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黑山门的抉择
黑山门的一座雄伟大殿内，许多散发恐怖气息的强者，安静地矗立在那里。
其中，有金身境强者出列抱拳。
“门主，如今镇魔军大举来袭，白莲教首当其冲，我们作为其附属势力，势必受到波及，值此危急存亡之际，我黑山门当何去何从。”
话落。
浑身被金色符文环绕，周身散发出恐怖气息的黑山门主，闻言声音平静、淡漠。
“镇魔大军来势汹汹，且多线作战，想要拿下白莲教没有那么容易，我们今日主要的决议是选择袖手旁观还是支援白莲教。”
无论是白莲教亦或者是镇魔大军，都是庞然大物，黑山门如果处置不当，轻则要重创，重则毁山灭门，传承断绝，当慎之又慎。
“门主，如今镇魔大军来势汹汹，那白莲教即使再强大，恐怕也拦不住，我黑山门曾经遭受重创，差点断绝传承，如今才刚刚恢复半分元气，如果在此消耗掉的话，想要再次崛起怕是不可能。
我以为，我黑山门暂且按兵不动，待白莲教在镇魔大军的第一波冲击后存活下来后，看清形势，再讨论是否支援。
如果就连白莲教也扛不住，那我黑山门也要考虑继续迁移山门之事。”
这位金身境长老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要静观其变。
如果镇魔大军只是徒具其表那他黑山门坚决地站在白莲教之前。
倘若白莲教抵挡不住，那黑山门只能丢弃山门。
话音落下，大殿内的不少强者都是面色微变，显然对于这个提议，都是有几分心动。
无他，他们对于大元心存畏惧，对于镇魔大军更是忌惮不已。
镇魔大军，兵锋所指，战无不胜。
自八百年前，众多宗门被元皇血洗，传承断绝，百宗退出九州，迁移近海域。
之后，又有镇魔大军不断扫荡，不少的宗门被灭。
镇魔大军的凶威，在百宗之中如日冲天，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附属势力而言，轻易不想和镇魔大军对上。
不过，他们没有开口，而是将目光落在上方的那道身影。
黑山门除太上长老外，唯一能够做决断的便是他们的门主。
他们即使说得太多，最后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最后的决断还是要由门主一人而决。
不同的意见，只要有一个声音就可。
时间缓缓流逝，黑山门主没有开口，沉默了一番后，闪烁金色光芒的目光看向下方一个闭目养神的白发老者。
“大长老，对于此事，你如何看。”
黑山门主声音淡漠，判断不出他究竟是否赞同先前那位金身境长老的提议。
白发老头，也就是黑山门大长老闻言，一双浑浊的眼睛缓缓睁开，微微摇头。
“五长老想要独善其身，保全宗门力量，换作其他时候，虽有损失，但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做法。只是，至此关键时刻，却是不合时宜。
首先，我黑山门是白莲教附属势力，数百年来受其庇护，才得以争得喘息之机，若是我等静观其变，名义上就过不去，即使将山门迁移到其他地方，又如何能够在百宗立足。
其次，如果白莲教在镇魔大军的冲击中坚持下来，到时候待镇魔大军离去之后，我黑山门如何应对白莲教的清算。
镇魔大军我们惹不起，白莲教，我们更惹不起。”
大长老的话音落下，大殿之中的强者都是面露难堪之色。
黑山门若是这个时候退缩，将来即使能够存活下来，在这近海域也是没有立足之地。
但若不退缩，很可能就是汇米宗灭门，传承断绝。
进不行，退也不行。
陷入如此两难境地，终归到底还是自身实力不足。
黑山门巅峰时期，即使和白莲教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如今却是陷入如此境地，更是让大殿中的众多强者感到无奈。
“独善其身可以，但是，独善其身也要讲究实力，没有实力想要独善其身，那我黑山门在这近海域，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
黑山门门门主缓缓开口。
“八百年前，我黑山门在百宗之中也有一席之地，甚至和白莲教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但就是因为想要静观其变，独善其身，最终落得宗门高层被灭，传承近乎断绝的结果。
如今，又是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刻，我们已经再没有八百年前的底蕴，如果再次做出错误的决定，再没有重来的机会。
黑山门主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
“所以，我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坚定不移地站在白莲教这边。”
此言一出，大殿中一阵沉默。
一言而决，这便是黑山门门主的权势。
不过，即使做出了选择，但计划具体如何执行，也需要思量和盘衡。
“门主，你的决定我们肯定是不会反对，也没有权反对，不过，我认为即使是坚定不移地站在白莲教一边，但也要保证黑山门不至于损失太过惨重，否则那样和被灭门没有多大区别。”
黑山门五长老继续说道：“我提议，应该将宗门力量一分为三，一部分全力支援白莲教，一部分留守宗门静观其变，最后一部分秘密撤退。”
话音刚落，顿时有人目露精光，情不自禁地道：“此言大善。”
“宗门经过多年的经营和发展，已经秘密恢复一些元气，即使白莲教也不知道我黑山门究竟有多少实力。
即使白莲教会知道，但我黑山门派出三分之一的力量支援，名义上也过得去，量他们和百宗也不会多说什么，将来也不会承受白莲教的怒火。
另外一部分可携带部分宗门传承另谋他处，保证宗门传承不会就此断绝。
剩余的人，留守宗门，可以静观其变，倘若白莲教那里有事可为，这部分就可以全力出击，弥补白莲教心中的不满。
倘若，大元镇魔军势不可挡，这部分人可以及时将宗门传承全部转移。”
闻言，三长老也是频频点头，虽然这提议是出自他口中，但他思考得也没有这么多。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保存宗门传承，这比一切都重要。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有一息之机，他不想放过。
他曾经到过潜入过大元，知道大元的底蕴和强大。
如果大元全力出手，即使百宗联合打斗没有多大机会。
况且，百宗在近海域立足多年，彼此之间因为利益纠纷，矛盾重重，想要放下成见，彼此联合，怕是比登天而难。
而大元却是布武天下，上下一心，积极拓展，其势如同初升的太阳，不可抵挡。
在如此情况下，黑山门背离白莲教尚且有一丝之机。
若是和大元镇魔军对上，只有灭亡一途。
但门主已经做出决断，他也无法改变，唯一能够改变的是，为黑山门留下一丝希望。
黑山门门主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幽幽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五长老带领门下一批核心弟子，先行离宗吧！”
说完，他便是闭上双眼，不再开口。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次黑山门所要面临的危机。
只是，作为黑山门门主，他不想重复八百年前先辈所走的那一条路。
他是黑山门门主，他不能退！
还有，现在战争还没有到来，一切都暂不明朗。
……
战舰快速从深空中划过，震荡开层层空间涟漪。
来到近海域，天地灵气仿佛变得更加浓厚，同时虚空中充满着浓郁的水雾之气，使得视力大大缩减，只有原先的五成不到。
但这并不影响战舰前进的速度，浩浩荡荡的舰队，足以无视一切。
尤其是那巨无霸一般的‘镇远号’巨舰在，即使是天人境的强者也要暂避锋芒。
忽然间。
虚空涌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快速靠近，一张巨嘴张开，似乎要将宝舟以及宝舟上的所有武者都吞噬进去。
然而，面对如此庞然大物。，众人却是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慌张。
果然，当那头庞然大物的巨嘴就要接触到宝舟时，一阵璀璨的光芒自宝舟上散发而出，强大的力量爆发，轰击在那张巨嘴上。
“嗷吼！”
宝舟只是轻轻一荡，而深空中却是传出一道惨烈的悲鸣之声。
“哼，区区七阶海兽，也敢袭击我大元镇魔军，简直是找死！”
冰冷的声音传出，就看到一道黑色身影从宝舟上踏空而出，直接没入虚空中。
看着那人周身闪烁的金色符文，陆云面色一动。
“符种境强者！”
而且，他隐隐约约看出，此人周身的符文至少也是七十余道，强无比。
金身境巅峰的武者，只要以强悍的肉身为基础，将天地法则铭刻成符文，最后凝练成符种，经历雷劫洗礼，便能晋升符种之境。
而符种有四品之分。
其一，符种熔炼有三十六道法则符文，是为下品符种。
其二，符种熔炼六十四道法则符文，是为中品符种。
其三，符种熔炼有八十一道法则符文，是为上品符种
其四，九十九道符文，是为极品符种。
此人周身释放出七十余道法则符文，也就是其凝练的符种至少也是中等符种，非常接近上品。
而且，这不保证这就是对方所有的法则符文。
轰隆隆！
虚空中传来的动静，足以证明这一头海兽不是普通的七阶那般简单。
可饶是如此，很快就有殷红的血液飘散而下，如同大雨倾盆。
此等实力，绝对不是简单的符种境强者足以做到。
“地阶除魔将，果然实力不俗。”
雷苍鹤感受到虚空逐渐平息的波动，眸子中闪烁惊异的光芒。
没有多久，就有一头庞然大物从虚空深处坠落，不等其掉落宝舟上，金色符文闪烁，尸体便消失不见。
同时，那位黑衣地阶除魔将飘然落下，身形落到宝舟上面。
“七阶海兽血液价值巨大，对尔等除魔卫有淬体提升肉身实力之效，给我好好炼化。”
说完，大手一挥，那七阶海兽的血液洋洋洒洒地落向每一个除魔卫身上。
“谢过庄将军！”
宝舟上的一众除魔卫脸上都是露出激动的神色，看向那位黑衣除魔将的目光，更加崇拜。
另一边，雷苍鹤对陆云耳语道：“这位除魔将名唤庄子远，乃是镇魔军之中最为年轻的地阶除魔将之一，凝练上品符种，实力强大且声名在外。”
陆云淡淡一笑。
果然是上品符种吗？
先前他就有所猜测，现在却是从雷苍鹤口中得到证实。
陆云没有再关注那个英姿勃发的低阶除魔将，却是看向虚空深处，问道。“雷长老，近海域不是百宗的地盘吗？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海兽出没？”
“近海域几乎都是陆地，不适合一般的海族栖息，但这也是属于海兽的地盘。
不过在八百年前，百宗逃出九州，和海兽进行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最终，因为海兽在陆地上的实力无法得到完全发挥，不敌而退回外海域。
从此，近海域成为百宗的地盘。
不过，百宗和海族的仇恨、恩怨自此结下，数百年来，时不时地不少的高阶海兽是不是地侵袭百宗地域。”
闻言，陆云微微颔首。
“照这样说，我们倒是帮百宗解决了一个麻烦。”
雷苍鹤摇头：“这样说也不对，百宗再怎么说也是人族。大元和百宗之间是道统和立场的矛盾，而和妖兽与海族之间，是种族矛盾。”
“种族矛盾远远大于道统和立场矛盾，所以大元数百年来一直都是以驱逐妖兽开拓无尽大荒为主，镇压百宗为次要任务。
若不是百宗经常冒犯大元，今日之战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雷苍鹤的话，是陆云之前未曾考虑过的。
不过，这也让他大元皇庭更加的好奇。
战舰在深空继续行驶，路途之中不止遇到过一次海兽袭击，但都被战舰上的强者击杀。
其身体成为战利品，而血液则是成为提升除魔卫肉身实力的宝物。
时间缓缓流逝。
站在战舰上，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下方繁盛的城池。
不过，生活在城池中的都是百宗治下的一些普通人，镇魔军对此是秋毫无犯，继续向着深处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