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不可闻,不可观?
顾长辉在心中仔细咀嚼着这一段话。
莫非是比那些邪神还要邪秽的东西?
“不过可以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邪神降临的。”
傅鸿林抬起头来,望了望已经有些暗下来的天幕。
顾长辉深吸一口气,这确实是他最想知道答案的一个问题。
“你知道天上有多少颗星辰吗?”
傅鸿林没有继续往下说,反而问了顾长辉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顾长辉自然没有办法回答,摇了摇头。
“天上的星辰何其多哉,就算普通人穷尽一生也没有办法去数清。”
“只是你可知道,这些星辰都是什么吗?”
傅鸿林继续问道。
天上的星辰,可能在这个世界大部分人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他知道,那其实只是一颗颗星球罢了。
“或许,可能是很多与我们相似的世界?”
顾长辉试探地回答道。
傅鸿林愣了一下,似乎被顾长辉这个答案给惊讶到了。
随即他的脸上竟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嘴角咧开到了一个夸张的幅度。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不愧是能从邪神降临之地逃出来的人。”
“可惜你完全想岔了。”
傅鸿林的嘴角慢慢恢复到原状,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
“这片天幕上的星辰,可都是一个个眼睛。”
眼睛?谁的眼睛?
顾长辉有些疑惑,傅鸿林说的怕不是这个世界流传着的传说?
“祂们可都是,邪神的眼睛。”
“换句话说,每一颗星辰,都代表了一个邪神。”
“那群邪神,可是每天都高悬于天幕之上,看着我们呢。”
傅鸿林缓缓低下头,不再看天空。
邪神的眼睛?!
顾长辉万万没想到傅鸿林会这样解释。
但在这种世界中,傅鸿林的解释却又合理的很,起码说明白了邪神来自于何处。
祂们来自于天外。
“那为何祂们不能随意降临?”
顾长辉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既然天外有那么多的邪神,如果能够随意降临的话,估计这个世界上的人早就死干净了。
“天幕之上,是三十六重天,三十六重天之外,还有天外天,那些邪神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下来的。”
“所以祂们需要在地面上找到行走,用来接纳和承担祂们的力量,发展信徒,从而能够让祂们更多的力量能够降临。”
“这也是这座天地间天道的意志。”
“邪神降临,大部分都是信徒为了获取邪神更多力量而制造出的仪式罢了。”
“当然也有很少一部分邪神,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独自制造出邪神降临。”
“不过这样能降临下来的力量,少之又少。”
“比如你所遇到的那次邪神降临,仅仅只是降临了某位邪神一部分的影子,所造成的污染少之又少。”
傅鸿林把一个个隐秘的信息抛出来,让顾长辉的脑子一时间有些难以分辨他说得是真是假。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暂且将傅鸿林的话全部记下,顾长辉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问道。
他绝不相信知道这些的傅鸿林就只是神教中的一个信徒。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某位星辰在这个世界的行走。”
傅鸿林双手收拢于黑袍之下,再度仰起头。
“身为祂的行走,我拥有能够感应到邪神降临的能力。”
邪神在这个世界的行走……
顾长辉后退一步,再次谨慎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在他眼里,跟邪神有关的人,无论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比如眼前的傅鸿林突然暴起发难。
“我说了,我不会跟你动手的,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我告诉你这些东西,只是想看看你,是否与那人一样。”
那人?
顾长辉紧紧盯着傅鸿林的身形。
“那人跟你一样,从邪神降临之地逃了出来,最后他成为了一尊无人能及的佛。”
“佛?”
听到有人同样在邪神降临之地活了下来,顾长辉眼底闪过一丝异芒。
他自己清楚,之所以能在那种地方活下来,还是靠着不死不灭词条的出现。
那人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个世界的佛,又是什么样的?
“所以我想看看你,到最后究竟会成为什么样的东西。”
傅鸿林舔了舔有些发白的嘴唇,缓缓带上兜帽。
“最后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神教现在就隐藏青柞山。”
“那尊树母,祂会在十二个时辰内降临到青柞山,到时候,以青柞山为中心,方圆上百里范围都会被祂的力量所污染。”
“虽然树母的力量在邪神中并不算很强,但祂这次降临的,很可能是本体。”
青柞山,十二个时辰。
顾长辉迅速回忆者刚刚看过的那张地图,发现苍岭县旁确实有一处山名为青柞山,距离苍岭县城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路程。
而且他要去东渡府,甚至会路过这座青柞山。
顾长辉不管树母降临的到底是本体还是一部分力量,反正对于苍岭县来说,只要树母降临的仪式完成,对于这座城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若真的如傅鸿林所说的那样,十二个时辰后树母降临到青柞山中,那么无论是在城中的人,还是已经跑出城外的人,估计都会难逃一死。
当他思考结束时,傅鸿林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嘴中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顾长辉摸了摸下巴,他怕的是九真一假,更怕那傅鸿林的话全是真的。
若是天幕上真有一大群邪神每日每夜都在注视着这个世界,那这个世界真的危险到了极点。
从怀中掏出地图,顾长辉开始重新规划起路线。
当傅鸿林的身形再次出现时,他已经到了另外一侧的城墙上。
在他面前站着的,同样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人。
对面的人把兜帽摘下来,露出一张英俊而惨白的面孔。
与傅鸿林的容貌一模一样。
傅鸿林摘下兜帽,露出同样的面孔,嘴角微微翘起。
两个一模一样的傅鸿林面对面站着。
“为何您要告诉他我的身份,以及那么多隐秘?”
对面的傅鸿林面无表情地说道。
另外一个傅鸿林撇了撇嘴,黑袍一摆,瞬间化成了一个穿着道袍的少年。
“怎么,你不服?”
于见平一脸贱笑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