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阎岫走来，看到阎淼脖子上有一层灰黑色的阴影缓缓退去，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只是伯劳在过来之前又重新把那箱子提在了手上，似乎放在那里都觉得有危险、或者说会丢失一样。
阎淼给阎岫问了声好，随后对走来的伯劳说道：“老师，能不能把你那个箱子打开让我看看？”
后者很明显没想到阎淼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细想之下他很快明白，问道：“你是不是……能看到什么？”
阎淼在舱中摇头，道：“并不能，里面的东西能够阻断我的精神力，而且我刚问了下第五均，得知这东西叫做灵魂沙，性质非常特殊……”
阎淼把第五均的意思详细复述了一遍，阎岫脸上有很多惊讶堆积，伯劳也是同样，握着箱子提手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眼睛微微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以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东西，是否能承担得起研究这种东西的后果？”阎岫问道。
伯劳微微摇头，说道：“完全不具备，现在我们连灵魂是什么、存不存在都有着无数种解释与争议，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一直是各界的短板，根本做不到深入研究它，更不要提将灵魂沙还原。”
“那这个……”阎岫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伯劳突然说道：“阿淼，你既然跟我们说这个事，就一定有你的想法，说说看吧。”
“嗯，我确实有一点想法，”阎淼思索，并且在冥想空间中不断模拟，最终说道：“或许，灵魂沙可以将那些被第五均变成白痴的人治愈。”
他刚说完这句，第五句那不满的声音就在所有人的脑子里响起来：“你这小子，话不可以乱说，是他们的意志不够坚强，否则在那等低微的精神力侵蚀下根本不会有事——就像那边那个，与我那近乎无主的意识抗争了那么久，依旧是个正常人。”
“但那也是你造成的，，不是吗？”阎淼反驳，不再理会他，说道：
“老师，既然你当时就发现那些人的意识并不是真正的缺失，而是被遮掩了，那么只要将这个遮掩意识的东西拿掉就可以，对吗？”
伯劳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但我们并不知道那个遮掩他们意识的究竟是什么，因此根本无从下手。”
阎淼确认了这点，突然问第五均：“在我们这里有两个曾经被你的身体组织侵蚀过的人，你能否在他们体内感知到那东西？”
第五均细细感应了一番，道：“不能，就像你的老师一样，我只能看到他们的意识确实是被某种东西遮掩了，而且那东西并不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那应该是他们的意识波所对应的意识场中出现了问题——说不定真的可以用灵魂沙解决。”
第五均的话同时也被伯劳和阎岫听到。
“意识场？那是什么？”伯劳心里有所猜测，但并不能确定。
“就是诞生意识的场，像我这种高阶修行者就是通过这个场的振动来产生影响物质的力量——你们不久以后会了解到的。”第五均在这方面很明显不想多说，伯劳等人也就不再追问，毕竟他说了，不久以后会知道的。
阎淼点头，说道：“我想，既然灵魂沙原本可能就是诞生自一个足以颠覆这个世界的人，那么他的影响必然不久局限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里，一定对所有形式的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都有重大的影响——在我们的世界表现为灵魂沙，在别的世界、比如同维空间就可能是另一种表现形式……想要窥探到意识场，在本世界是做不到的，只能通过同维空间……
但是据我们知道的能够进入同维空间的那个通道已经消失了，老师你们之前有个猜测，那就是我和十号的身体里存在有可能是同维空间钥匙的东西，在我们第一次通过那条通道进入那个世界后就被种下，或许这是一个进入同维世界的可行方法……不过这一次，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须要带着一点灵魂沙，和一个实验体，用以验证它在那边究竟是什么，以及如何发挥作用……
所以如果要治疗那些人，就得等我们从地球回来之后……如果可以遇到十号，我要亲自再去同维空间一次，将那里的‘灵魂沙’带出来，顺便看看从那里能不能一窥意识场的模样……”
阎淼述说着自己的想法，阎岫越听越不对，因为阎淼说的方式怎么看都像是自杀，而不是利用灵魂沙救人。
伯劳自然也对这种方法秉持怀疑的态度，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那都是事实，无可辩驳的事实。
最终，两人都同意了，他们的已经确定下来，就是等阎淼完全康复之后——大概还要等两三天——就立刻出发，到地球应该正好赶上研讨会开幕式，他们会以陈氏集团研究团队成员的身份出场。
不过阎淼却强行给这次行程增加了一项活动，那就是带上一个意识被遮掩的人作为实验体，还要去找到时候不知道在哪里的十号……前一个倒是没什么，后者倒是个难题。
方尖塔实验室是除却最高实验室之外守卫最严密的超大型实验室，没有之一，以他们的身份是不可能进入那里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有必须要去确定的事情，比如杨坤是否还活着，楚芸是否和他经历了相同的事情等等。
“那好，再等几天，等你完全恢复之后我们就立刻出发，至于实验体的人选……就带上那个李烨吧，反正他在这也没什么用。”
最后，阎岫这样决定，不过阎淼很明显希望更快：
“不用那么久，老师，你们快去准备吧，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
“明天？你做得到吗？”
“当然，”阎淼看了看伯劳手上的箱子，说道：“我现在感觉充满了力量，我能感觉到，已经有更多的基因表达了……我现在充满了力量！”
“……行吧，”阎岫听着那有些古怪的发言，补充道：“对了，刚才冯·迪思送来了身份识别卡，我们需要在地球出入管理站重新注册身份，到时候可别忘了……”
阎岫正说着，口袋里新换的数据终端突然震动，他掏出来，之间投影屏幕上显示着一封新到的邮件，署名正是冯·迪思。
“……海尔蒂拉不知如何得知虺总在你们那里，已经派人过来，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