快接受治疗呢……”
他挂着一额头的汗珠，在男人耳旁说道。
“我刚才说过了，您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恶魔，杀了我……不仅不会让您的情况有所好转，反而会让那金属片将您侵害的更深，虽然我不知道您的家庭情况怎么样，但这世界上肯定有人不希望您变成那样的……”
“如果您因为这种情况倒下了的话，将会成为我一生之中的遗憾啊……”
说到这，方星阳看到男人的瞳孔出现了一瞬间的涣散。
“不知道您平时关不关注【雾港纪闻】，如果您有关注的话，今天小店门口出现的那个混沌死灵您应该也知道……”
“那就是一个受到金属片影响、最终拒绝治疗的顾客，并不是我不想把它治好，而是它在那金属片的影响下拒绝了我啊！”
“可惜……最后还是被消灭了，如果它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肯定要让它把那金属片吐出来啊！！”
【叮——您的专属技能[舌战群魔]已升级到[专精]等级！】
“你骗我，那混沌死灵，不是被黑暗精灵家族的人给弄死的么？”
“可就是我叫来的黑暗精灵啊！我要是不叫点人来帮忙，它就要杀掉我啊！”
方星阳说着，咬着牙猛地一后退，“噗呲——”一声，将那根长刺彻底从自己肚子里拔了出来。
致命的痛感袭来，他一把攥住了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翡翠色玉佩。
【叮——你主动使用[失落国度的庇佑]，生命力得到补充！】
于是，在男人的注视之下，方星阳的手中泛起一道绿光，他肚子上那个被割烂了的骇人伤口，开始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愈合起来。
面前的男人望着这一幕，目光时而凝聚时而涣散，似乎也随时可能出现失控的情况。
“那是……黑暗精灵家族的……”
没等男人说完，方星阳的脑袋便如捣蒜般点了起来，“宝贝！传家宝！”
“别犹豫了这位顾客，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再让混沌死灵的悲剧重现我店了啊！！”
方星阳狠狠地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将炼金坩埚抱到了男人脚下，自己自觉地转过身去。
没过多久，他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无奈的叹息声，紧接着便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看来，对方终于被他说动了……
【叮——提示！[炼金恢复药剂]中，“恶魔粑粑”材料用量为1~10克！】
几乎是跟系统的播报声同一时间，一阵“啪嗒”声从方星阳身后响起。
“完蛋！要坏事！”
他一转头，看到男人的指尖燃烧着一缕暗紫色的鬼火，顺手帮他点燃了炼金坩埚。
“我能感受到……我精神里有一种东西在逐渐让我变得失去控制，它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希望你的药管用……”
男人从失控中缓了过来，略带疲惫的说道。
但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方星阳那张铁青色的脸。
那表情，简直比刚才被刺穿了肚子时还要糟糕。
“怎、怎么了？哪里出现问题了吗？”男人有些惊慌地问道。
“那……他拉了这么多，会怎么样？”方星阳没有理他，在脑海中问着系统。
【会变得异常臭。】
方星阳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下来。
“怎么了？你为什么是这副脸色？你告诉我！”
男人被他吓得不轻，说话间抓住了他的胳膊。
方星阳重新将口罩从兜里拿出来戴上。
“这位先生，我明白您康复心切，但您不该如此着急点火的。”
方星阳慢吞吞地说道。
“您应该先向我咨询，这最后一种材料的用量是多少。”
“虽然您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恶魔之一，但即使是您产出的优秀材料，如果一口气放这么多的话，至于后续的味道如何……恐怕还得您自己尝了……”
听着方星阳的解释，男人的目光逐渐空洞起来。
良久，方星阳叹了口气。
“炼金过程很快，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去街道上喝下这药，一方面是方便您呕吐，另一方面……”
“在室内的话味道会更加浓郁。”
说完，方星阳帮男人打开了门。
男人的眼神依旧空洞，他像是失去了理想一样慢吞吞地抱起了地上的炼金坩埚，跟在方星阳的身后缓缓走向屋外。
虽然夜色已深，但有这么个活阎王在身边，方星阳并不害怕被袭击。
这种情况下，害怕的应该是那些在夜间游荡的怪物才对。
另外，待会炼金成品出炉之后，恐怕附近的怪物都要落荒而逃了。
想着，方星阳再一次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口罩戴到了脸上。
没过多久，他觉得两个口罩不一定防得住，于是拿出来了第三个。
男人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
方星阳一会又拿出来了两个口罩戴到了脸上。
“你、你能给我一个戴吗？我好像已经闻到味了……”男人嗅了嗅鼻子，小心翼翼的语气跟刚才那个狂暴失控的噬魔者判若两人。
方星阳无奈摇头，“先生，戴上口罩就没办法喝药了呢……”
他说完，脑海中传来一阵清脆的“叮——”声。
【叮——炼金结束，获得[极度糟糕品质]恢复药剂，奖励：炼金经验*1，隐藏称号：[倾世的炼金毁灭者]】
【称号详情：炼金术作为黑暗世界内的主要产业之一，千百年来未曾有人制造出过如此可怕的药剂，你已凭借一人之力创造了炼金界的下限，倘若这件事被公开报道的话，兴许一些杀手组织会与你联系合作——但被公开报道兴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那会让你的邻居们知道是你污染了他们的街道！】
同一时间，一旁地上的炼金坩埚内发出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炼金结束，炼金坩埚下方的火焰自动熄灭。
方星阳最后检查了一下脸上那一摞口罩的密封性后，戴上手套，将坩埚里的炼金药液倒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小瓶中。
望着小瓶里那些深紫色的、混杂着不知名生物组织的“炼金药液”，男人愣住了。
在刚才方星阳从坩埚里倒出的时候，两股肉眼可见的黑色烟气分别从炼金坩埚和小药瓶内飘出，逐渐吞没了街道上的浓雾。
方星阳顿时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呛得有些睁不开，但还是强忍着将药瓶递到了男人手中。
他望着仍旧从坩埚内冒出的大量黑色烟气陷入了沉思。
没过多久，倒地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回头看去，发现那个噬魔者已经(?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