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清走近了就看到跟温之理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穿得少，一张脸冻得乌青乌青的不说，正好有风，院子里的树被吹得哗啦啦直响。
风灌进人的衣襟里面，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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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下着雪。
估摸着这小姑娘站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
方素清赶紧拽了小姑娘往堂屋里走：“风太大，有啥话到屋里说！”
温之理走之前在堂屋里放了一个炉子，一直没停火，炉子上面烧着水。
屋里暖烘烘的。
方素清把小姑娘领到炉子跟前，找了个小凳子让小姑娘坐下：“先烤烤火，身体暖和点再说。”
给小姑娘倒了一碗热水，递到小姑娘手里：“里面放了点姜丝。”
又给温之理也倒了一碗：“你也多喝点，身上暖和。”
温之理看着自己的小媳妇儿，笑，在方素清走过来的时候，低头在方素清的耳边小声道：“会照顾人了！”
方素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要不是有外人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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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清恨不得扑过去抱住男人的。
温之理喝了些水，问方素清：“中午吃饭了没有？”
方素清点头。
堂屋里的几个婶子见温之理回来了，都笑眯眯的过来跟温之理打招呼：“温同志回来了！”
温之理也跟人打招呼。
方素清其实很少看到温之理的这一面，在外人面前，温之理是端肃沉稳的。
个子又极高，站在那里，那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婶子都不好多说话。
温之理把空了的杯子放下，对方素清道：“我先换件衣服，你忙你的，”说完又对在场的几人点了点头，有礼有节的离开。
等温之理进屋后。
几个婶子似乎才敢大出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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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一名年纪小一些的婶儿，小声问方素清：“小方医生，温同志平时是不是也很严肃！”
方素清脑子里闪过一些两人独处时的画面。
那些画面当然不好对外人说，只抿嘴笑了笑，赶紧把剩下的药递给另外几个婶子，又细细的交待了怎么熬药，怎么吃。
等几个婶子离开后。
方素清才觉得脸有些烫。
想到男人只会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会这样那样的，方素清就觉得心里满满的，有着一种异样的满足与温暖。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才走到那小姑娘跟前坐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娟！”小姑娘声音细细的，又有些胆怯的不敢抬头，捧着碗的手腕子细细瘦瘦的。
“小娟，你几岁了？”方素清问。
“我……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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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十三了？
看着跟玉枝差不多，还以为跟玉枝差不多大呢。
没想到都十三了。
“那你上初中了？”
周娟沉默，好一阵才摇头：“早就不上了，奶说我是女娃子，能认几个字就行，不用多读书，费钱！”
方素清听了有些皱眉，她知道温之理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让这些孩子能有一个宽敞明亮的教室上课，读书学习，可是……
以后学校建设好了，可没有孩子上课，那岂不是……
一番功夫都白费了。
方素清忍不住问道：“小娟，你家几个孩子？”
“六个！我是老大，我……还有五个妹妹！”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娟的声音特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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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在方素清耳朵里，有几个妹妹就好像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
难以启齿。
方素清心里就很不舒服：“小娟，你来多久了？来了怎么不进来呢？”
“我……我身上没钱，小方医生，奶说，没钱看不了病！”说完，周娟垂下眸子。
方素清皱眉，问：“你娘病了多久？”
周娟听后，抬起头来看着方素清，秀气的脸上先是一阵迷茫，随后才摇头。
方素清惊讶了一下：“你不知道你娘病了多久？”
周娟眨了眨眼，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小方医生，我……我……是我娘，她病了很久，我……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记得我娘是在生我四妹的时候，就病了，已经很多年了。”
说完周娟眼眶一红，泪水就掉了下来，抽抽噎噎的：“我娘病了好久！可我奶不给钱给我娘看病，小方医生，你能去看看我娘吗！”
方素清跟温之理说了一声，才跟周娟去了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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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清从周娟后面走过去，道：“不用喊，我先给你娘把脉，看看到底是啥情况？你家有火炉子吧！”
周娟点头：“有的。”
“屋里太冷了，把火炉子点燃。”
周娟嗯了一声，叫了两个孩子出门。
过了一阵，三个小丫头推门进来，手里抱了一堆的干玉米棒子。
炉子里的火很快就升了起来，屋子里渐渐的有了一些热乎气儿。
几个小丫头自觉地靠过来，乖巧的围着火炉子烤火。
方素清给床上躺着的女人把脉。
漂亮的眉紧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