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欢瞧着他,一时之间没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心只觉得沈离夜就是让她自己过去拿罢了。
“你是已经猜出凶手是谁了么?”她长腿一迈,正要过去拿的时候,就对上了沈离夜的眼眸。
那双桃花眸中的情愫有些复杂,期待和浅淡的笑意都掩盖在那幽深的光芒中,他只是定定地看向她。
沈离夜身材颀长,双手负在身后,风姿绰约,只回答一句:“大概是你想要看的东西。”
慕云欢倏地明白了沈离夜的意思。
一直以来,对于沈离夜的身份,她都没有特别深入地去调查,也没有想要窥探他身上秘密的意思。
对于沈离夜的态度,也是中规中矩,虽瞧不得他难受,但也掐着分寸没有特别由着他。
但沈离夜问出这句话,就是在向她发出邀请了,邀请她靠近了解自己的秘密和所有的心理历程。
慕云欢,我向你剥解自己,你可敢看?
要是怎样亲密的身份,才能交心以待?
那样的专注和期待,慕云欢没想到能在三妻四妾的古代男子身上看见。
沈离夜的出现,完全在慕云欢的意料之外。
她摇头,认了怂道:“还是分析分析这两天的事情吧。”
沈离夜幽邃的眼眸中泛过异色,他抿唇道:“可从水银入手查,幕后主使虽不是慕思思,但与她脱不了干系。”
对于她的反应,沈离夜并不惊讶,只是将手边的宣纸收好。
慕云欢微微颔首,也认同他的话。
她凝眸看向他,话锋一转,问道:“说好晚上的海棠酥呢?”
“饿了?”沈离夜从门外临风手里接过食盒,放在她面前,轻声道:“海棠酥太甜了,虽然好吃,但也不能一直吃,晚上做了虾仁粥,对肠胃好。”
慕云欢看着面前的虾仁粥,色香味俱全,闻着她就觉得有些饿了。
她试了两口,笑着对沈离夜说道:“临风最近的手艺越发不错了,你是多少钱请的他,我加钱借他一阵儿,等我找到比他好的厨子就还给你。”
北疆国那些伙计们,一个个最是嫌弃她的厨艺,请个好厨子回去好堵住他们的嘴。
沈离夜闻言,冷哼一声:“你想要他?”
“你要是做饭这么好吃,我也要你。”瞧见他有些不爽,慕云欢笑着道。
刚说完,慕云欢手里的粥碗就被夺了过去。
慕云欢抬眼看向沈离夜,有些好笑地问道:“你是改变策略,打算饿死我了?”
沈离夜将粥碗护在手里,桃花眸危险地微眯,瞧着慕云欢,薄唇微掀:“要临风还是要我?”
慕云欢被他一句话气笑了,忍不住吐槽:“就你这样儿的,要你我能折寿三年。”
就沈离夜这狗脾气,请别人是伙计,请他是养了个活生生的祖宗诶!
沈离夜神色阴沉,将手里的粥碗又拢了些,幽深暗邃的桃花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斩钉截铁地强调说:“要我,只有你能要我。”
一字一句,像是在给慕云欢灌输什么不得了的观念一般。
“行行行,要你要你,只要你。”慕云欢被他气到无奈,只能说:“饿了……粥给我。”
沈离夜这才松手,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喝粥,眉眼间戾气和冷气消散,五官都柔和了下来。
慕云欢被他看惯了,也懒得管他,只是象征性地问他一句:“你吃了没?”
“没有。”沈离夜从善如流,回答道。
慕云欢的动作戛然而止,低头看了看还剩下半碗的粥,又抬头看了看他:“吃了啊,我就知道。”
装死。
剩下半碗怎么整?
沈离夜这狗东西肯定不会吃别人剩下的,到时候又让她去做。
沈离夜眉眼柔和疏离,脸色倒也没有没变,而是等着慕云欢吃完最后一口,他才神神叨叨地从食盒里端出一碗,放到慕云欢面前。
慕云欢眨巴着眼睛,看向他道:“还有一碗…我饱了,你吃吧。”
随后就见,沈离夜端端正正地将那碗粥放在她面前,嗓音低沉清冷道:“喂我。”
慕云欢:“……”
“你这什么时候养成的臭脾气?”慕云欢不解地问他。
她没吃早饭的习惯,但也是和沈离夜吃过几次饭的。
之前明明还很正常,饿了知道自己吃饭,渴了知道自己喝水,冷了知道自己穿衣,现在怎么吃个粥都要她喂。
“今天。”沈离夜神色未变,瞧着慕云欢抓狂的神色,一本正经地回答。
慕云欢双手抱臂看着他,舌尖抵了抵腮,问他:“我不喂,你今天就不吃?”
对上她清澈的眼神,沈离夜沉吟了片刻,才低声开口:“还是会吃的。”
话音刚落,还没等慕云欢反应过来,沈离夜话锋一转,对她说:“我知道是有些为难你了,只是今天炖粥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手,现在有些不方便,不打紧,我让临风来就好了。”
言语间已然攀上怅然若失的情绪。
一番话听得慕云欢眉心直跳,瞧见沈离夜染着些许失落的眉眼,慕云欢双手撑在桌上,假笑道:“你那话本子真不错。”
直接把最纯情最要脸的沈离夜教得腹黑又无耻!!
慕云欢端过那粥,无奈之下只能喂他:“张嘴。”
沈离夜定定地看着她。
她白皙娇嫩的手指拿着汤匙,低头敛眸舀起虾仁粥,饱满红唇轻嘟,将那粥吹得不烫,又再碗边轻刮去多余的,最后才递到他的嘴边。
那清澈明亮的凤眸,眼波流转之间,泛着些许潋滟的水光,定定地看着她。
红唇饱满湿润,冷香随意四溢,她一举一动都像是在他的心上肆意撩动,勾得他心神恍惚。
她嘴上语气满是不耐,可手下动作偏偏又最是温柔耐心。
这样的她,沈离夜无限心动。
沈离夜喝下那一口粥,看着她低声道:“我自己来吧。”
说着,就要接过慕云欢手里的碗。
慕云欢不懂他的心理变化,只觉得他又犯病了,扯着碗没给他,红唇轻勾,挑眉瞧他:“一会儿要喂,一会儿又自己来,小病秧子,你够磨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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