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是枪声,夜不收们开枪了,他们和叛军交手了,正在带队在山林中强行军的傅雷想到。
“快,加快步伐,夜不收们已经与敌人开战了!”心急如焚的傅雷催促手加速前进。
十几分钟后,火急火燎赶来的傅雷看到夜不收们一个也没少的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松了一口气。听着小旗官的汇报,傅雷想到了两个词,出其不意,兵行险招。
这伙叛军实在是死的冤,死的不明不白的。什么人杀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下去报道了。
没有一个活口,也就没法问话了,傅雷只好带领大家收拾一下交战现场,等待庞帅带大军到来。
两刻钟之后,庞帅带着大部队赶到交火地点。
“大人,夜不收们下手太快,没留下活口。”
“没有活口就算了,夜不收们有伤亡吗?”
“大伤亡没有,就是这几个小子大拇指有点磨伤。这帮小子太阴险了,潜伏到人家眼皮子底下后,先用了一颗手雷吸引对方注意力,然后一人双枪就往上怼,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大拇指用力有点猛,伤着了。”
早期的轮燧枪都是先扳动下击锤,然后再开枪。就是扳一下,打一枪(单动式),而不是像现代的左轮手枪一样,扳机既可以用手扳动也可以直接用扳机带动击锤射击(双动式),所以,一手一枪,只能用大拇指频繁扳动轮燧枪的击锤射击。
“这群小子,真是好样的,挺会动脑子的”。
“大人,你这是在偏袒他们吗?你要知道,这群小子无非是仗着装备的犀利罢了,要是给他们换成大刀片,结果可就难说了。”
“嗯,你说的对。哎?老傅,你估摸着咱们离贵阳还有多远,大约什么时候能到。”
“快了,估计明天下午就应该差不多到了。”
“嗯,那就继续赶路吧,通知探路的夜不收,虽然刚才他们打了个小胜仗,但不能骄傲自满,下一次一定要谨慎行事,奇兵险招并不是每一次都好用。”
“是,属下明白,我会告诫他们注意的。”
有的时候,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可是很大的,威海卫原计划应该是在三月二十七日这天下午或晚上就能到达贵阳,可现实是直到二十八日下午才赶到贵阳城下。世人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道难是因为没有路可走,而贵州是有路,但是很特难走。两座山看着很近,但是你也得从这边山峰的山顶走到山脚下,再走到对面山的山脚下,再从山脚走到山顶,话虽然很绕,但是确实远啊。
通过这次赶路,让庞帅再次明白了一个道理,穿越众再厉害,饭也得一口一口的吃,步子迈大了真能扯着蛋。赶个路而已,就搞的身心疲惫,要是有人一路尾随偷袭,估计走的还慢。
费劲千辛万苦之后,终于赶到了目的贵阳,庞帅便又马不停蹄的带着亲卫往贵阳城中的巡抚衙门赶去。
贵阳城虽然这几年经历了几次战火与劫难,但是作为贵州的省府所在地,依然还是喧嚣热闹充满生气。在城门口验证完身份后,在一名贵阳兵丁的指引下,庞帅等人继续前行。
贵阳城里的贵州巡抚衙门里,新任巡抚蔡复一正在与手下众将开会商讨战事。
“报,巡抚大人,威海卫都指挥使庞帅求见。”
“嗯?威海卫?瞎胡闹,朝廷诸公怎么派了个守海的阉党走狗来贵州,凑热闹吗?让他先在外边候着,就说本大人正在忙着商量军务,暂时没空接见。”
“是,大人。”传令的衙役便转身回去回复还站在衙门外的庞帅。
“大人,这样合适吗?”
“是呀,大人,毕竟现在阉党风头正劲。”
“大人,不妨见一见,看看是个啥人物?”
“哼,都说阉党行事骄横霸道,我今天就替皇上磨磨他们的棱角,让他们明白,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不待见阉党的,很巧,我蔡某人就特别不待见。”
一个时辰以后,巡抚还是没有接见庞帅一行人的意思,一点动静也没有。
“欺人太甚,大人,这老狗太可恶了,咱们都等了一个时辰了,他…”
“行了,年纪轻轻的,别毛毛躁躁的,要沉住气。”庞帅倒是挺沉的住气。
“庞大人,我家大人乏了,你明日再来吧。”
我擦,这都快天黑,你怎么不早说?欺负人呐!
“兄弟,麻烦你再去通传一下,最起码让你家大人把我家大人前来报到的手续给办了啊!”
一名亲卫一边说着话,一边上前递给衙役一些碎银子。
“哼!你要干什么,收起你的臭钱,咱们可是清廉衙门,不吃你这一套。阉党就是阉党,狗改不了吃屎。等着吧,我今天发发善心再去帮你们问问吧。”
“大人,此厮欺人太甚!”
“候着吧,人家蔡巡抚可是有名的直臣,犯不着与人家生气,他也没说错,咱们现在确实是阉党一派。”
“大人!”
“急啥,大不了咱们回去就是了。”庞帅倒是很想的开。
“庞大人,这是回执,你把公信文书交于我吧。我家大人说了,你赶了一路也是辛苦了,今天就不见了,就回去休息吧!”不一会,之前的那名衙役手里拿着一些东西又赶了回来。
“那就有劳小哥了,多费心了。”带着虚伪的笑容说完,庞帅便带领众人离开。
巡抚衙门内的一间屋里,已经乏了要休息的巡抚蔡复一此时却正一边喝着茶,一边审阅着各种公文书涵。
“大人,他们已经走了。”
“嗯,走了吗,走之前他们有什么反应吗?有没有生气发火?”蔡复一放下手里已经饮完的茶杯问到。
“禀大人,他们走的很平静,并没有发火。”
“哦?不应该啊!他们阉党的行事作风一向不都是飞扬跋扈的吗?这次怎么会如此的好说话了,有意思,看来,此人与一般的阉党不一样啊。行了,你下去吧,顺便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佟典吏吧。”
“是,大人,属下告退。”
领头的不受待见,手底下的人也跟着受罪。这不,威海卫的驻地被安排在贵阳城南门外,一处进城的必经之路的旁边。如果叛军来攻城,卡在路边的威海卫驻地首当其冲,可真是个好地方。
“大人,这才什么时候,你就回来了,你是不是回来早了?巡抚大人没请你在府里吃饭吗?”军营主帐里,镇抚傅雷带着众将一起迎接刚刚回来的庞帅。
“嗨!傅大人,你就别提了。咱们大人今个在贵阳城里吃了个闭门羹,姓蔡的那个老家伙让咱们大人在衙门门口白等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快要天黑了,又说累了不方便见客,真是可恶。”
“什么?这个老家伙是活腻歪了来吧。来人,跟我进城。”
“对,走,进城找那个老家伙去麻烦去。”
“好了,都回来吧,人家那是给咱们下马威呢!行了,都别激动,犯不着为那个老家伙生气,回来等有机会再收拾他。你们都吃了吗?反正我挺饿的,我先去吃饭了。”
看着义愤填膺的手下,庞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决定还是先吃饭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其它的。
就快要到营地食堂了,庞帅便看到一个熟人,正提着一个多层菜盒打算往食堂里进。
“喂,老丁,今天有啥好吃的?”
老丁,全名叫丁得力,祖上五辈都是御厨,可惜呀!他爷爷被莫名其妙的牵扯进了一起后宫谜案中,全家差点灭族,后来卖房卖地才把全家人捞出来。全家坐上船打算去南方凭手艺讨生活,谁知半路船沉了,幸好遇到巡逻的威海卫水师,全家为了还恩,便留在了威海卫(主要是没钱赶路了,也确实没想好去哪。)。老丁他老子手艺好,进了庞府当上了掌勺大厨,老丁手艺差点,便进了威海卫军营打磨手艺,打算锻炼锻炼。
“大人,你想吓死我啊?”
“呦呵,做啥亏心事了,把你吓成这样。”
“大人,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我这一提篮菜差点废了。今天加餐,有辣子鸡吃。”
“是吗?那我得去你那尝尝。”说完庞帅便直奔食堂后厨而去。
不是庞帅不想和手下官兵同甘共苦一起吃大锅饭,实在是威海卫营地里的食堂太小了,只能同时提供七百人用餐,想加桌子都没地方放。官兵们都是轮流分批去吃饭,用餐时间很紧张,庞帅可不想耽误他们用餐。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后,庞帅便带人赶往巡抚衙门。谁知道刚到巡抚衙门门口,便被告知巡抚大人出门了,下去视察贵州各地防务去了,归期未知。暂时没有战事,威海卫原地待命就行了。
得嘞!还真是不待见老子啊,一大早就躲出去了,这是打算放羊了吗?
庞帅也是无奈,这还没见过面就被针对上了。唉!回营吧,不带老子玩,老子自己玩。
人家不管,咱也不能懈怠不是。正好,没人管,有时间了,那咱自己再练练兵。
于是,连续几日,庞帅分批派人轮流到附近山上演练行军和作战,顺便打点野味补充补充军需给养。没办法,人家都不待见了,军粮补给也跟着一日三拖,想给就给,不给咱确实没办法,难道还真的打算逼着威海卫摆出阉党的架势来,去闹一闹?
不过,再看看人家亲儿子,黔军,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就连其他客军的补给也没见缺斤少两的,真是欺人太甚啊!有没有。
看样子,某些人是打算逼着威海卫做点什么。
呵呵,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