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人情
林虎苦笑：“前辈您着急我清楚，可如今您的两个弟子身犯国法，不是我个人非置他们于死地不可，这件事晚辈恐怕是爱莫能助。”
皇甫明闻听是面沉似水，隔了一会儿将背后的佩剑给解了下来，林虎一度还以为对方是恼羞成怒打算动武，当时都暗自做好了准备，不料皇甫明只是将佩剑递给了林虎。
“听闻林镇抚博学多闻，对于兵器更是内行，能否替老夫看看我这柄佩剑如何？”
林虎闻听微微一愣，心说自己的佩剑你皇甫明还不了解吗？何必还让自己替你评鉴？不过林虎也隐隐猜到对方此举只怕是另有深意，当时便接过剑是仔细观瞧。
剑鞘明显是找名家制作的，做工颇为精巧，上面隐隐透着一股包浆的光华，看来也是年深日久之物，单看这剑鞘就非同凡品，可想而知里面的剑本身更是难得的宝器，当时林虎便小心翼翼地把剑拔了出来。
剑出鞘，寒气生，看着剑身上夺目的光彩林虎不禁脱口而出道：“好剑！”
皇甫明当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但神色间却难掩得意，显然他对这柄剑是充满了自信。
林虎当时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柄剑，剑身比一般剑要加长一些，更显得其实气势不凡，剑身上刻着两个篆字，应该是剑名，林虎只认出其中第一个是“步”字，但第二个他就不认识了，当时林虎回忆了一下，不禁微微一惊。
“前辈，这柄莫非就是“步光”剑？”
皇甫明闻听也是神色一变，显然他也没想到林虎居然这么快就看出了这柄剑的来历，一时间不禁对林虎有些刮目相看。
“不错，这柄正是步光。”
林虎闻听是更加吃惊，他可知道“步光”可是历史上的名剑，没想到居然落到了皇甫明手里，不过林虎很快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不知您这柄是“越步光”还是“晋步光”啊？”
皇甫明闻听是惊讶更甚，没想到林虎居然对于这柄剑的相关知识如此了解，赶忙说道：“我这柄据说乃是“晋步光”，乃是晋怀帝永嘉年间所造，说来也算是古物了。”
林虎闻听是连连点头，看着这柄年代久远依旧不减锋芒的宝刃，心中也不禁是暗自赞叹，此时皇甫明说道：“林镇抚要是喜欢，这柄剑我就转赠于您。”
林虎闻听是微微一惊：“前辈您这不是说笑吧？”
皇甫明笑道：“您看我像是在说笑吗？”
林虎察言观色，感觉皇甫明似乎是认真的，当时也不禁有些吃惊，要知道好的兵器那对于习武之人而言无异于第二生命，一般是绝不肯轻易送人，皇甫明此举无疑是卖给自己一个巨大的人情。
还没等林虎反应过来，皇甫明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放在了桌子上。
“非但是这柄剑，另外这本“紫霞神功”的秘笈，我也一同送给林镇抚。”
林虎闻听是又吃一惊，低头一看书的封面上确实写着“紫霞秘笈”，想来以皇甫明的身份不至于拿一把伪书来糊弄自己，若是如此这两件礼物那都是价值非凡，当时林虎隐隐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前辈，您送这两件厚礼只怕是有求于我吧？”
皇甫明闻听无奈地叹了口气：“林镇抚是聪明人，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还是刚才那件事，希望林镇抚能帮忙回旋一下我两个不肖徒弟的案子，若能如此我们华山派上下都念您的大恩。”
林虎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皇甫明是看哀求不成，虽然打算利诱，要说对方也真是下本，步光剑以及“紫霞神功”的秘笈那对于习武之人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连林虎都有些动心，不过最后他看了看步光剑，又看了看桌上的秘笈，还是把两件东西推还给了皇甫明。
“前辈的一片盛情，晚辈心领了，但这两件东西我是绝不能收，还是原物奉还吧。”
皇甫明见状不禁眉头紧皱：“林镇抚您这是...”
林虎冲皇甫明摆了摆手：“前辈，还是那句话，您的心情我都懂，但岳家兄妹身犯国法，到了如今这地步，不是我说不追究这事就能了结的，我不想收了您的东西，到时候又让您失望而归，故此这两件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另外我奉劝您别再费心了，这个案子除非您能说动当今天子，否则恐怕谁也无力回天。”
皇甫明闻听看着林虎，起初眼神里多少有些怨毒，但逐渐也恢复了平静，最后皇甫明叹息一声，把步光剑跟紫霞秘笈收了起来。
“难得林镇抚您那么开诚布公，其实老朽也知道这个案子是无力回天，只是毕竟师徒一场，我也不能不尽力一试，如今这样我也算死心了，那咱们就此别过。”皇甫明说罢冲林虎一拱手，接着便大踏步离开了雅间，林虎也没有挽留，毕竟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双方也是无话可说。
之后林虎回到了锦衣卫衙门，迎面就遇上了南宫少卿，对方一见面就问道：“对了，听说刚才有人找你，出什么事了？”
林虎知道南宫少卿这是关心自己，当即将其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把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那你看这个皇甫明会善罢甘休吗？”南宫少卿听完之后问道。
“你怕华山派劫狱啊？他们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么大胆子吧？”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怕他们迁怒于你，到时候再来个什么别家的兄妹。”
“应该不至于吧，我看皇甫明这个人还是挺明白事理的。”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看最近你还是小心一些。”
林虎一玩味南宫少卿这话也是不无道理，即便皇甫明本人不会胡来，天知道华山派其他人怎么想，故此之后的一段日子林虎是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去顺达镖局教导两个徒弟，看望群豪之外，几乎不离开锦衣卫的衙门。
这天林虎正好休班，于是便又前往了顺达镖局，如今这里他常来常往，进出就跟到自己家一样，镖局上下跟他的关系也都不错，林虎一到先跟群豪打过招呼，闲聊了几句，接着便督促两个徒弟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