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妖雾之中,闪灵狼抬起了头,看向远方那颗高悬的大日。
他感受不到对方的目光,在过去的时间里,对方一直在想着它,但是现在它感受不到了。
不知道是不再想着怎么杀死它,还是有了某些特殊的手段屏蔽了它的感知。
反正它没办法再通过那所谓的‘目光’,随时随地进行偷袭了。
对于张清而言,两者皆有。
他在研究自己的道和仙台境界蕴含的力量,也在想怎么对付闪灵狼,只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力量除了自身本体之外,还被其他‘分身’的力量充斥。
闪灵狼的血脉和道,自然是有着极限的,更何况张清的‘分身’连痕迹都不存在,闪灵狼如何感知?
他在高空之上,以自身力量,吞噬太阳所有的光芒,然后再将这些光芒投射向大地深处。
他没有取代那至极的太阳,只是在太阳和大地之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过渡的中转。
灵感来源于当初的阎罗帐,而有着灾阳本命法术的他,在尝试许多次之后也成功了,所以就导致了如今大地无数生灵抬头看到的大日,实际上就是他自己。
张清目前还解决不了太阴的问题,所以他的出现,也只有白天。
这白天的一轮大日,也算是他对仙台境界了解的一种体现。
第一次和仙台交手,闪灵狼,还有远处那孤竹雨曦与那双头火狮,血脉名为三眼血怒的妖魔的战斗,给了他太大的启发。
这是曾经从未见识过的画面,甚至是在神庭和那些仙台斗法的时候,张清没有感觉到的东西。
当初在神庭的战斗,那些仙台没有拼命,看来还是有那位大圣的原因。
当时……他们仙台之间的斗法,太过原始和粗糙了。
亦或者,是他们在明知道杀不死张清的情况下,选择了不让张清明白仙台的意义?
想到这里,张清忍不住眼神微凝。
原始而粗糙,这样的形容,其实是练气修士,对凡人之间锻炼体魄的人的形容,在修士看来,不用法术彰显自己的高贵,那么和凡人有什么区别。
而现在对于仙台来讲,曾经的东西,也变得原始,粗鄙。
如果说之前的那还算是修士身上奇怪的高傲,那么现在仙台境,这种所谓的原始的形容,带来的就是无意义。
法术很强大,甚至就连列仙,都在用法术的另一个名字的仙术,这是贯通修行大道上不能或缺的东西。
但是法术,不应该成为高阶修士唯一的东西,否则就会无意义,在生死面前无意义。
杀死列仙的传说中,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是用法术炸死了仙。
那需要更多,更多的手段,结合法术才能形成的破坏力。
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所以,该如何才能杀死一个仙台呢?”
张清想到了仙台境的描述,不死不灭,以及那三个步骤。
想要杀死一位仙台境,需要抹杀对方的精气神,抹灭对方映照的道,抹除对方的道统后裔。
(
做到这全部,就算是完全杀死了一位仙台,令其只能存在于历史之中。
三个步骤,第一个杀死仙台,听上去是最容易的,但是张清觉得不如此。
他有着更加适合自己的办法,把这个步骤,颠倒过来。
先解决对方的道统,再对其映照的道动手,最后,对其本体造成致命一击。
利用一气化三清,对付对方的道统,通过道统,解决其映照力量,最终一切解决之后,杀死一位仙台,便简单了。
想到这里,张清眼神精光大放,他终于找到了一气化三清的全新用法。
曾经的他,把一气化三清所能得到的力量视若珍宝,但那是因为他太弱。
现在他终于反应过来,一气化三清的‘分身’,有什么用?
他们本就是败在张清手底下的失败者,失败者的力量,能够给予张清多少加持?尤其是在修为境界高了之后,那点力量的提升,微乎其微。
一气化三清带来的各种力量,反而是这可怕手段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点收获罢了。
现在张清发现,一气化三清能够做的,实际上是对道,对映照,对道统的抹除。
仙台不死不灭?一气化三清却是能够解决这不死不灭九成九的问题。
不死的传说,在一气化三清面前,被无限削弱了。
杀死一个仙台的过程会很漫长,但是对张清而言,这个时间或许可以削减到相当程度,而且……
无声无息。
当然,张清的办法也并不能完美,闪灵狼肯定有很多后裔是在遥远的另一片一元之地的。
就算做到了张清所说的全部,对方依旧有可能复苏。
但那又怎样?天下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法,而且张清还想到一点,到时候就算复苏了又能怎样?
对方是复苏在遥远的那些闪灵狼身上,还是说,复苏在张清一气化三清所掌控的‘分身闪灵狼’身上?
猛然间,张清抬起头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触摸到了什么禁忌。
如果说,复活,是怎样的复活,是凭空出现,还是在道统后裔之中苏醒,如果那个后裔出问题了怎么办……
许久之后,回过神来的张清大口喘息着,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他的神魂在示警,甚至下意识地封锁了之前的思考和记忆。
他重新将目标放到闪灵狼身上。
“杀死仙台,办法很少,但也很方便了。”
“唯一的难题就是,我需要亲自动手,而我一旦离开,必然会被闪灵狼所察觉。”
张清想到了自己神魂深处的仙纹【息】。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继续研究这天地本源,列仙显化出来的规则了。
而且,还需要做一次实验,自己所猜测的方法,究竟能不能用。
这个实验不能在闪灵狼身上,对方的血脉太过强大,而且时刻盯着自己也很难出手。
渐渐地,张清的目光放到了另一边。
孤竹雨曦,九大奇术之一的孤勇为刃,给了那俩脑袋很大压力,看起来并不能注意到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