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问言背后的冷汗直冒，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来他还想着自己这次总算是能吓住沈林月了，没想到却得到这样的答案。
但是他也知道沈林月说的没有错，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府上其实每天都有死去的下人，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而已，而且就算外面的人知道了，估计也不会说什么。这次的事情之所以反响那么激烈，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罢了，他要不是个傻子就能看出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这样说也只是在赌沈林月胆子没有那么大，这个四小姐虽然心思歹毒，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可她却胆子不大，至少在他这些年的认知里，沈林月是一个胆小，还喜欢窝里横的人，她不敢招惹除了自己房里的丫头以外的人，就连他们这些下人她也不敢招惹。
可是今天，张大忽然感觉这个四小姐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明明眼前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可当他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发现此刻与他对视的那双眼睛特别陌生，那双眼睛里没有阴云密布，也没有瞧不起下人的高傲，但他就是不敢与那双眼睛对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他也说不明白，总之就是让他很不舒服，每当他对上沈林月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就感觉好像有无数把刀子正悬在他的头顶，只要他稍微动一下，那些刀就会落到他的头上，而且是当场毙命的那种。
明明，比起现在的四小姐，以前的四小姐才更暴力，可是他却觉得这个笑盈盈的四小姐，比那个只会咋咋呼呼的四小姐更加危险，那是一种从心灵深处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害怕。看着那双眼睛的时间越久，他就越觉得自己喘不上来气，直到他再也忍不住狼狈的移开目光。
“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不是还很有底气的吗，怎么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你是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了对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在多提醒你一句，你觉得府上出了那么大的一件事，甚至差点害的沈府被陛下怪罪，这个时候外祖父他还会让府上的事情流传出去吗？”
当沈林月斯条慢理的将实情告诉他的时候，他的两条腿都软了，差点就支撑不住再次跪在地上。
对啊，他怎么就忘了这茬，府上已经出过一次失误了，如果这次四小姐真想要他的命那他肯定活不了。但如果四小姐没有要了他的命，他也多半是废了。
到那时，就算他真的想找人讨回公道，估计也不会有人理他，说不定老爷还会因为怕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就亲自动手先除掉他。
现在都不用沈林月提醒，他光是自己想想就觉得自己今天怕是真的要完了！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没了活路，这下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沈林月脚边，哭着求饶：“四小姐饶命啊！！奴才真的没有要为难四小姐的意思。其实奴才根本没有想过要对春禾怎么样，实在是柳月那丫头一直在我身边不停地撺掇我，所以我这才脑子一热就，就做了那种事，不过奴才敢向四小姐保证，奴才并没有动手打春禾，这一切都是柳月那丫头做的，跟奴才没有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