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处梦境不自知,犹论昨日斗蟋蟀。
春睡不觉鸡鸣起,悔叫父辈棍迟迟。
又是一日晨光照耀之时,窗口雄鸡鸣叫声起。
此时正值春夏季节,张家堡内人影匆匆,男女下人各自早起,开始安排一天的伙计。张家本姓弟子,在堡内一处空地集合,空地之上,放置着各种常用兵器,这是张家堡的练武场。
再有一刻钟后,这些本姓弟子就要开始晨练。闻鸡起舞,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不是说说,这都是练武人必须要做的。
勤能补拙,或者说笨鸟先飞,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生而会之之人,更何况一个强健的体魄。
在张家堡一侧的一个小院落的厢房中,正有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他俊朗的面容不时有着异动,想来是梦到了什么好事。这也是我们的主角,他叫张凡。
正在此时,厢房门被从外边打开,进来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看到还躺在床上的张凡,从门口拿过一根手指粗的竹枝,走到床边一伸手翻过薄被内的张凡,一抬手就是用竹枝敲在张凡屁股上。
顿时,张凡一声哀号从床上爬起来,看到拿着竹枝的是父亲,忙道:“父亲,你又打我,不是昨天才说过不再打我吗?我都十六岁了,再过几日就要跟随云升叔出门游历。”
张父道:“练武,练的是心,练的是心性。知进退,明事理,知责任重大而勇担,行有所作为而坚持。你到现在都没明白,让我如何放心你去江湖一行。张家堡以后也要靠你们撑起,没有一个强壮的身体,健康坚毅的心性,你们以后能靠谁。靠山山倒,靠水水流,最终你们只能靠自己。”
“赶快起来,先去晨练,回来继续背诵武学秘籍,下午继续跟先生学习其他杂项。”
张凡听到此话,说道:“父亲,五日后我就要出门了,你就不能让我休息几日。”
张父冷着脸,看了眼张凡,张凡只是躲不过,垂头丧气的道:“是的父亲,上午我继续背诵沾衣十八摔,下午应该是种植课,我和先生上山种植果树。”
张父看了眼张凡道:“既然知道课程,还不快去。”说完此话才出了厢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张凡此时才一拍额头,叹了口气,匆匆的穿上练功服,洗漱都顾不上,急忙先保内练武场赶去。再晚片刻,怕是自己到了练武场还要受一番苦头。
片刻后,张凡终于跑到了张家堡内的练武场上,张凡在百十人的队伍尾部站定,见站在队伍前的教头十七叔并没说什么,这才安心下来,松了口气。
刚松了口气,张凡就感觉一道目光向自己看来。张凡转头看去,才在右侧的女子队列里,找到看自己的十二三岁女子,正是自己的亲妹妹张云,此时正对着自己笑。
张凡也忙回了一个微笑,这小丫头可不好惹,动不动就去父母前哭诉告自己的状,还是少惹为妙。
正在此时,队伍前方的十七叔已经喊话了,晨练开始,张凡至此也静下心来,开始了一天的晨练。
一天的生活是充实的,一个时辰的晨练,一个时辰的背诵武学秘籍,然后就是下午和先生学习种植果树的课程,然后一直到天将近晚时才回家中,和父亲母亲妹妹以前坐在桌前,吃着简单充实的晚饭,谈论一天的所见所闻,不大的院落内不时传出阵阵的笑声。
晚上休息之时,张凡躺在床上,回忆着一天的经历,回忆着一天的学业,不知为什么突然眼中流出了眼泪,更有哽咽之意。
张凡突然疑惑起来,这是怎么了,自己好像没什么好悲伤的,难道是前阵子和人打架,但是那次也没吃亏啊,事后自己还很高兴,虽然回家后被父母教训了一顿,但也不应该流泪啊。
张凡伸手抹掉了抹眼角,确实是眼泪,难道自己最近看书多了,看男女主角的悲惨将自己看哭了,不至于啊,自己杂书都好几天没看了。
还是自己最近想多了,还是早点睡吧,再有四天就可以跟随云升叔前往江湖一看,江湖侠女,八宗七派比武大会,自己都可以看看,更可以让自己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又是四天的重复生活,每天和父母以及妹妹坐在一起吃饭之时,张凡都觉得很温馨。而每日夜里休息之时,张凡都会流泪,次数多了,张凡也就不在意。
直到这第四天,这天是张凡以及堡内其他三人,随云升叔行走江湖的日子。
集合处在张家堡门口,要行走江湖的几人都已到齐,领队的云升叔正在和堡主告辞。
此时的张凡腰配长剑,背负行囊,一身白衣配上俊朗的面容,一副翩翩公子范。只是当张凡看到身后不远前来送自己的父母以及妹妹之时,张凡不知道为什么又是有眼泪流下,不自觉的行走到父母身前,顾不得一身的白衣以及满地的灰尘,缓缓跪下,对着父母狠狠的一叩首。
一叩首后,看着父母像是并未察觉的神情,只是自语道:“一叩首,拜谢父亲母亲生我之恩。”
只是所有人都似没有看到张凡的动作,依旧各行其是。
张凡再次叩首,低声呢喃道:“二叩首,拜谢父亲母亲养育之恩。”
抬头,再次叩首,这一下,地面出现一个坑洞。张凡再次呢喃道:“三叩首,恕儿子不孝,不能侍奉双亲终老,如有来世,愿再续父子母子缘。”
张凡的动作,没有人发觉,张父还和云升叔说着话,述说着让其多注意几个孩子的事情。
张凡此时像是醒过来了,晃了晃头,左右看看并无异样,自己眼前也没有人。这才站起身形,拍拍身上的尘土,就向云升叔走去。
云升叔见张凡也已到来,向送行众人一拱手,提起包袱长剑,向张凡等四人一招手,领头向堡外行去。
此去,江湖不远,张凡四人,正是历练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