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看着眼前残垣断壁,尸体成堆,即便是活着的也几乎没有几个完整的。即便是杀人如麻的温妮都感觉到自己对眼前的场景有了些不适。“不是,你不是……怎么又……你带了几个人来?”她指了指头上,又望了望院子,有一瞬间母语都差点给忘记了。
于六正在费力的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半截墙搬开。“啥?什么几个人?”
温妮一时没搞懂于六在做什么,等她看清楚时才发现于六的腿正压在下面。温妮连忙跑过来想帮他,但是却看到于六突然手一扬,一个黑呼呼的东西贴着自己耳朵就飞了过去。
随着“嘣”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老二,我警告你,跟我回去,最坏的结果就是把你脑袋砍了,如果你现在敢逃跑,将来我再抓到你时,我保证让你求着我杀死你。”
温妮回过头去,看到那个男人抱着头在满地打滚,却丝毫没有站起来逃跑的意思。
于六在温妮的帮助下终于把腿抽了出来。“你的腿……”温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于六把那条腿抖了抖,虽然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但是……“没断?”
于六拉着温妮的手站起来,很是有些不满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它断了你才高兴吗?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温妮想来,被将近半人宽的断壁砸到腿,不断才是奇怪的吧可是看于六的一瘸一拐的状态,好像只是有些皮外伤而已。
于六走了短短的几步路,头上的汗却流了不少。他很费力的坐在老二身边,看着他。
老二只是被一块半截砖打到头,疼了一会现在除了流了点血外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他看到于六的眼睛时,感到浑身不自在。“你刚才说最坏的结果,难道还有什么最好的?”
于六笑了笑,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本来你谋划刺杀亲王贝勒是必死无疑的,甚至还会牵连你的九族。不过如果你可以立下大功,那么最坏的结果就会变成不赏不罚。”
老二的眼睛一亮,猛地从地上坐起来,问道:“什么样的大功?”
于六虽然笑着,但是眼睛里的冷漠却依然十分明显。“刺杀九王爷你最多只是一个执行者,那么主使之人又是谁?如果你可以帮助我将其抓捕归案,这就是大功。”
于六的一番话不仅听傻了老二,还听愣了温妮。刺杀九王爷的主使?不就是约翰总督吗?你要把他抓……
“于六,你想做什么?别的不说,单单是约翰身边的护卫队就有几千人,那些人可不是泰勒他们可以比的。那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人,绝对可以以一当十的。”温妮也不知道自己是劝于六收手,还是在责备他考虑不周。
老二也说道:“而且他自己也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本身就很难对付。虽然我也想活命,但是换个办法呗。”
于六听了很是为难,说道:“可是王爷已经对我下了死命令,就是一些小鱼小虾都不能放过,如果对主使都不闻不问,王爷那边没法交代。这样吧,你把我和温妮一起带到总督那里,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这样总可以吧?”
“你利用我?”温妮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于六连头都没有抬,说道:“我不是已经补偿你了吗?让你跟大清的商人做生意。”
“你什么时候说了!?”温妮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火气非常大。
“之前没有说过吗?”
“你说的是泰勒!不对,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
“这是同一个问题。泰勒是你手下的骑士,他单纯的帮你做大清的生意,其它地方的生意你可以安排其他人来做。这也是你作为总督的权利,不是吗?”
“总…督?”
于六笑道:“约翰总督都想杀你了,难道有机会你不想杀了他以绝后患?”
温妮呆立当场没有再说话,而老二也因为阶下囚的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既然公公打定了主意,那我们要带多少人?什么时候出发?”
于六说道:“人不需要有多少,太多了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更何况约翰的护卫估计人手一把火铳,去的人多了,反而徒增伤亡。一会回去后,叫上赵鑫,我们几个人就可以出发了。”
于六的伤在回到温妮队伍驻扎得客栈时就已经好了,恢复能力也着实把两个人吓了一跳。不仅仅是他们,等赵鑫听到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时也忘记了回答于六的问题。
“我问你呢,这几天有没有人找过我?”
“啊?什么……有有,有一个当差的,说是福州的衙役,过来找过你,但是没说什么事,当天就回去了。”
于六皱着眉头问道:“就一个人?”看到赵鑫点头,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啊,这里算是他在大清的大本营,怎么可能不来看看呢?”
“可是除了那个衙役真的没有其他人来过,而且那个人还带着印有福州知府大印的信,那个印我还仔细看过,是真的。对了,信。”说着他把信掏了出来。
于六没有着急打开信,只是仔细的看了看信封上的印记。“那个衙役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我记得是正午时分来的,到了以后还吃了午饭,然后在晚饭前走的。说是赶回去交差。”
于六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道:“不正常,他等的时间有些太长了,走的也有些匆忙。去我房间看看。”说着就站起来,往自己脸的房间走去。
这间屋子自己虽然一天没有住过,但是自己带来的东西都在房间里放着,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动。“是我猜错了,还是那小子看到行李没有动,所以进来了也就没有翻?”于六心里这么想着,不过他还是查看了窗户,门闩,桌子,和自己的行李。什么都没有,连地上的脚印都是刚刚踩上去的。
于六坐下来撕开了手中的信封,但是里面是空的。“赵鑫,那个衙役说自己是福州衙门的?”看着他点点头,突然笑了,“有意思,没想到这个时间点都深入到这种地步了。”