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六年四月下旬,茫茫的大海上,顺道去海参崴逛了逛后返程中,庞帅在百般无聊之际便想在战舰甲板上打炮炸鱼玩,结果一声炮响之后,庞帅便像被雷劈了似的呆住了。
“娘希匹!差点忘了件大事。”刚刚就在炮声响起的那一刻,庞帅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笔无本买卖还没收尾,掐手算了算日期后,庞帅连忙丢掉手里的火把扭头便往船上的无线电舱跑去。
是啥无本买卖这么重要?各位看官可还记得之前的“借刀”计划?就是那个借壳生蛋的计划,简单的回忆一下,这是一个无耻的、变相的、得利的掏空明朝家底的计划。通俗的来说:就是披着阉党的外衣,打着供给边军军备的旗号,整合着大明朝廷的人力资源和物资资源给庞帅生产武器装备和火药的计划。
现在已经天启六年五月初了,着名的天启大爆炸就快要发生了,在这场世纪大爆炸中,御史何迁枢、潘云翼在乾清宫被震死了,天启皇帝被吓得在交泰殿钻了桌子,不满周岁的皇太子朱慈炅更是因为大爆炸受惊而死(同时也让天启绝了后),而大爆炸的发生地,即堆满火药的王恭厂更是被炸上了天。对于这些,庞帅并不是很担心,因为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但是他担心他在王恭厂附近库房里暂时储存的东西:借刀计划开始后生产的刀枪盔甲与定装火药,这可都是姓庞的,可不能让一场爆炸给整上了天。
虽然明朝现在国力正在下降,但是此时还未遭受建奴入关劫掠的大明还是有些东西的。在阉党的配合掩护和充足饷银资源的保证下,整合了兵仗局和工部的优良工匠后,无论是兵器火药质量还是数量,那是蹭蹭的往上涨,庞帅可不想放弃这些无本的好东西。
这些好东西到底有多少呢?计有传统八瓣盔四千顶、棉甲三千五百套、弓八百张、羽箭一万五千根、马刀六百柄、腰刀一千一百柄、臂盾五百件、定装弹药三万三千枚。这可是可以武装好几千人的优质装备,你说谁舍得扔呢?
在通过无线电把消息传到山东大本营,又通过情报司的途经传到京城后,离五月初六天启大爆炸发生还有四天的时间。
经过情报司的安排,之前混在东厂并已经当上掌班的刘训凯负责执行转运计划,计划在一天的时间内运走库房里存储的所有东西,走天津卫经海运返鲁,并保证和之后的大爆炸牵扯不到一块去。
在加急制作了几份兵部给文登营调拨物资的文书档案等文件后,又通过情报司的路子把这些文件在兵部和内阁存档,便把明面上的合法手续搞定了,剩下的就只是运输问题了。
庞帅在京城的情报司虽然人手遍布整个京城,但专门抽调大量人员押送物资,目前来说有些不划算。
对于押送的队伍来说,人少了有风险,人多了动静大。自己运不划算,找外人不放心。虽然阉党势大,但是现在是对付东林党的关键时期,阉党的虎皮可以借用,但是成建制的动用东厂番子和锦衣卫,或者京城的兵马来押送物资,那就有点扯犊子了,真以为京城里的各方势力是吃干饭的?
押运物资军械的事一但被大量的人员知晓,先不说京城内的势力。单说边军势力,那可就有的玩喽!到时候,恐怕折子会是一封接着一封的往京城递啊。是,咱打仗不行,但是嘴炮行啊!凭啥只给鲁军调拨物资军械?咋不给辽军、陕军、秦军这些抗虏一线的边军调拨物资军械?
再说了,现在关内一片祥和,没有胡虏,没有民乱,只怕鲁军拿着军械在鲁地过家家,而我们九边边军只能在关外拿着破烂拼命挨揍!
啥?给我们补上,那行,我们辽军拿大头!
呵!呸!滚粗!你们辽军还要不要脸了,三饷之一的“辽饷”就是专门给你们征收的,还好意思来争这点军械?
三饷,即:“辽饷”、“剿饷”(用于镇压农民起义)和“练饷”(用于操练地方武装)。
大明现在的的敌人是谁?是建奴!是谁再和建奴拼命?是我们辽军在玩命!这卖命的买卖,多要点军械,才能多杀点建奴,这合理吧?再说,那点辽饷不够啊!我们可是好几万人的精兵劲旅啊!
我擦,你们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臭不要脸。你们辽军精不精锐的咱先不说,你说你们辽饷少,我们意见可大了去了。天启元年之后的咱先不说,就说辽东战起,自万历四十六年四月开始,到天启元年,前后不到四年时间,你们辽军的辽饷用银就高达一千七百二十万两,平均下来每年光支辽饷就四百多万两。这钱都花哪里了?
陕军大哥,别说了!我这个心受不了哇。一千多万两,我滴个乖乖,这得吃多少米,造多少大刀盔甲啊?兄弟们,我忍不了,揍他!
所以说,为了明庭诸军团结,这押送物资军械的事还是能尽量低调处理就低调处理。
寻思了半天后,刘训凯决定发顺丰快递,呃,不对,是镖局发货。
在这里简单的说一下,对于镖局的起源,现在还是有争议的。一种说镖局兴起于明朝,一种则说镖局兴起于清朝(其根据是清朝乾隆年间,出现了第一个官方认证的“镖局”,兴隆镖局,创始人叫“张黑五”。注意!这里说的是清庭官方认证第一个。)。
不过作者在搜索和查询了大部分网上的资料后,比较倾向于第一种,即镖局兴起于明朝,但是没形成完整规范的行业制度,却在清朝时期发展到巅峰。
“昌达镖局”,京城中一家明面上挂靠在英国公府名下的产业,暗地里却是情报司下辖的一支行动队。
天启年五月初三上午,“昌达镖局”的掌柜贺蒙邀请了六家规模比较大的镖局的掌柜到自家镖局喝茶谈事。
“诸位,如今有笔要命的买卖你们做是不做?”
“昌达镖局”大堂偏室内,等六家镖局的掌柜都到齐入座后,江湖人称“赛电刀”的镖局掌柜贺蒙一开口便镇住了众人。
“贺掌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贺掌柜,都是刀口舔血过日子的主,这玩笑可开不得。”
“贺掌柜,有事就直说吧。”听着贺蒙的话,不明所以的几位掌柜顿时有些急了。
“诸位,我没开玩笑,这事确实关系着诸位及诸位家人的性命。”
“姓贺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仓啷啷!”听到涉及家人性命,一位性子急的掌柜霎时间便抽出了随身携带的腰刀指向贺蒙。
“老张,别急,先把刀放下。贺掌柜的,你也看到了,张二愣子都拔刀了,就别卖关子了,有啥事就快说清楚。”
“呦呵!还挺热闹,来来,耍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给俺看看。”就在众镖局掌柜你拉我拽的时候,偏室的门外传进一段话语。
“我擦,去个球的夜战八方藏刀式,这是哪个王...”。
“当啷!”扭头看着门外说话的人,拔刀的老张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嘴里的话不仅说不下去了,同时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发现了老张的异样,其他人也不由得向门口望去,待看清了来人后,众人不由得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是谁呢?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只见打头的刘训凯头戴圆帽,身穿褐衫,脚着皂靴,手扶着一柄入鞘的绣春刀站立在门外。其身后则站着两名头戴尖帽,身穿褐色衣服,脚着白皮靴,腰系小绦与腰刀的役长与两队精装的东厂番子。
“小...小的见...见过上...上官,小的这就...就表演...夜...夜战...战...”
“行了,老实的坐着吧。你们几位也坐下吧,我说点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结结巴巴说不利索的拔刀张,刘训凯开口道。
待众人兢兢战战的落座后,刘训凯便来到贺蒙身边坐下,同时示意跟在身后的两名役长让人把偏室的门关上。
“诸位,在下有场大富贵要送给你们,不知道你们要还是不要?”
听着刘训凯说的和贺蒙说的差不多的话,在座的六名镖局掌柜的不由得后背一紧,脑门上的冷汗也随之流出。
“怎么,都不想要吗?看来,这是对俺有意见啊!”看着六位镖局掌柜不说话,刘训凯再次开口道。
“不,不敢。”
“要,我们要。”
“那可说好了,你们要是要了这场富贵,这命可就不属于你们自己的了。当然,俺可不是让你们去死的。别的别多问,你们只要记住,这两天有一批东西需要你们运到天津卫港口。万事顺利,一家三千两白银,若是出了问题,当场护镖战死则罢,要是镖亡你不亡,嘿嘿,不好意思,各位镖局的家眷,俺们可就收下了。”
“都不说话,看来是同意了。很好,张掌柜,你先回去准备一下,今天你们走第一趟镖,镖在xxx街xxx巷的李府。具体安排有府内的人告诉你。”
“是,大人,草民这就回去准备,一定誓死护镖。”
“去吧!熊掌柜,你......”
酉时,在京城关门前,六家镖局的大掌柜均带着自家的镖师押着早已准备好的镖出了城,连夜摸黑赶往天津卫。
戍时,王恭厂附近的库房内,看着兵部自己储备的三百柄腰刀、一千个铁质枪头、两百张弓、两千根羽箭和三百套棉甲,负责收尾消除证据的刘训凯不由得思考起来。
“反正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点,来人啊,把这个库房里的东西通通拉走,一件也别给俺剩下。”
“大人,是全部吗?”
“对!全部,通通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