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在外面还过得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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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哑着声音关心问道，眼中满是亲切。
笑起来时脸上又多了些许褶皱。
“爸爸，我昨天跳海了。”
程安脸色一紧，面露愧疚，“为什么？”
“现在我们家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想活了。”
“爸爸对不起你。”
“你确实很对不起我。”程溪苒轻声道，“每当我想起你犯的那些事，我甚至觉得你不配当我的父亲，从小到大，我的父亲在我的心中都是威猛高大正义的形象，可有一天，我忽然得知，原来这些都是你装出来的，你在做那些犯法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
“苒苒……”
“你别说话，听我说完。”
她的声音很弱，但语气坚决，似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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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所有的朋友都围绕着我，跟我说我的爸爸有多么多么厉害，所以我才有了现在这么好的生活，他们都羡慕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还有一个宠我疼我的父亲。”
“我是他们眼中尊贵的程家大小姐，是荧屏上优秀的舞蹈家，现在我又是什么？我被他们叫成了罪犯的女儿，他们恨不得指着我的鼻子跟我说，我的父亲是个伪君子。”
“苒苒你别说了！”程安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脸色浮现几抹难堪，“你今天是特地过来羞辱爸爸的吗？”
“我没有想要羞辱你。”
“爸爸承认，很多事情确实是爸爸做的不好，但是爸爸对你的好，是真心的，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就想让你的生活过得好一点，只要我们程家越来越好，你的条件也会越来越好，懂吗孩子？”
“我不需要了。”
她站起身，低头默默道，“我会抽空来看望您，您在这好好就行。”
“苒苒，答应爸爸好好活着，别做傻事了。”
她没再说话，放下电话后转身离去。
程安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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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太阳很是强烈，她出来时，下意识抬手挡了下眼睛。
以前从不畏惧阳光，现在她竟有些害怕。
“关于程安的间接性害人案件，法院已经在着手处理，择日开庭。”
程溪苒出来时，无意间听到路过的两个警察正在讨论事情。
她猛地一怔，随即抬起头急切问道，“你们刚刚说的害人案件，指的是什么？”
两位警察停下脚步，转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我爸爸是杀人了吗？”
“你是程安的女儿？”
“是。”
“你父亲都已经认罪了，你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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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给我看看吗？”
两个警察对视了眼，还是决定将手头的罪案给她看一眼。
身为罪犯的女儿，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程溪苒看完之后，脑中一阵白光闪过，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凉意从脚底涌上来，身体里的每个部位冷硬得可怕。
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有人提醒道，“程小姐，你的手机响了。”
程溪苒没有理会，忽然转身跑了出去。
“奇怪，溪苒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
姜渔睡了一觉起来，赶忙来医院看看，却发现病房里空荡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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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担忧道，“她会不会又是去做傻事了，少夫人，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马上找到她？”
“封君屹已经派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不多时，他们收到程溪苒正前往正御集团的消息。
司御还在开会，就听到外头一片吵闹。
“发生了什么事？”
“司总，程小姐不顾保安的阻拦，闯了上来。”
“你们都闪开！”
程溪苒推开门口的人，一脚将会议厅的门给踹开。
除了司御，会议室内的人纷纷起身，转头看向她。
她不顾他人的目光，径直冲到他的身前，“可以给我几分钟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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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听听她想跟司御说什么。”
李诞只好按耐住心中的急切，站在原地耐心等着。
“我在我爸爸的罪案档案中看到，他间接性害死了你家人，是这样吗？”
程溪苒声音沙哑，艰难的问道。
司御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
门外的李诞闻言，脸色微变，默默的低下头。
姜渔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走上前道，“李总，我们不方便在这站着，出去等吧。”
“好。”他点头，转身走开。
“司御，我爸爸真的做了这些事情吗？”
“已经认罪了的事情，你现在来问我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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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苒崩溃大喊，“可是我真的没想到爸爸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你想知道我也可以都告诉你！”
司御站起身，厉声道，“程氏和司氏当初是齐头并进的集团大企，两家也时常有合作，我的父亲跟程安交好，完全信任他，结果他却为了一己私欲利用了我父亲，害得最后司氏落得个破产的后果，我的父亲抑郁而终。”
“我爸爸，真的这样做了吗？”
“不仅如此，他还强占了我的母亲，就因为她的长相跟安悦有几分相似！”
司御说到这，愤怒的将桌上的水杯砸落在地。
程溪苒眼眸颤了颤，身子踉跄地后退几步，几乎要摔倒，赶忙扶住一旁的门把手。
司御步步紧逼，将她摁到门边。
“我母亲被欺辱之后选择跳江自杀，而你父亲为了自己心中少些罪恶感，将我接到身边，美名其曰抚养，实则是为了让自己少些内疚，这些年来我一直忍辱负重，家仇压在我的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
“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她低头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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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不该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