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岚立刻走了过去,“爸,是不是很疼呀。”
夏暴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小岚,你回来了。”
“爸,你是不是很疼呀?”夏子峰上前一步,他的嘴唇忍不住颤动起来,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滚落。
“小峰也来了。”夏暴雨看向了儿子,“一点都不疼!”
他说着,抬了抬头,想让自己坐起来。在儿子面前,他展现出来的,从来都是一副高大强壮的姿态。
“您躺好吧。”夏子峰赶紧说道,“我就是来看看您。”
“放心吧。”夏暴雨说道,“爸爸没事儿,这都是小伤。”
都进了医院,还说是小伤呢,夏子峰心想,老爸有的时候,比杨子朝还能吹呢。
其实,夏暴雨哪里是吹,他不过是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而已。
“海燕!”夏暴雨用手晃了晃佟海燕的脑袋。
佟海燕睁开惺忪的睡眼,她看了看自己的老公,然后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有点困了。”
“你到床上来睡吧。”夏暴雨说着,向旁边挪了挪身体。
“我不睡了。”佟海燕说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咦,小峰,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爸爸。”夏子峰说道。
看了看时间,夏子岚转身出去了,很快,他就从外面带来了一些早点。
大家都吃了一些,佟海燕就催促着夏子峰赶紧去上学。
“我爸上午做手术,还是下午做手术呀?”夏子峰临走之前,忍不住问道。
“下午。”佟海燕说道,“已经联系好了段大夫,你就不要管这些事情了,安心学习吧。”
“对,这个段大夫是医院里有名的段一刀,动手术非常厉害的。”夏子岚解释道。
夏子峰点了点头,“那我等放学之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夏暴雨立刻摆了摆手,“下了课也不要过来,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不要管。”
听了父亲的话,夏子峰点了点头,然后背着书包去了学校。
来到学校的时候,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课了。
夏子峰直接走进了教室。
正在这个时候,段三德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他见到夏子峰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
“今天早上怎么没有来训练呀?”段三德问道,“教练都都问起你了呢。”
夏子峰眼神一动,“没事儿,今天起晚了。”
起晚了?
段三德知道他绝对在撒谎,不过,他并没有戳穿夏子峰。
班主任走了进来,“都坐好了,马上上课了。”
瞬间,教室里安静了下来,段三德也猫着腰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下了课之后,夏子峰去厕所的时候,刚走出教室的门,就被段三德拦住了,“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夏子峰魂不守舍的样子,段三德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
“三德子,我记得你爸妈在医院上班。”夏子峰眨着眼睛问道,“你知不知道医院的手术室里有个叫段一刀的大夫?”
“打听他干嘛?”段三德反问道。
“我问问,你知不知道他的情况,水平怎么样。”夏子峰说道。
“水平,一般般吧。”段三德笑嘻嘻地说道,“怎么,你有病,想要开刀呀?”
“水平一般啊。”夏子峰的心情有些失落,姐姐说这个段一刀的水平很棒,找段三德这个医院的家属打听一下,没想到也不怎么样嘛。
段三德眼睛晃动了一下,又呵呵笑着说道,“也不是太次,你想说什么?”
“我爸的脚受伤了,让这个段一刀动手术呢。”夏子峰愁眉苦脸地说道,“回头我得给我妈打电话,让他们换个大夫。”
听了这话,段三德一愣,随后摆着手说道,“不用,我给我爸打个电话就行了,脚上的伤应该都是小手术。”
“你爸?”夏子峰诧异地看着段三德。
“我爸就是段一刀。”段三德说道。
“三德子,你爸是段一刀?”夏子峰吃惊地眨了眨眼睛,他刚刚不是说段一刀的水平不怎么样嘛,怎么,怎么又成了他爸呢?
难道,因为谦虚才这么说?
“我姓段,不姓三!”段三德翻了个白眼,“你个傻货。”
听了这话,夏子峰兴奋地跳了起来,“那,那你赶紧给叔叔打个电话,我爸下午做手术。”
“放心好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段三德拍着胸脯保证道。
中午的时候,夏子峰嚷嚷着要请段三德吃饭,被段三德拒绝了。
夏子峰给父亲找了个关系,但是也为接下来的事情,埋下了隐患。
中午的时候,段三德给父亲段一刀打了个电话,讲明了一下他和夏子峰的关系。
段一刀对着电话说道,“儿子,就算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认真地做每一台手术的,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下午,段一刀临近手术室之前,佟海燕掏出一个红包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段一刀说什么也不要。
“段大夫,您就拿着吧。”佟海燕说道,“一点心意,不足挂齿。”
“首先,作为一名医生,收红包是对医生这种职业的侮辱,我从来没有收过任何人的红包,也不会开此先例。”段一刀绷着脸说道,“另外,你的儿子和我的儿子是高中同学,咱们这些大人,应该给孩子们做个榜样呀。”
说完这句话,段一刀戴上了口罩,转身走进了病房。
手术出奇的顺利,当把夏暴雨推出来的时候,佟海燕说了好多感激的话。
“你儿子叫夏子峰吧?”段一刀问道。
“对。”佟海燕脸上堆满了笑容。
“我儿子和你儿子是一个冰壶队的,关系特别好,我经常听我儿子讲起夏子峰这个名字的。”段一刀笑着说道,“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我办公室找我。”
段一刀走了。
佟海燕搔着头皮问道,“小峰和段大夫的儿子,是什么关系来着?”
夏子岚知道弟弟的事儿穿帮是肯定的了,“冰壶队。”
“冰壶队是啥?”佟海燕一脸蒙圈地问道。
“两组队伍,有人用红壶,用人用黄壶……。”夏子岚的话还没有说完,佟海燕一拍手,“我想起来了,小峰之前跟我讲过的。”
“哎呦,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佟海燕眉头紧锁,“玩这东西,得多耽误学习呀。”
夏子岚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佟海燕见状,立刻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