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六被人带到一个小屋里休息,不过看着外面站着人,他还是很莫名其妙,自己只是一个小太监,根据目前听到的消息来说,自己应该刚刚进宫不久,为什么这防着自己呢?
“算了,随他去吧,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想到这里于六找到还能躺下的地方,把领口紧紧,就躺下了。不过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地方简陋,而是有件事必须想好对策。一个是小丫头的娘,很明显,当娘的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跟自己厮混在一起。但是小丫头好像又很喜欢跟自己混。反正两边都是主子,都掌握着生死大权,得罪哪边都没有好果子吃。解决这件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悦嫔妃那里去。
那么就有了第二个问题,第一,结党营私,尤其是内宫干政可是康熙的大忌,掉脑袋都是小事。看看这个娘娘听到悦嫔妃与九王爷有联系时的表情就知道她要拿这件事做文章了。如果悦嫔妃出了事,自己就只能待在小丫头身边等死了。需要想想办法。不过想办法也要先知道悦嫔妃的后手才可以呀,她要是没有后手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把这种事说出来,毕竟悦嫔妃也不是傻子。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先探探悦嫔妃的口风了。时间应该还有,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不能一击必杀,想来这位娘娘不会轻易出手。
“虽然不知道这位娘娘是什么身份,不过看上去应该比悦嫔妃要高。看上去悦嫔妃也不是受宠的人,两个人为什么会有矛盾呢?单纯的看对方不顺眼?”
于六一晚上胡思乱想,迷迷糊糊中听到门被粗鲁的推开。“于六,跟我来。”
于六睁开眼睛看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连忙站起来,毕竟对方年级不小了,怎么着也比自己有人脉,得罪不起。“是,这位爷,这是去哪?”
“韵贵妃让你过去。快点,让娘娘等急了,可是有你受的。”
于六忙不迭的整了整衣服,跟着往外走。
七拐八拐的走了将近有一刻钟,才看到远处有座凉亭,韵贵妃正在那里喝着什么。
“奴才于六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
韵贵妃放下碗筷说道:“行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就不用行大礼了。”
于六心里咯噔了一下子,什么叫没有外人?咱们俩啥时候成内人了。“多谢娘娘。娘娘唤奴才过来,有什么吩咐。”
韵贵妃拿着手帕擦擦嘴,轻声说道:“小六子,本来把你调去悦嫔妃那里是不想让妍儿与你走的太近,毕竟皇家的女儿和下人如此成何体统?虽然妍儿喜欢,但是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于六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听着。这种话需要说的这么客气吗?怎么感觉冷飕飕的。
“前日你掉到井里是怎么回事?跟你说的那件事有关?”
于六低着头,眼睛转了转,说道:“回娘娘的话,悦嫔妃随便找了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安到奴才身上,为了灭口才……”
“什么罪名?”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可能也是因为意外的奴才没有死,其余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用,所以那个罪名也就没有用出来。”
韵贵妃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又问道:“那为什么你还活着?”
“奴才不知,”于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许是奴才活着更有好处吧。”
“让你把她私通九爷的事说出来,把她自己逼入死地?”韵贵妃饶有兴致的说,并直直的看着于六。
于六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对方充满坏心眼的眼神。“其实是悦嫔妃自己告诉我的。应该是有什么后手吧。”
韵贵妃轻笑道:“后手?没那么简单,应该是设计做的杀局吧。”
“奴才并不知晓。也许娘娘可以可以利用奴才去证实一下。”于六继续低着头说道。只是语气还是很平稳,并没有丝毫的慌乱。
韵贵妃却因为自己的话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有些不知后续怎么出招了。本来她和老安商量的结果就是悦嫔妃是在做局,原因有二,于六还活着,再就是悦嫔妃不可能不知道后宫干政的后果。如此轻易的让本该死绝的于六知道并传达此事,很不正常。“证实什么?”
“悦主子先是要利用奴才的死做文章,却又在奴才侥幸活下来后轻易说出此事。要么事情很简单,就是悦主子跟九爷说了两句家常,要么就是真的在做局。不管是哪一种,都需要确凿无误的证据才好。奴才回去的好处是因为公主,这个说辞还是很有用的。”
韵贵妃微皱眉头,问道:“你不怕死?你这么回去,死的会很轻易。”
“只要奴才还有用,悦主子就不会杀奴才。毕竟没有好处的事,何必去费力气呢?”
韵贵妃想了想,无关紧要的小太监,生与死都无关痛痒。但是却可以让那个贱人分心,到时自己也可以好好谋划下一个局。“即是如此,那就还让老安送你过去。”
“多谢娘娘。”
老安倒是对宫里的路很熟悉,轻松的来到悦嫔妃的宫殿,而且一路上都有路过的太监宫女行礼。“悦主子,既然您没有其它吩咐,老奴就先行告退了。”说完见悦嫔妃没有说什么,就往后退去。
悦嫔妃喝着茶,吃着坚果,不紧不慢的问道:“你能活着回来,倒是不意外,毕竟你的鬼心眼比想象的要多。反而出事了倒是让本宫意外。先说说,前天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于六见悦嫔妃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如此直接,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绕圈子不才是正理吗,怎么开始这么直接了?“其实奴才也是信口胡说。虽说奴才刚入宫不久,但是也多少听了些当年的事。从各种传闻来看,九爷和八爷可是跟很多的官员是有来往的,而且还很频繁。如果再跟主子有什么瓜葛,想来陛下一旦知道了,降下雷霆之怒,后果也是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