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看着秦琼的背影,静默无言,这样的将领,值得自己尊敬。
正沉思间,秦琼翻手一掌,将传承珠拍在张凡眉心之处。传承珠刚接触张凡眉心,就消失不见,张凡则呆立不动。秦琼又看向交战的方向,一会才道:\"找人看住他,别让他死了。\"
右侧年约五十岁左右的副将轻声道:“军侯,你这么看中他么!”
秦琼回道:“孙达啊,你跟我三十年了吧!”
孙达道:“是的军侯,三十年零六个月了,那时我还年轻,二十岁的时候正好遇到军侯去村里征兵,就当你了你的亲军,这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是啊,都三十年了,当时我还是军侯,现在都是上将军了,你也是将军,唉岁月不饶人啊。”秦琼看着远方道。
孙达也叹息一声道:“是啊,军侯都叫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这几年你也没少见老三,你觉得老三真的适合这枚传承珠?”秦琼依然背着手看着远方。孙达正要说话,秦琼继续道:“别说套话。”
孙达摇了摇头没再说话,秦琼继续道:“老三已经三十岁了,但是心性和张凡差的远,这些年我没少见所谓的年轻俊杰,张凡是我见过的人中心性最好的一个,更何况我也没有时间了,就当给子孙留一份香火情吧。”说完就不再言语,只是这些话语张凡都已听不到了。
此时的张凡承受着传承珠信息的灌输,那是秦琼一生经验的总结,五十年的征战沙场,五十年的体修领悟,五十年的生活体悟,加上三十年的日夜观看书籍,这庞大的信息流不是张凡短时间可以消化的。
咱暂且按下张凡消化知识不谈,先看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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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人谈论张凡之时,一道烈阳自天空中升起然后冲向海族防御阵型。只是此时海族也是已准备完毕,一颗小小的水珠从章鱼身侧的海马口中喷出,晃晃悠悠的向人族的防御法阵光幕之处飘来,之后海马又连续喷出三颗,然后才好像后续无力,慢慢落进海中。
当烈阳撞中海族珍珠形成的防御法阵,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过后,海族的防御护罩消失,章鱼也口吐蓝血慢慢萎顿,只是海族队列依然在缓慢前行,准备冲击人族关隘,他们对于海马的攻击甚是自信。
只见海马喷出的四颗米粒大小的水珠缓缓的撞上人族一方的防护法阵光幕,无声无息中,光幕裂开,一道宽约两丈的缺口,龙虾与螃蟹队列开始向光幕内挺进准备,冲击关隘。
战势开始升级,弩箭与投石终于开始正式发威,只是战场的变化超过部分人的心理预期。
本来老将秦琼预计人族的攻击法阵会先毁掉海族的防御,这样海族会先吃个小亏,结果海族竟然使用了新的手段将防御法阵打开一个缺口,不过此种方略他们都有预演,所以特也并不着急,只是向后挥了挥手,让另外一名副将前去指挥关隘上的攻势。
副将出去后,关隘之上的守势一变,投石机弩箭开始针对缺口之处,弓箭手开始使用符文箭击杀冲过缺口的落网之鱼,亦或者是落网之虾,毕竟冲过来的都是龙虾螃蟹,只是大了点。
刀盾兵站立关隘边,关注着前方不时射来的水柱沙石,不时用盾牌击打或持盾抵挡,给身后的弓箭手创造出一个可以放心射击的环境。
而高空之上王九章指挥这后方关隘内的修真者持续性加大阵法灵力的输出,并且已经开始将自身灵力注入法阵,以用于加速被海族破开之处的愈合。
只是破坏向来都比建设容易,海族一方也并没停止对人族阵法的攻击。在海族队列后方,几十只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使用不同的方式释放出和水属性相关的法术,攻击着缺口附近的光幕,期望将缺口扩大。
战争还在继续,秦琼看着远处的裂隙,人族修真者人员稀少,司徒南与东方明两位金丹期修士已与海族两位金丹修士对上,剩下的十多名筑基期修士全靠早先布置的防御法阵与海族的四十多名筑基期海族周旋,但是海族毕竟人多,裂隙持续性的缓慢扩大中,现在已经被扩大至三丈大小,当扩展到五丈时,怕人族的远程-武器再无法压制海族的攻击。
当下已有海族开始攻上城墙,裂隙三丈人族的武器已经不可能阻拦掉所有的海族军队,刚不可攻,柔不可守,是时候来一次冲阵,给后方修士创造修复法阵的时间,不然当缺口再次扩大,就只能城墙攻防战,那时候人族人员不足的情况就会出现。更何况自己这次已报必死之心,如果能冲进海族一方后阵中,凭借自己易筋期的炼体之术,足以将对面几十名筑基期海族全灭,此战一冲可定。要知道易筋期和修真比起来就相当于修真中的金丹境界,虽然自己只是初入易筋期。
“孙达,让前锋营准备,一刻钟后进击。出城击溃缺口敌人,给后方修士修复法阵的时间。”秦琼开始安排出城之事。
孙达领命转身出了烽火台,向城下走去。他知道秦琼是决意自己带队出城了,但是他无法阻挡,只得下到关隘下方安排前锋营准备,另外让人牵来了一匹四蹄纯黑,全身白色的老马,开始白马披挂。
老马虽老,但速度体力都远胜刚成年的战马。此马原是野马,三十年前秦琼在一次和兽族争战中受伤,不知怎的被此马救起驮至安全地带,然后就跟随了秦琼三十年,南征北战至今,人和马相濡以沫感情深厚,秦琼更是给马儿起名旺财。
当阵法缺口被扩大至四丈的时候,秦琼知道已经无法再等了,正好孙达上来说已经准备好了。随即秦琼跟随孙达关隘内。关隘内,整齐的站立着一千余人,他们都是炼体修士,只是层次都不高,能达至通脉境的也就只有几人,全都是前锋营的军官,其他都是才修炼几年的炼体修士而已,刚刚入门,能达至出凡境的也不多。
秦琼上的白马,抽出白马一侧佩戴的武器,一柄青龙偃月刀。然后拨转马头正对关隘之前的城门,背向众人然后才说道。“此战有我无他,有进无退。不是为了荣誉,只是为了身后数座城镇内的数十万百姓。他们有我们的妻子儿女,父母兄弟。可能这几十万人有很多我们并不认识,但军人以守护为天职,军人受百姓供养,军人就应该用生命去守护他们,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
说完这些秦琼缓了缓继续道:“本来陛下来了亲笔信,让我回京城荣养,打了五十年仗,也该含饴弄孙、承欢膝下、颐养天年。然后给自己一个体面的死法让自己慢慢老死,但是海族来了,他们要屠杀我们的衣食父母,要屠杀我们守护的人,要沉没掉生了我们养了我们的土地,这个我就不愿意了,所以这次带着你们,我要给海族一次狠的,至少让他们五十年内不能再次来袭,这次我拿命来赌,我选择,战死沙场,愿诸君共勉!”
城门缓缓向两边打开,孙达早已上到关隘之上统领关隘全局,本来这次秦琼回京荣养后,望海关的最高统领就是他了,朝廷已经下诏。
歌声渐起,从后方关隘内。“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歌声渐渐应和声渐多,不断的重复着。这歌声里有他们的坚持,有他们的理想。
当关隘大门洞开,白马踏步出城,渐渐加速,前锋营跟随其后,静默无声,伴随不时传来的歌声,他们渐渐加速前,冲向防御法阵的缺口,那里是他们要守卫的地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