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卷到这出时空乱流的深处,已经过了接近55年,想到他如今不过110多岁的年龄,半生漂流,也让唐三一阵忧愁。
回想这么多年所面临的一切,想到那日邪恶神王与善良神王直接生死,毁灭神王与生命神王为了拯救神界,自愿牺牲。
空间乱流的到来,粉碎了诸神高高在上的神话,那个终日被他镇封在神禁之地,但潜力却高到看不到尽头的女婿,也让唐三感到了阵阵心累。
就一个一级神的情绪之神神位吗?这玩意儿是怎么到霍雨浩手上的?丫的,神位本质都已经被他推到神王级别了。
内忧外患的漂流20多年,兢兢战战的看着无数个与他们擦肩而过,被空间乱流直接搞死的神界与其中众神。
不得不说,神界大损,实力大降,内忧强大,外患无穷的唐三,在那段时间直接就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终于在神界之内,那股由生命与毁灭交融之后诞生的特殊本源消磨完成之前,联系到了其余六个神界。
并且已经通过远程通讯决定了将各自神界本源融入目前保存最为完好的斗罗神界,一起逃出空间乱流的话,唐三恐怕到现在都不可能睡一个安稳觉。
只不过,面对这忽然增加的六个神界,和六个最少都是神王级别的强者,唐三此刻的心,却早已乱了。
毕竟在他所认知中的神界里,就算其余的神界比不上斗罗神界,但神王级强者有三位到四位,应该还是可以保证的!
而如今,他神界中的神王级强者,善良神王和邪恶神王身死,生命神王和毁灭神王化为修补神界的特殊本源,只留下了他一个修罗神,和不知什么时候踏足神王领域的曦儿…
“但,她会帮我吗?”
伴随着这个念头浮上脑海,唐三的眼神就不由得一暗。
也许他们之间,早在他与其他四位神王一起发动三界审判之剑攻向想要逆天而行的林昊之时,就已经断了。
“如果…你当时愿意将目光转向我…该多好?”
轻声低喃一声,回想起在他飞升神界的那一日,林曦因为神位被她蜕变的过于强大,引起诸神惊惧,不允许她飞升之时。
其实,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欣喜!
他多么希望他默默喜欢了那么久的林曦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他,那个时候,只需要她舍弃雷神神位,就能让他以一个名额将其带上。
但偏偏…
“为什么你会研究出那种秘法?为什么你一定要拆散我和曦儿!”
一个个疑问于怒火自心中生起,回想起自从进入神界之后,就开始了长时间闭关,不见外客,隐隐将众神完全隔绝的林曦。
唐三心中就一阵狂怒!
而也许,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同意启动三界审判之剑,想要杀死林昊的理由之一了吧?
“咚咚…”
房门被轻轻敲动的声响,让唐三回过了神来。
神识一扫,发现外面是一脸木然,心丧若死的小舞后,唐三的眼中也不由得微微一暗。
“小舞,进来吧!”
以为神后的小舞,在这些年的养尊处优下,也多少改了那冲动无脑,风风火火的性格。
但那脸上越来越重的忧虑与恐惧,和每次看向唐三时,越来越暗淡的眼神,都能让人知晓,那只活泼可爱的兔耳娘,其实早已不在。
而看着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结发妻子如今的模样,哪怕是唐三,此刻也闪过了一丝真正的心疼。
只不过,伴随着小舞那熟悉问题的问出,唐三那一缕心疼的神色也再次消失,眼神隐隐被怒火覆盖。
“三哥,我的舞桐究竟怎么了?舞麟还要让我等多久才能回来?”
呯!
手掌拍向身下座椅的声音响起,猩红的血光闪过眼眸。
回想起自己女儿那如今呆呆傻傻,真灵蒙昧的状态,又想到自己寄予厚望,但早已消失在了空间乱流中的小儿子,唐三的心中也忍不住伸出了一股暴戾之气。
只不过,面对自己丈夫此刻可怕的模样,小舞却早已没了任何表示,深深的看了唐三一眼后,默默转身离开。
在房门关闭的瞬间,一股绝顶神王的境界威压也忽然出现在了房间之内,伴随着那几乎凝为实体的血煞之气弥漫。
瞬间,那被层层神界守护大阵拱卫着的修罗神王宫殿的一角,也瞬间被抹除了个干干净净。
“蠢妇!舞桐那是必要的牺牲!你想过没有,一旦一切顺利,我们家就能多出一名神王级的女婿!你的女儿也能找到她一辈子的依靠!”
“只不过我自算谋划古今,却被奸人所阻,否则怎会这般?!”
“而且舞麟也是我的孩子!是继承了我一切的亲儿子!他生死未知,我难道一点都不难过吗?你他妈但凡有点用!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啊!”
咆哮的话语终究没有传出这个房间,便被修罗神力消弥了个干干净净。
很显然,在没有接受那一次舍命的献祭,和在绝望之中寻找复活爱人的生机的那场惊心动魄的蜕变,哪怕小舞依旧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唐三,但对于唐三而言,在心中的白月光早有所属的如今,她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最起码,对于一个古人而言,能够传宗接代的唐舞麟,在唐三心中的地位,是远远高于他为了谋划某些东西,可以直接扔出去的女儿唐舞桐,与青梅竹马,一直陪伴着他的小舞,要重要一些的。
只不过,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切却都由不得他再多想下去了,因为如果按照约定的时间,此时此刻,便是几个神界的所有神王汇聚之时。
而这也是一个领头人的抉择,与关于利益的分配,如何进行之时。
神界此刻的弱势,与只有一同协力,才能找出深入的困境,让这个骄傲自信了一生的男子,此刻也陷入了些许茫然之中。
毕竟,此刻的未来,对他而言是那么的不可知,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