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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以为刘炫是来建康寻找机缘,但事实并不是。他经历过官场的黑暗,心里有委屈,短时间内是没有这种想法的!

他这次南来其实是为了拜访庐陵公,向他老人家请教学问的!但是想见庐陵公的人多了去了,可不是这么容易见得着的!

现在建康能经常见得到,又或者庐陵公主动约见的只有二人!一个是康王,一个就是郭鸣仁!

康王与庐陵公的关系谁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郭鸣仁究竟为什么得到青睐,其实大部分人都是一知半解。

但是经过歌剧院开业那一天,许多人都窥见一二了!

对于刘炫来说感受颇深,当时自己若是有郭鸣仁这等手段,今日也不至丢了官做个闲散人。

还有就是郭鸣仁怼得那些曲解圣人意思的蠢货哑口无言,简直就是戳中了他的爽点!

他甚至觉得找到知己一样!

不过他几次上门递上拜帖都吃了闭门羹,郭鸣仁要么不在家,要么就是闭门谢客!

后来从友人口中打听才知,这位郭公子从不参加清谈会、诗会之类的宴请,就连世家之间正常的宴会都甚少出席!

或许得等到丹阳书院开课,才有机会见到。

一行几人上到二楼,刘炫与一人落后了几步,两人正要往三楼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

“咦?那不是郭公子的贴身护卫么?”与刘炫同行的友人眼尖,从屏风的缝隙瞧见了言无缺。

在建康跟郭鸣仁打过交道的都知道,他去到哪里,身边一定跟着那位黑衣护卫!

他们刚想过去瞧瞧,引路的小二哥立即拦下了他们,小声说道:“两位客官不要声张,郭公子在等人,不想让别人打扰!”

“哦?那我就十分好奇了!究竟是谁值得郭公子等待?!”他向刘炫挑了挑眉,“贤兄,文静对那诗会兴趣不大,就不上去了!”

刘炫眯眼一笑,“文静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刘文静想了想,自己不去引得刘兄也不去,驳王家子的面子,实在也不太好!

“那不如……咱们在这儿先喝上两杯?反正诗会还没开始!”他嘻笑一声,转头看了看,又跟小二哥说:“咱们开一桌,就那个位置!”

两人说罢,直往角落那边走去。

小二哥:……-_-||这两位……都老大不小了……好奇心好重呀!

吃着吃着,郭鸣仁发现言无缺眼角时不时的瞥一眼墨隐那两人。他停下筷子,忽地问了一句:“无缺,你看中那小娘皮了么?”

听得他突然而来一问,言无缺差点儿被咽死!而那边坚起耳偷听的慕千雪呛出一口茶水,炎甲面色怪!

“咳咳……少主……我……”言无缺想说什么,可能真呛到了,不停地锤胸口。

“别急别急,开个玩笑啦!哈哈哈哈……”郭鸣仁给他倒了碗茶水,“喝口水!”

“少主,这个玩笑不好笑!”

“嗯!是不好笑!我的错我的错!”郭鸣仁又挑了挑眉,“杜家三娘子多好呀!长得好看又不娇柔做作,跟你又青梅竹马的,多配啊!是我想多了,你喜欢安静,是不会喜欢那些吱吱喳喳的野丫头的!”

话音刚落,忽然之间身后一股寒意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言无缺捏起一粒毛豆子就弹了出去!只听“啪~啪”两声木响!

“背后说人坏话,无耻!”

郭鸣仁笑了笑,故意大声道:“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如果目光能杀人,郭鸣仁已经凉透了!

炎甲瞪了慕千雪一眼,她才收敛气息!他面带无奈地看向言无缺,点了点头表示歉意。

言无缺没有啥回应,反而看了看郭鸣仁,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少主一向与人和善,就算讨厌一个人也不会表露出来,连对他不利的的魔门都抱有怜悯之心,怎么就对墨隐尖酸刻薄起来了呢?

言无缺有个习惯,一旦有些事想不明白,又或者有问题想问,就会不自觉地拿指头挠耳背。

郭鸣仁瞧见他这个小动作,抿了口茶,说道:“想问就问吧!”

“少主是讨厌墨门?”

郭鸣仁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错了,我不讨厌!在我心目中,墨子是伟大的科学家、思想家、教育家,军事家唯物辨证主义开创者、先驱者!本来成就和功绩比孔子还要高,可惜,可惜了!”

远处,炎甲眼皮一跳,慕千雪则是皱起了眉!

自古以来非儒即墨,两大学派经常被人拿来比较,结论总是褒贬不一!郭鸣仁看似先扬后抑的架势,后面必然没有什么好话。

“可惜什么?”言无缺问的,也是正在假装喝酒,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的刘炫和刘文静想问的!

这个话题他们也很感兴趣,虽然都是老生常谈了,可他们想知道郭鸣仁有何见解!

“可惜墨子做了一个在我看来是错误的决定,使得墨门的路线走偏了!”郭鸣仁无奈的叹了口气,“或许当时是没错的,但自秦一统,历刘汉一朝,天下人渐渐接受大一统思想,墨门就找不到方向,以至越走越偏!”

“走偏了?”言无缺越听越懵。

“自古善攻者未必善守,而善守者往往都善攻!墨子怕门人弟子滥用从他身上学到的军事知识,去帮助君主攻城略地。说白了就是怕他们受不住引诱,守不住兼爱非攻的原则,助纣为虐为非作歹!所以才抛出‘明鬼’这一套来约束门人,让他们心中有敬畏!”

“毕竟,人性经不起考验!功名利禄面前,有几个人能巍然不动?有句老话说得好啊,忠义立牌位,利禄动人心!”郭鸣仁叹了口气,“曹操至死未篡汉,可他儿子却敢!野心一旦膨胀起来,是止不住的!”

“春秋争霸,战国七雄!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周室就名存实亡了!孔曰成仁,孟曰取义。那时候的君主听的入耳了吗?他们连仁义都听不入耳,更何况一帮事鬼不事君的人,跟他们谈论什么兼爱什么非攻?”他冷笑一声,“这不是开玩笑么?”

“身为人臣,劝谏君主,这很应该啊!”

“应该啊!我也是非常的赞成啊!应该大大地宣扬开去,让天下人都知道礼义廉耻,讲仁义道德!但是从古到今,君主最在乎的是权威啊!”

“儒家礼运大同篇与墨家的兼爱思想其实就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这种愿望可以向往,但千万别沉迷!”

“沉迷?”言无缺一时间理解不了。

“就是说别光说理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做实事才是最重要的!”郭鸣仁看向楼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虚假的繁荣又能繁荣多久呢?学派的争论,朝堂上的争论,对百姓来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而非攻这两个字太深了,结合前面兼爱二字,一般人只以字面意思解读,就是兼爱便必须非攻,非攻即反对攻战!”

“兼爱”是墨家学派的主要思想观点。其它非攻、节用、节葬、非乐等主张,也都是由此而派生出来的。兼爱便必须非攻,非攻即反对攻战,即“大不攻小也,强不侮弱也,众不贼寡也,诈不欺愚也,贵不傲贱也,富不骄贫也,壮不夺老也。是以天下庶国,莫以水火毒药兵刃以相害也”。

当然,非攻并不等于非战,而是反对侵略战争,很注重自卫战争。自卫是反侵略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不自卫就会等于不反侵略。兼爱是大到国家之间要兼相爱交相利,小到人与人之间也要兼相爱交相利。只有兼爱才能做到非攻,也只有非攻才能保证兼爱。

“而我理解的非攻,是底线!国家的底线,道德的底线,法律的底线,人民的底线!”郭鸣仁严肃地说道:“非攻,绝对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本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