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棣正有些忧虑间见祝大庆领着大舅和娘、小妹、焦站进了后院。
“娘,舅舅……”王鹤棣泪眼汪汪的扑进焦春花怀中激动的说道:“娘,好想你们。”
焦春花看着王鹤棣也是泪眼婆娑,一个劲儿说小虎子你要听师傅的话,要起早要勤快,端茶送水不怕打骂。吃得苦中苦方,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更要志在四方。
王鹤棣知道娘这样讲,更是舍不得他离开。
“小虎子,有出息就好。”焦春天将王鹤棣拉到自己面前说道:“王仙岭王家出过仙人,大舅相信你会是云堡寨的骄傲。”
他没什么励志鼓励的话语可讲,只是揉了揉王鹤棣的头。稍后想了想,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人物总想着变成大人物,谁不想发财家财万贯,享着福仆人一大堆。却不知大人物的圈圈里有着怎么样的凶险与残酷,老话说帝王家中无亲情。娃,你以后为徒学艺,看三步走一步,千万别自大。市井最悲哀的事情是小人物拼劲了自己的一切,最后只不过是大人物们的脚下过墙梯踏脚石罢了。城里,和山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娃,记住。我们都是小人物,目不所及的想法不要有。没那个实力就不要去争,好高骛远,不现实。脚踏实地,一步一步一个脚印走,不要去争,水到渠成自然能为仙人的。不要学焦站,没把握的事动不动就赌,这样的事成不得。”
“爹……”焦站见焦春天瞪眼过来,立马住了嘴。
众人看见王鹤棣住的地方,有些诧异,没想到小娃儿还单独住一间,他们对王有财一下感激不得了。
王鹤棣无所事事的呆了半月。
王有财带着王鹤棣去见个大人物。
王鹤棣很紧张,惴惴不安的来到一处大宅。
王有财告诉他进屋中找蒲团跪坐等候,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王鹤棣进屋见一俊朗青年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目盘膝,双手掐诀放在膝盖上,他不知这就是公孙贝。
青年对面三男二女五个娃,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他们跪坐着,神色和自己一样很有些紧张。
屋角茶几上檀香袅绕,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他靠边找了个蒲团,跪坐静静等待。
没多久又进来两个十岁左右的男童。
公孙贝抬头看向八个娃童少年,开口道:“坐,跪坐,盘坐,此坐姿非坐凳椅。坐可修身养性,内外调合,和气护身,身心和谐,形神兼备。久坐去焦躁去轻浮,可让心性挺拔干练,性格严谨坚韧。我辈修行皆采取跪膝法或盘膝法,血流经脉,濡养全身,肝开目明,脑轻精足。世俗皆坐凳椅,尤为官府官大者坐之,卑微者立之。官府之上有君王,君王坐于皇宫金殿中,臣下或立或跪,此乃彰显卑尊之别。你们可知君王之上还有什么?”
八人瞪着眼睛看着公孙贝,大气都不敢出。
沉默不久,王鹤棣怯生生的说道:“还有仙人,官府老爷见了仙人都点头哈腰。”
“对。帝王在世俗百姓眼中高高在上尊贵无比,可在修真者面前连蝼蚁都不如,修士凌驾于帝王之上天经地义。然,我辈修行,强调寿与天齐。修者修为有高低,见面也要讲究礼节。幼向尊长行礼是必然,但不必行跪拜之礼。跪,本是种族生灵们的一种行卧姿势,可灌输了诚服卑尊等阶就有违人之心本。身为修仙者,一旦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屈辱自己者下跪,自从心中那将一生再也站不起来了。修士一生追求战天战地战自己,屈膝下跪,就是将心中那股不屈精神给丢掉了,追求大道的道心也受极大影响,因为内心留下了憋屈的阴影。这一跪对于有些要尊严要自强的修士来说,将化为道心上的一个无法弥补的裂痕,从此再无修行向上的可能了。你们以为一跪就能跪出一片空间的机会?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没有,别人更不会给你机会。世上有所谓的天生强者,更有弱者。二者交际间,一方就会成为永远被奴役,永不翻身。这就是在很多人眼中划分的结局,若是你们能忍受吗?你们皆来自农家,都有奋发向上之心,你们愿意看着你们父母兄弟姐妹再受苦受累吗?”
“不。”
众人中间有一少年脱口而出,他就是王鹤棣。
其他人稍愣,随后也按捺不住的大声说不。更有人疑惑,能成仙人不是吹牛吧。
“若有一天你们能修仙,你们想不想?”
“想!”有些按捺不住心情喊道。他们情不自禁,他们不再怯生生的面对陌生。
“我玄黄派就能让凡人长寿,道法高超。你等愿随我修行否?”
“愿意!”
“我愿意!”
众人七嘴八舌的答应起来,还有站起来的。
“静。”公孙贝说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唯有吃饱穿暖,才有闲暇和空余,才有廉耻。试想穷的连衣服都没得穿,赤身裸体没有几缕遮体,那还顾得上羞,为了吃杀人又如何!这就是弱肉强食,这就是强人之道。你们跟我修行要懂得这道理。我道,修本心、本念、本我。修行强调道心肉身境界,没有一颗持之以恒坚韧不拔的炼心,就不可能未来能将肉体凡胎打磨成铮铮铁骨。心智不坚,肉体脆弱,别想修为节节攀高。修士的精神力是修炼的根本,之前让你们看图片,就是测查你们的观想力。观想图腾,强其魂魄,壮大精神力。我辈修途中势必与人争斗,外物需要精神力操控。今,你等入我玄黄,悟仙道踏仙途,退俗脱凡成就非常之人要历经观想、出窍、祭魂。观想境,观想图腾,强其魂魄,壮大精神力,此乃入门。出窍境,魂魄走出识海,精神力显化,可以外放,此乃基础。祭魂境,经历观想、出窍后,魂魄已经颇为强大,可将魂魄祭入兵器力,以心意控制兵器。能修成此境界,一花一叶一石皆可杀敌,信手拈来,笑傲天下。你等学……”
八个娃儿听得云里雾里似茫然,又似一朝得道天下我有的信心满满满脸心潮澎湃。
公孙贝知道和这几个娃说这些都是对牛弹琴,之所以要说,只不过是个仪式。之后会在他们大脑中植入修行法诀,让他们按部就班的修炼。待到修炼有小成后送入落云宗,凭他们传教的功法不需几年皆能成为落云宗重点培养对象。自己可来说仙界,都是仙家上乘功法,即使修改简化,在这里可不是阿猫阿狗能相比的。
王鹤棣听得越来越迷迷糊糊,不是他不认真听。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听讲,可那些是从来没听过或书本上未见过的。很多言语都无法理解,这让他有些迷糊。
他迷糊,他看到身边那几个比他还迷糊,甚至有些呆傻。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前面盘膝端正的青年说让他们回去,好好修行。
他站起,出了屋室。
外面,王有财领着他们去了一所别院,安排他们一人一个房间。告知他们刻苦修炼,没事不要出屋,至于每日饮食三餐都会有人给他们送来。
王鹤棣进了房间,发现屋内除了床铺和桌椅茶盏外别无它物,连油灯都没有。
走到床边,拿手摸了摸被褥床单,软、暖,睡起应很舒服吧?
正当他想此时,一股倦意袭来。
王鹤棣打了几个哈欠,脱了鞋,衣服没脱就爬上床连被子也没盖就睡着了。
他睡的很香。
不知过了多久,王鹤棣有些尿意,但他不愿起床。
迷迷糊糊间,就觉脑海里有一条大蟒腾云驾雾般游走。一条金色大蟒,大的无法想象,时而盘时而扭,眼珠血红大如灯笼,蛇信如血,吱吱作响。
“啊~哟!”一声惊叫。
王鹤棣坐立起来,他感觉自己胯下热热的,湿湿的。
用手一摸,他又惊叫一声。
随后,他的脸垮了下来,小声嘀咕道:“尿床了,明早咋见人?臊了,臊了!”
窗外,玥光悠悠,院内静悄悄,屋内有银光撒入,依稀可辨物。但见桌有盘馒头,显然是自己没吃晚饭,有人送来的。
王鹤棣,将裤衩脱了,换了一件干衣服穿好。此刻,睡意也没了。他将床铺掀开,将床褥隆起,尿湿处透气这样干的快。
忙完这些,坐到桌边,看着馒头就觉得肚子很饿。
吃着馒头,王鹤棣想的事。
不知不觉中将盘中的几个馒头吃完,他喝了口水,想着那金色大蟒。渐渐地,他坐着不动了,眼神迷茫,犹如一个木头人般。
院落地下室中,盘膝打坐中的公孙贝微笑起来。他喃喃道:“好有悟性的娃,这么快就摸到了观想境门槛。哈哈,值得栽培,值得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