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先命庞德部五百士兵前去攻葭萌关,把关隘攻下来是不敢想了,但这样一可先声夺人,震慑益州军,扰乱其军心,二这五百士兵可提前为后续部队抢占有利地形,方便后续大部队进攻。
庞德生性豪勇,性情耿直悍不畏死,其手下部众也多此之辈。
在得到刘俭以其为先锋的命令后,庞德并所部五百人站在大营外,并让每个人端一碗酒,喝了烈酒后,庞德命人抬上一物!
却是一具棺材。
庞德挥刀指向那棺材,道:“今取葭萌,若不能夺关,吾当战死于此地也!这具棺材,就是用来承接吾尸身之用的!”
“要多夺关,要么以此棺存身也!”
庞德话说完之后,满场皆惊!
徐荣捋着自己的胡须,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随后,就听他缓缓开口道:“厉害啊,抬棺明志,这是下定必取关决心啊!不破不归……”
而后,五百壮汉齐齐将手中战刀敲击盾牌!
“夺关!”
“啪啪!”
“夺关!”
“啪啪!”
“走!取关!”
随着庞德的一声厉喝下,五百壮汉往葭萌关冲去。
全力冲刺之下,不过一刻钟,庞德率部已经到了葭萌关下。
城墙上的益州军士气不高,此刻关内人心惶惶,孙策重伤未愈,守关之将看着不远处那人山人海的军队,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
汉中的失陷,对于整个蜀中的军队而言,影响实在过于巨大。
本以为汉军会在过几日才开始攻关,岂不料一支几百人的汉军突然出现在关下,而且往远处看去,几百人的汉军身后还隐约有着更多的部队,这种情景下,城上部队俱都大骇。
眼见庞德之所部已经到了护城河外,越过护城河,随后便是那几丈高的城墙了。
益州军的守城校尉当即反应过来,组织起城墙上的益州朝庞德所部放起箭来。
并且命人去传令关内的士兵过来支援。
葭萌关的守军虽不多,但他们是居高临下,而且庞德所部离他们颇近,因此一轮放箭之下,有不少人中箭倒地。
但奔跑在最前的庞德面对射来的利箭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躲不避,直接以手中横刀格挡。
身后诸卒见主将勇猛向前,丝毫无停顿之意,士气不降反升,紧紧跟随在其身后,共同坚定的朝葭萌关前进。
很快的庞德所部放下几座云梯,其余士卒踩着云梯迅速通过护城河,来到了城墙下。
见汉军已经来到了城墙下,城墙上的益州军校尉心中更加惊骇。
他急忙拔刀砍了几位有退缩之意的守城卒,震慑了胆怯的军士后,急忙命一部分人继续朝城下射箭,另一部则准备好滚石,阻碍庞德一众架云梯登城。
此时从其他城墙上也陆续有援军赶来。
正在城下指挥士卒们架设云梯的庞德,高喝道:
“登关!”
喊完,庞德率先爬上云梯,快速地朝葭萌关上攀登而去。
迎面的箭支和石块轰击而来,都被庞德用一只手臂上的铁盾拼命的挥挡到了一边。
庞德生性勇猛,跟随他的部众也多是悍不畏死的凉州猛士,见其如此勇猛,士气大振,有不少人自发的跟随在他的身后登上云梯。
其他已经在云梯上想退却的士卒,也都振奋心神,继续往城关上攀登而去。
城上的守门校尉本来见城下之军的攻势已经有所迟缓,但却突然的又愈发猛烈起来,心中更加焦急。
他只能不停的派人去其他三个地方求援,至少要在敌方大部过来前把情势稳住。
庞德身形矫健,城上不停射来的利箭没有迟缓他的行动,他三步并作两步,在云梯上左右腾挪,很快就来到了关头。
到城头,就有三柄环首刀砍杀而来,庞德举起盾牌一档,将三把刀挡住,随后手肘一用力,将这些人全都挡退。
而后他趁势越上了城墙上。
刚到城墙上的庞德立刻被益州军包围起来,不过他毫不畏惧,挥刀横砍,将城墙上溅射的血肉模糊。
在庞德奋力拼杀争取时间的情况下,很快的,跟随在他身后的士卒也都纷纷上到城头来,与庞德合战一处,与城头上的敌军厮杀了起来。
庞德这处登城的士兵越来越多,益州军的守门校尉只能不停调兵过去应对,益州军本来士气不高,吓破了胆,此时行动效率可谓极慢。
若是换成平时,葭萌关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让人攀爬上来。
因此这处城墙上其他处的守兵渐渐少了起来,城下的汉军趁此机会,纷纷上得城来。
一时间,城墙上处处都有两方军马厮杀在一块,城墙上的喊杀声响成一片,不停的有士卒从城墙下跌落,不分敌我。
如今已上的城来,但庞德的目标不仅仅是这个,他指挥着城上的亲卫与他共同抗敌打开一条通路,共同结阵往城下而去。
他要配合城外的军士们,斩关落锁!
守门校尉也命手下的士卒在城上列阵,组成了一道道人墙,挡在了城墙通往城门的必经之路上。
因为两方都在列阵,关上的喊杀声一下子消失,城上的气氛显得宁静,但肃杀的氛围却越来越浓。
庞德喘着粗气,他的脸几乎都已经被血水染红,不过大多是别人的鲜血,他身后的凉州健儿们也是如此。
别看只有这些人冲上了城头,但是对于益州军来说,这些人足够让他们头疼的了。
凉州军士,岂是等闲可比?
“不夺葭萌,便入死棺!”
庞德高声呼叫,语气澎湃且高昂。
热血的声音响彻皖城上空。
“夺取葭萌!”
“夺取葭萌!”
敌军被庞德军呼喊声所慑,阵型一时间有些杂乱。
与此同时,庞德为首的一众凉州兵士犹如开了锋的利刃般,狠狠扎入了对方的队伍。
城头上,再度响起了猛烈的喊杀声……
与此同时,徐荣的大军也已经开拔到了葭萌关之下,一边命人沿着庞德等人的前路,继续攀爬,一边命人将冲车推至城门之下,开始对着葭萌关的城门猛烈的进行着轰击。
而更多的汉军兵士则是在不远处枕戈待旦,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兵器,等待着冲进关内享受这一场盛宴!
……
……
葭萌关上的情况,很快就传到了葭萌关内,此时此刻,孙策刚刚喝完药,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听到外面的喊杀声,孙策的眉头皱起,然后猛然从床榻上起身,但一瞬间却牵扯的他后背升疼。
孙策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冲着门外喊道:“来人,来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孙策的呼吼,却见他的弟弟孙权,年轻的孙氏一族中人,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里面。
“兄长,大事不好了!北军的士兵已经攻入了关中,益州的兵士们已经守不住了,咱们得赶紧走啊。”
孙权这话将孙策惊的几乎忘记了自己肩背上的疼动,它用力的一扯额头上的方巾,然后猛然从床榻上直起身来:“仲谋,你此言何意?你说北贼已经攻进来了,葭萌关守不住了,此言属实?”
“孙权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兄长啊,此言属实啊,谁能想到刘德然不按常理出牌,并没在汉中整顿兵马,而是趁着士气极低率兵杀到关内,这是不打算给我们任何喘息的机会,要一举攻入成都和绵竹。”
孙策的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他紧紧的攥紧头了拳头,咬牙切齿,但是眼下他还发着低烧,根本就没有能力去组织孙家军与汉军进行交战。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是再度撤退了。
当下就听孙策吩咐孙权:“仲谋,速速召集我们的战将,整合我们的兵马,益州军现在我们管不了了,咱们整顿兵马去涪水关,在那里据守,不能让刘俭打入成都,一旦益州有所失,这天下就再无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孙权听到这儿,不由流下了眼泪。
“兄长,我们一家子从豫州到了荆州,又从荆州到了益州,又从益州去了汉中,如今又被打回了益州……”
“咱们吴郡孙氏是不是真的完了?”
听了孙权的话,孙策不由得怒手一拍床榻,怒声道:“你好歹也是孙家子孙,不要这般没出息,说出这么窝囊的话来,父亲在天之灵,岂能安心?”
孙权虽年轻,但他好歹骨子里也有孙氏的血脉。
他急忙抬起袖子擦擦眼泪,说道:“兄长,你此言甚是,我知道了,弟弟知错。”
孙策脸色稍微放缓,对孙权说道:“放心吧,我们总有办法能够挽救这个局面的。”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就听外面的喊杀声变得越来越大,孙策和孙权都知道眼下这个时局,已经不能继续待在葭萌关了,于是他们急忙组织兵马,开始向着关外匆匆而去。
孙策现在身上毕竟有伤,行军的速度不如平时那么快。
不过,孙策、孙权等人好歹有所准备,他们率领孙家军的残余从葭门关的南面而出,放弃了那些守护在葭萌关的益州兵,一个劲儿的向涪水关的方向行进。
孙策强忍背上的伤痛,一脸的通红,咬紧牙关赶路。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前方出现了驻守在涪水关的大将高沛所率领的兵马。
高沛接下孙策,问明情况之后,脸色变的铁青。
“左右,将孙策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